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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她是通靈者

第二十一章回家

就在白澤心中驚詫這最后一招,想著那雷霆萬鈞的天地正氣究竟為何會攻擊自己時。

黑白無常已經來到了此處,看樣子正是來送二人離開的。

黝黑的大堂里照進一絲清明,不遠處的衙門大堂,匾額上的明鏡高懸重現金光,一縷縷灰塵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夢如幻,四散開來。

徐若薇跟著幾個侍女,換了身樸素的襦裙,重新出現在白澤的視線里。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或許兩人心里各有千秋,但想來經過這一番事,各自都再難以普通的情感來對待另一人了。

文大人清了清自己袍子上的灰,放下手中的冊子,起身領著眾人出行。

先出儀門,再出縣門,昨晚才經過一陣廝殺的縣衙還帶著一陣血腥氣。

但兩旁重新忙碌的鬼吏臉上卻無不適。

方出得縣衙正門,徐若薇驚慌之余立在白澤身邊,過了幾秒,才定住心神,放輕腳步,跟著靜默無言的眾人。

原來,并不寬敞的大街兩道,成排成對,躺著身上著甲的鬼兵,手里抱著武器。

若是細看,便知他們身上雖然沾了血跡,但是卻并無痛苦顏色,而是安靜地睡著了。

他們的面容或是黝黑,或是蒼老,或是稚嫩,但大多平平無奇,可是卻讓人看了無比親近。

越是每走一步,眾人的步伐就越是輕盈。

復行了數十米,皆是如此。

“大人,昨晚弟兄們來不及扎營,有些人太累便睡了。”副官小心翼翼地在文天祥身邊說道。

文大人只是擺了擺手,眼神卻瞟向了另一處。

周圍幾人隨著大人的目光看去,原來是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小兵,鼻子上掛著鼻涕,臉頰紅彤彤的,睡相有點突出,身子縮在了一起。

文天祥默默地走上前去,取下了肩上的披風,輕輕蓋在了士兵身上。

遠處旌旗揮舞,似是為眾人指路。

徐若薇擦了擦眼角,這才跟上眾人步伐。

我們的民族,從來不缺拼命苦干的人。

........................................

少頃,一行人便到了城門,已然煥然一新的大門,身邊站著精神抖擻的衛兵,見來人,行了禮,便將吊橋放下。

而剛剛踏上木橋,只聽的一聲聲清脆的鈴鐺聲,那護城河上浮起了陣陣熒光。

待到徐若薇踏過吊橋,這才看到周邊都跪滿了人。

一個相貌比較清正的老者似乎是眾人選出來的代表。

“文大人為我們平冤昭雪,大恩大德,我等無以為報,唯有來世,以微薄香火供奉,還望大人珍重!”

“望大人珍重!”

隨著山呼海嘯般的道謝聲,那些若隱若現的人影皆化為熒光,竟是往那上空浮去。

繁星如雨,照亮了暗紅色的天空。

只見那遠處高巒的山峰,升起了陣陣青煙。

原來是那代表罪惡的無明業火隨著一縷縷清風,煙消云散。

眾人站在原地,心中皆有默契,沒有一人出言,都是靜靜佇立,欣賞著這鬼斧神工的天地造化。

徐若薇清明的眼眸中閃爍著辰光,如琥珀般動人。

心里想著自己之后還能看到這讓人震撼的景色嗎?一時間心中升起一陣不舍的情緒。

少女的手心傳來一陣熟悉的溫暖,側身看去,臉上到處是傷的少年,一對清亮的眼睛正視著自己,嘴上帶著笑容。

順著他抬起來的手臂看去,不遠處的天空,暗紅色與閃爍的黃色相互交襯,照耀著大地。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也比不過眼前景象。

眾人默契地看向在最前方的文大人,想著大人是不是要寄情山水,現場作賦一首?

文天祥看著身后,只是搖搖頭。

一行人見狀不免有點深感可惜,但想著文大人也本就不是那種用辭藻描繪大好山河的人。

而且文氣這種東西,真是看感覺,你寫不出就是寫不出....(不怪文大人,怪我沒文化,寫不出....)

雖然場內最有水平的人沒有什么心思吟詩作對,但蓋不住有個沒臉沒皮的。

白澤悄悄地對著徐若薇說出了心中想到的詩句。

“天若有情天亦老”

徐若薇聞言只感覺心下激動,覺得此情此景當真配得上這句。

少女露出了微笑,與少年默契相對,薄唇微動。

“人間正道是滄桑”

..........................................

短暫惆悵過去,眾人便到了分別之際。

徐若薇對著文天祥行了禮,畢竟是一晚上的先生,那也是先生,更何況比起這個身份,文天祥三個字更值得少女一拜。

文大人坦然受了這幾拜,才將少女扶起,白澤身上全是傷,剛才學那風林火山時就已經快不行了,就沒行虛禮。

文天祥看著少女清秀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難得的柔情。

“此去一別,恐再難相見,我這個先生身邊也沒什么好東西,你便拿這個做個念想吧。”

說著,在副官震驚的表情下,文大人竟然取下了腰間的配劍,遞給了少女。

只見那配劍,長約兩尺,劍鞘為黑,裝具上刻著龍紋,雖不精致,但卻讓人看一眼便覺得劍氣凜然。

“先生,這太貴重了,我收不得。”少女眼中閃過驚慌,連忙推辭。

“無妨,我又不是專門使劍之人,而且這不過是作禮儀之用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不過剛才斬了個神祇,想來帶了點煞氣,你帶著正好可以辟邪。”

文天祥的聲音不緊不慢,但卻自帶威嚴,讓人不容拒絕。

徐若薇心下復雜,面露難色,但最后還是接下了這把四方漢劍。

接著,神色猶豫之下,少女手持寶劍道:“先生,可容我為您唱一首曲子?”

文天祥捋了捋胡須,微微一笑,卻是帶頭坐下,領著眾人當聽眾。

白澤亦在其中,他是比較懂的,徐若薇高中兩年,反正自己是沒聽過她唱歌,所以也比較期待。

結果,在意料之中,但也在意料之外。

少女的聲音清脆動人,曲子也是古樸動人。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斛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

歌曲斷腸,離別之情難訴,徐若薇和白澤二人此時已經和黑白無常走到了一條河邊。

邊上不遠處的石碑,道明了這河的來歷。

觀即視,其水皆血,而腥穢不可近。此河便喚作忘川河。

而此河雖看不見對岸,卻是能見到遠處有五彩斑斕的顏色,白澤介紹到那正是彼岸花。

接著黑白無常熟練地掃開一堆迷霧。

身后二人只聽到一聲呼喚。

“小白旗官,待會過橋時可看好你的好妹妹,別讓孟婆喂了湯水喝喲!”

白澤臉上都是傷,自是懶得于她爭辯。

徐若薇不比他,是個臉皮薄的,被那少婦幾句就挑撥地臉色微紅。

微微離了少年幾步,看向遠處散開的煙霧。

遠處,在忘川河岸,一座石橋拔地而起,竟是朝著天上去!

想必便是奈何橋了,不多時,橋上飄來一個穿著蓑衣提著燈籠的游魂。

它只有一只獨眼,卻目光如炬,腰牌上寫著稱謂,夜游神。

一行人跟著夜游神踏上了這奈何橋。

徐若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這奈何橋像是通天一樣好似沒有盡頭,但走在上面卻也不感到勞累,少女在眾人護衛下,卻也未多想。

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了。

也不知是一眨眼,還是怎么的,待到少女再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帶著些許燈火的街道,頭上帶著眩暈。

突然的變化讓少女感到驚慌,細細打量周圍,卻發現四周很眼熟。

這不是建寧城隍廟嗎?

少女身旁便是已經關閉的山門。

一時間,徐若薇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只覺得好不真實。

但手上傳來的冰冷皮革的觸感,看向了手中的漢劍,少女才感覺意識清醒了點。

身上穿的也是那套換過的襦裙。

對了,白澤呢?

環顧四周,卻不見那少年。

“嗷~~~”

一聲低沉又有力的吼聲吸引了少女的注意,捻起裙子起身,只看見不遠處竄來一個身影。

待到近前,才看清它的形狀,卻是到了少女膝蓋上那么高,后足粗壯,前肢矯健,背上土灰色點了幾塊黑紋。

面若貓但更似虎,耳朵豎起并帶著白色絨毛,很像武將頭盔上的翎,顯得煞是威風。

是一只冷峻帥氣的大山貓。

但這猞猁卻有一個特點,他的尾巴顯然很長,差不多有家貓那么長。

少女疑惑了一會,看著銅鈴般的眼睛帶著靈性,微微蹲下,問道:“你是白澤?”

那山貓點點頭。

徐若薇有點驚訝為什么白澤要變成這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你是要去我家?因為你現在受傷不好變人形嗎?”

山貓晃了晃腦袋,抖了抖身上厚厚的毛,說了一句讓少女震驚的話。

“你生死簿都被篡改了,父母都認不得你了........”

“估計你的身份證已經改成孤兒了.....”

徐若薇愣在了原地......

少頃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因為她的漢服腰間,正好有一張像是突然印好,刷新的身份證。

女孩頓時心里崩潰,無助地坐在地上大哭。

爸爸,媽媽,爺爺......

我世上最好的親人......

我不想失去他們呀!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要這樣對我....

嗚嗚嗚......

突然,一陣血腥味涌上鼻腔。

徐若薇看著前方,白澤身上滿是傷痕,正掙扎著站在她面前。

“小孩......行了.........別哭了........”

“我被那畜生打得稀巴爛都沒哭呢......你家人又沒事......算了........我一個沒家的確實沒資格說你......”

說罷又變回了大貓.....躺在地上哈氣......

清澈的眼淚流在地上,徐若薇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樣,其實根本沒用.....

事情已經發生了,哭,哭,哭,只會哭,就能哭死董卓嗎?

林黛玉哭哭哭,就能把紅樓夢結局改寫嗎?

堅強一點......

說不定以后能和爸爸媽媽相認呢....

加油!加油!振作點!少女如是想到。

小小的拳頭握緊,給自己鼓勁。

但問題是現在我們該去哪里呢.....

“去我家吧.....你看下身上其他信息,估計你是剛出孤兒院那種....也沒住所....”

白澤勉強說著。

“我家里就一張床,也沒什么打掃,回去我清理下,自個兒睡地板,給你騰位子,湊合湊合住吧。”

女孩破泣為笑,勉強地點點頭。

哭花的臉也像個小貓咪一樣。

兩人經歷了這么奇妙的事,心下早已經逐漸依賴他了。

“謝謝.....謝謝白爺爺了....”

臥槽!

白澤差點吐出血來.....

我他媽還沒娶老婆呢,就他媽成爺爺了......

有這么糟踐人.....啊不.....糟踐妖怪的事嗎....

“好了,你叫我大叔也好.....叫我哥哥也都可以......別這么叫啊.....妖怪年齡段不是這么算的,我還正值壯年呢!”

“嗯,大叔。”徐若薇乖巧地點點頭,雙腿縮在一起,楚楚可憐。

哼,就是不愿叫哥哥是吧,我還不要你個妹妹呢。

妹妹又不能暖被窩....

靠.....我狗窩也被占了......

唉,算了,這世上本來就苦,眾生皆苦,當人都難,當好人就更難了,累就累點,救都救了,她人都是跟著我的了.......

再說了,哥們現在是草頭將軍了,人逢喜事精神爽!

大貓翻身起來,抖抖腿,示意女孩跟上....

那臉形像極了大腦斧,黑夜里很是嚇人。

少女想著....你為啥不變個家貓呢,像英短....布偶貓,多可愛.....這個.....好丑喔.....

這就是徐若薇有所不知了,那種寵物貓,基因蠻復雜的,而且嬌貴得很,體弱多病,白澤干嘛給自己找難受啊.....

白澤要變身,其實差不多就得了解這種生物的身體構造,和大概基因組成,因此白澤能變的也就那么幾種。

鳥簡單點,大多都能變,像章魚就太復雜了,昆蟲更是完全不懂,而貓科動物白澤就會變這種,因為以前野外生存就這種形態最適合,這個形態是白澤適應度極高的,幾乎百分百契合了,完全能發揮自己的本相的能力,正好便于養傷。

于是,這一個漢服少女,便帶著一只大貓,走在了夜晚的街道里。

只不過,白澤之前出去路過的一個垃圾桶,一支小貓悄悄地翻了進去,但很快被嚇到。

一張寫著徐若薇的身份證,在垃圾桶里完全化為灰燼。

這火啊,確實好用。

殺人放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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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已改正。

另外希望大家看小說,稍微看點細節,生死簿到底什么設定,我用文天祥的內心旁邊寫明白了,他是城隍,他才是發言權。

會解釋這個,因為很多人,都沒去注意具體的問題是什么,而是把目光都放在生死簿上了,有些人說生死簿沒那么大權限,然后自己又給生死簿下個絕對主觀判斷,邏輯自相矛盾的.....

最后強調一下,文天祥沒有說任何關于徐若薇父母的事情.....

白澤自己說的又不算.....

很簡單的道理,就連世界觀也一樣,我自己設定就是,世界絕對客觀,我寫在小說里的對話還有旁白,都是主觀的.....什么叫科學呢?科學就是能去質疑,而不是糾結我這個設定為什么這樣。

實際上我每個情節,寫的時候,自己都會無意識留余地....也就是不絕對,等著以后哪天突然想好用來當伏筆。

我雖然是這個世界的創作者,但我還是尊重每個角色的人設和正當發展的,我不會強行做更改角色性格的事情。

既然當成是日常小說,那就干脆直接看劇情怎么發展也行,畢竟我是作者我想圓回來,有的是辦法。

但如果你又要講自己那套,看推理小說的絕對合理,那就麻煩把細節看明白,分析每個角色說這個話到底是干嘛......

因為每個人臺詞,我都是在寫對話,啥叫對話,那就是說出來的,不叫心里話。

我沒有刪正常討論的章說,但純粹就是自說自話來引導別人的,我直接刪了。

最后加了段提示,已經夠明顯了。

燕展青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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