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心和倪影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他們面對面站立,吳心的左手和倪影的右肩,都已透明化,自己感覺上并沒有什么區別,但肉眼已不可見,而他透明的左手可以穿透她透明的右肩,實體的手便能摸到。
“這是怎么回事?”吳心不可置信的看著倪影。
倪影穿上衣服:“莫不是咱們吃的東西有問題?”她提出了假設。
吳心也穿好衣服:“盡快離開這里吧。”
兩人前腳剛邁出木屋,那音樂聲又響了起來,他們對視一眼,下意識的往音樂聲走去,倪影拉住吳心的胳膊,明顯一切有人有意為之,木屋左手邊是一條蜿蜒曲折的灌木叢,雜草旺盛而高大,基本沒過腰際,吳心反手拉住倪影,一手撥著雜草叢往里面走去,音樂聲此時已環繞在兩人頭頂上空,眼前除了雜草就是高大的樹木,前方是何模樣,完全預測不出。
“我們不然算了,不過去了。”倪影突然停止,她的不安以上升到了頂點。
“既是引我們前來,如此煞費苦心,我們豈能辜負。”吳心笑了笑,神情里盡是坦然,倪影被他感染,便不再害怕。
他們走出雜草叢,周圍起了薄霧,隨后是水泥的路面,他們更加謹慎的前行,手心不自覺的溢出細汗,即便是心情坦然,但受環境的刺激,還是避免不了身體的反應。
音樂聲一直持續著,越聽越悅耳,周圍除了音樂聲再沒有其他聲響,像是個密閉的空闊的通道,音樂沒有回聲,它像個引路人一直在上空盤旋指引他們向前方走去。
水泥路消失,隨即又是土路,音樂聲戛然而止,突然的仿佛有人按了暫停鍵。巨大的水流聲傾瀉而出發出的聲響在前方不遠,他們繼續前行,來到了一處拱橋,下面是水流湍急的河水,拱橋的這一頭掛著兩個紅色的燈籠,臺階整齊的排列往上。
吳心在前,倪影在后,他們踩著臺階,一層一層往上,每踩一階心便往下沉一分,他們走到橋頂,看到了對岸排著隊的人們,他們站成豎排,整齊的,安靜的,數量龐大的,黑壓壓一片,兩個穿著盔甲的人拿著長矛,一邊站立一個,像是在組織隊伍,又像是在看守。
他們走到對岸,那倆人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隊伍里不時有人小步移動著,但無人講話,站在隊伍最前面的人,低垂著頭,等待著通過的資格。
“他們看起來好奇怪。”倪影趴在吳心耳邊小聲說道。
“噓。”吳心食指放在唇上。
他們加快了步伐往隊伍的反方向走去,離河水越來越遠,那種壓抑的感覺才逐漸消失,兩人背后都溢出了不少汗。薄霧退去,四周視野清晰了許多,隨后他們停下腳步,再前進不得了。
具體什么原因他們也不清楚,前方還有路,能看到前面的水泥路與路燈交相呼應,空曠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天空隱隱泛著灰白。他們的前方好像被什么擋住了,手能觸摸到空氣中似乎有堵看不見的墻,那墻無論怎么拍都沒有任何聲響,無論怎么撞擊都紋絲不動,他們前進不得,只能靜靜的看著。
那邊的天逐漸變白,路燈滅了,街道是成排的房屋,同旭日的房屋一般都是兩層,不同的是他們每一棟都連接在一起,不像旭日是獨立而建。
太陽升起,奇怪的是,那里的太陽從東邊升起,帶著耀眼的光芒照在他們眼前的透明墻上,陽光照不到他們身上,亦感覺不到溫度,太陽以緩慢的速度向西移動,無論怎么看,太陽都還是那個太陽,并沒有什么不同,但顯然又有什么不同。
一男一女出現在他們對面,男人鬢角的發蓋住了耳朵,女孩皮膚白皙透亮,唇紅齒白,他們嘴里說著什么,吳心和倪影卻什么都聽不見,他們猛地敲打著眼前的透明墻想引起他們的注意,無論他們在這邊如何呼喊,聲音都傳不過去,一切皆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