大清早，助手第一時間把早茶送了進來。
而這個時候的特蕾莎正面無表情的站在窗口，看著大雪鋪滿街道。
“您為什么總像是高興不起來，總攜帶或冷淡憂郁的氣質？”助手對此很奇怪。
特蕾莎道：“如果周圍所能見到的人都蠢的和豬一樣，誰都不理解你，難道你能高興？”
接下來吃了半片黑麥面包，喝了兩杯紅茶。特蕾莎開始漫不經心的翻著報紙，大多只是看個標題。
“小姐想知道昨天賽場的結果嗎？”助手忽然問。
特蕾莎漫不經心的道：“那是層次非常低的比賽，還是最無聊的初賽，我原本就冷血，沒興趣。”
關于她自言冷血，只是客觀陳訴而沒有其他意思，因為她是蛇人后裔，擁有蛇的特性和血統。
但助手還是說道：“其實我也沒興趣。關鍵是路過時聽到，奧術學校不少人在議論卡米娥盾戰法。”
“卡米娥？”特蕾莎倒是楞了楞，“想不到真的又出現了這個魔法？其實這個傳奇法術在初級階段并不特別出彩，除非能在這個架構中進化到高階，但這怎么可能，都沒人知道卡米娥到底在哪。”
助手神色古怪的道：“其實如果小姐看了昨晚的比賽，您就會發現即使是初級階段，這個架構優秀的神奇魔法還是很強的。”
特蕾莎道：“好吧說說看結果。”
“47比0！”助手顯得有些興奮，“昨晚的初賽中，那個小孩用一階卡米娥盾開局，打了系出名門的中級學徒伊麗莎白47比0。”
特蕾莎雖然沒多說什么，但尤其蒼白的漂亮臉頰，以及那類似蛇的妖異眼瞳內閃過一抹亮色。
了解她的助手笑著道：“是不是想到了您自己的孩童時候？我覺得那孩子太神奇了，看他比賽，恍惚間就是在看特蕾莎小姐您的孩童時候，唯一可惜的是，他出生于底層貧民窟，缺少一個諸如您那偉大的師父一樣的名師。”
特蕾莎不置可否：“別多話，你去趟賽場，拿到那場47比0的比賽記錄，我想看一下。”
助手道：“現在，奧術學校方面有太多學員都在研究那場比賽，研究小孩的打法，但他們抓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么會那樣。如果你能給出答案，奧術學校的人恐怕會愛死你。”
特蕾莎卻冷冷淡淡的道：“我沒時間讓別人愛我，更不想被愛死。”
……
“作為防守方的杜維，為啥可以爆捶伊麗莎白47分？即使伊麗莎白像白癡一樣站不動，也就輸5分而已，可惜，實現為什么和理論偏差這么大？”
“因為不想贏，就不會輸。這叫盈虧同源。”
“伊麗莎白沒有平時看起來的聰明，昨晚她有多想贏，就有概率輸多慘。我這不是討論奧術，是從另外一個維度分析人性。”
“也倒未必是伊麗莎白不行，是卡米娥盾太神奇的緣故，你想，要不是因為這個傳奇法術，就以小孩那薄弱的精神力積累，怎么可能打出四十多次？別說他一個初階學徒，即使是中級學徒也做不到。”
“已經有程度很高的大師進行了分析，即使卡米娥盾的架構太優秀，導致耗費低到了驚人地步，但也不可能這么低，更不是誰都能學會這個法術的。即使學會了，往前不少人用過卡米娥盾的，所以他們打的怎么樣呢？沒記錯的話除了卡米娥自身之外，其余都表現平平無奇，于是最終，還是應該聚焦于法師的本身。”
“對，簡單點說就是，人不行就是人不行，不是那個人，學會再優秀的秘技也沒大用。”
學校內，正有越來越多的學員議論這事。
境界高些的主要在品戰報，研究戰法思路。
但這很困難，防守方是被動方，戰法思路原本就不多，尤其在杜維身上，從現有戰報看不出什么門道。
總像是伊麗莎白瘋了，就是要讓杜維贏那么多分似的。
詭異就詭異在，哪怕伊麗莎白就是顆割不光的韭菜，那也需要杜維有足夠的精神力去割47分！
哪怕換過來，讓中級學徒伊麗莎白在無壓力環境下施展一階奧術，但她也打不出47個，絕不可能。
但是，初階學徒杜維卻可以！
這就是問題所在！
而這個現象，絕不僅僅是卡米娥盾這個傳奇魔法的架構優秀能解釋的。
必須是人和法術架構都足夠優秀，才能組合出昨晚比賽時的那種震撼性效果！
可惜昨天看比賽的人實在太少。對許多人來說只是傳說，而不是親眼所見。
學校大舉議論這些時，伊麗莎白和哈莫則不露面，有人爆料說，他們今天請假沒來上課。
在旁聽的伯格心里很不平靜，雖然不是他輸，但看到這么多人在議論杜維，被稱為學校一年級第一天才的他很不是滋味……
一般來說，這個級別的戰報特蕾莎從來都嗤之以鼻。
但今天下午甚至沒出門，始終在看。
細節上，伊麗莎白相比一般人而言也不是白癡，她的確激動了些，但也算中規中矩的進攻打法。
甚至對她的程度而言，依照她的節奏、以及光輝劍的啟動延遲，進攻角度等這些細節，特蕾莎覺得不算優秀但也沒有明顯錯誤。
但她輸了，被爆捶47分。
特蕾莎并不關心這樣的大比分。
其實超過十比零后，對專業人士而言都沒有意義，那只能證明杜維的持久力不錯，還能證明伊麗莎白是個不會止損的韭菜。
真正有意思的是，前面幾次伊麗莎白那并沒有明顯錯誤的攻擊，卻被杜維精確的后發先至，防守反擊。
而那樣的應用，已經遠遠超越了盾術本身。所以這只有一個解釋，那小孩眼睛所看到的世界，和一般人不同。
考慮到卡米娥架構的特點就是耗費少，啟動快，又以杜維的聰明程度，如果那小孩真的專注于這個神奇魔法上刻苦用功，做到足夠專精、再配合適合的魔法材料的話，的確，可以做到他在對陣伊麗莎白中那種極低的延遲了。
助手道：“小姐，是不是期待著他的下場比賽，想去看？”
特蕾莎還是顯得冷冷淡淡：“也許不會，我擔心實際見的時候，會讓我失望，這種例子實在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