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首都機場

白澤牽著徐若薇的手下飛機。

一個月的隱世生活，讓人再難適應突然進入塵世。

少女慌亂地抱緊白澤的手臂，對于他人的目光都有點害怕。

事實上白澤也沒打算讓她再接觸什么了。

在學校里她都有點社恐，更何況代表愛的六耳獼猴被自己吃了，她現在只會對自己產生好感了，對他人有可能產生不了正常的情感，也就是無法感知別人對她的好意。

所以讓她接觸那么多人沒必要的，這點飛機上和之前白澤都驗證了，她很反感離開自己的時候。

先讓她對的身邊人沒那么反感，才是第一步。

比如自己的妹妹。

而且白澤不打算住在人員密集的地方，其實可以的話，他想住到妖族聚居地去。

但這個確實做不到，因為立場明顯背離了，哪怕白澤想帶她走，其實也沒人攔得住。

首先他得承認，他現在所收獲利益，是來自人類的，或者說人類信仰，畢竟猖神都是道教設的，自己甚至都有牌位，就擺在建寧城隍廟里，妹妹也是高度融入進了人類社會。

而且擺在面前的事實是，大部分這些先天妖族，和人類同居較多，已經難分彼此了。

那既然是利益共同體，白澤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在妖族的立場，來謀取一些將來的發展前景。

比如處理好人與妖的關系，同時也是讓政府意識到，人類得借助妖族的力量來存活下去。

這點在災變徹底來臨后會更明顯，白澤要做的無非是提前布局。

說白了，是有妖族愿意和平與人類共存的，甚至如灞波兒奔，仰慕人類文化很多，那既然如此，讓政府接納妖族成為華夏一份子就是自己要做的事。

說來說去，最后還是走到了祖宗那條路。

只不過現在，攻守之勢異也，白澤才是主動的一方。

先不說別的，全國最出名的信仰神，孫悟空，往前追溯，不也還是妖怪？你們人類最崇拜的形象，都不是人類自己呢，再說了，通靈者....

白澤看了一眼徐若薇。

都快成我老白家的媳婦了。

青年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團結起來各形各色的妖怪，自己是猖將，招募猖兵，不是理所應當？

接觸的對象也只能是三教人士，而不是普通大眾，那不可能，全國絕對會有人反對。

總之這是個技術活，想做成這件事，那就得先讓人類認清，妖族不可或缺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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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沈述一行人走了一上午，最后吃了官家飯，是在民調局，很顯然，在白澤的期待下，這個部門讓自己失望了，有點沒那么高大上。

他解釋說，因為大部分通靈者都在專門的培訓和教育機構，是一個新開發的地區，這里只不過是做個檢測，以及分攤信息和任務，以及處理全國各地事物的地方。

啊，軍機處是吧？那倒可以理解，而且作風真的不錯，至少白澤一眼看進去，簡潔明了，就是個做事的地方，里面一堆公務員拿著文件進進出出，真是一片火熱。

清正廉潔，不負人民，就是.......你們業務水平就有點不行了，合著官方還不如地方，不請人辦不來事情啊，白澤悄悄看了一下已經解決的事件，怎么有一大半是與龍虎山合作，以及與武當山合作呢.....

小沈同志也只好笑著解釋了。

“老同志你也知道嘛，現在那些異人，民間哪里那么容易找得到專業人士。”

“草創時期，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嘛，積累經驗居多。”

白澤也是說了幾句。

“那也過于草率了，沒有合理化的訓練和正常的思想教育，這樣帶出來的隊伍怎么能夠真正保護人民呢？”

說著又想了一下，怎么感覺這幾個通靈者好像都是問題學生呢，哪怕稍微正常點的楊戩，那也是因為別人是老天師高徒，所以道心修行的好。

“是不是其他通靈者也是這樣，很難服從管教？并且你們其實也搞不清什么修行以及培訓方式，就是單純像軍訓，像上課一樣，以為在教孩子？”

“之前那些小妖小怪，實力根本不值一提，那就是普通民事案件，所以你們帶著這些身懷絕技的少年少女，全程陪同下等于是逼著他們在做任務？這不是胡鬧嗎？你們還不如送他們去龍虎山或者武當山上做一兩個月修行呢。”

小沈擦了擦汗。

“可是老同志，上面堅決認為，不能讓他們過分接觸宗教，怕產生思想上的抗拒心理，從而失去了積極性，也逐漸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啊。”

白澤思索一會，直言道。

“部隊是部隊，但這種通靈者明顯不能生搬硬套啊，他們有神格，并且本身年紀，閱歷，都是小的，本身就說明他們是神靈選擇的，具有可塑性的孩子，那你們往一個模板去培養，不是扯淡嗎，你見過眾神能培養成軍隊的？本身他們身上都是獨特的性格與個體，這種就不可能培養成思想一致的戰士，你得讓他們意識到身為各自神明的責任，搞清楚為什么要守護人民！”

說著說著白澤自己都覺得離譜，為啥我比他們都懂通靈者？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我自己是妖怪，所以對神性，對神話，對整個華夏歷史走向，以及對修行，其實是和一些專門研究這些的專家同水平。

我是白澤，我自己就是中國神話百科大全啊！我肯定懂所有神明和妖魔鬼怪，但他們不懂啊。

信息不對稱！

當權者想的是國計民生，想的是怎么讓通靈者最大程度服務百姓，服務國家政府，他們有些人都可能沒讀過西游記或者聊齋，他們只是淺顯認為，鬼就是人死后所化，妖怪就是動物變得，只有前因后果，不懂過程到底是為什么？只是讓代表神明的他們去懲罰那些代表黑暗的怪物，覺得道教和佛教只是單純地勸人為善。

這就是傳統文化缺失了，難怪要普及這些，連華夏人自己都快不懂自己的文明了！搞半天你們自己還不如我一個妖怪懂！

所以整個流程粗暴且沒邏輯，在內行看，那就是外行！

想明白這些，白澤心里有了計較，我來當教員，教育這些通靈者不就完了！

說罷便和沈述談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小沈同志大驚失色。

“可您......您都不是人啊，您讓上面怎么信任您呢？”

白澤笑了一下。

“那我祖先還是神獸呢，白澤這種神獸你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入世嗎？圣人出，白澤才會帶著萬妖卷去效力！我祖上到我這一輩，跟過黃帝，堯舜禹，周武王，劉邦，劉秀，劉備，李世民，趙匡胤，朱元璋！到了清代，我老爹還跟著皇太極入了關！你們要是自己對百姓對國家沒有自信，那我自然不幫你們，你們要是覺得對得起人民，那就不會擔心這個！通靈者再怎么樣，也不可能與整個國家作對，他們有家有民族概念，信仰都是老百姓供奉的，如果一個政府連自己的百姓都信不過了，你們還能做什么事！”

青年一席話引來周圍人的注視，這些公務員都是些20來歲剛畢業就考進來的，有些年紀上了一些，也不過30左右。

哪個不曾心懷理想，高喊為人民服務，哪個不是曾經熱血難涼？

誰不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不是被社會毒打過，認清了現實？

說到底，大家都覺得目前做事的方案不對，但上面要求的，那也只好這么做！

白澤看著沉默的眾人。

“諸位，我直白地說，我是妖怪，但我喜歡我腳下這片土地，我也想讓自己安心生活在一個百姓安家樂業，天下大同的美好社會，我也讀過馬列，但我清楚現實與理想的差距。”

“我不敢代表全部妖族，但我能說清楚，我對妖族的看法。”

“你們可能會對我們有偏見，但我敢說，部分妖怪，可能比人要善良，比人更樸實，當然也有妖怪，只干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的勾當，但凡事都有兩面性！”

“我在江城就碰到兩頭傻魚，哥哥帶著弟弟，為了救一個姑娘，沿著長江從渝市游到江城，普通人都未必有這良心吧？”

“是非善惡也好，社會倫理也罷，到最后，不都是一起生存下去的同志嗎？難道面對世界級的困難，人類就只想自己獨善其身嗎？”

一幫人面面相覷，似乎是被觸動，越是接受這類案件和事情，越是能明白，妖與人，鬼與人，沒有絕對的立場，有好有壞，跟這些無關。

但是不代表這些是......

白澤繼續看著沈述，說道。

“難道現在你們局里沒有明面上的妖怪為你們效力嗎？”

沈述搖搖頭。

“猖神都是道家請的，天龍八部也是佛家引來助陣的，我們部里只有收羅來的一些方外人士，如馬道長那些人...”

白澤抹了抹汗，他見過那老道士，研究的全是醫藥一些養生的道理，怕是當個顧問還行，讓他教教徒弟都不太好，那脾氣，自己是見過的，一個道士，像個老頑童一樣.....教不教，幫不幫，隨性而為....

“你們就沒請專門的國學教授來嗎？”

“有，但都是些老先生了，你讓他們管一些十六七的年輕人，代溝都很大，而且性格上，如小娜，整天就想著玩，學.....她本來就是學渣呀.....”

青年拍拍腦袋，好家伙，自己這是找了個量身定做的工作？有閱歷，懂國學，自己也和年輕人沒代溝，知道怎么教育，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也夠強，能讓一幫不聽話的，老老實實地！

再次下定決心，這個事情一定要談好，這是機會，讓妖族大量融入社會的機會！至少可以從京城開始！先搞個試點嘛！

白澤和沈述認識不久，但其實脾氣還是挺對的，尤其是白澤身上確實帶著一點人格魅力，說話確實很給人感染力，他這種，就很適合去刮個小胡子，去演講，惹得一群人振臂高呼！

沈述答應了這件事，決定先和局長通報，在讓白澤見見各方面的領導，說不定有機會！

談攏這件事后，才給徐若薇做了登記。

首先是給徐若薇定制了一分詳細的通靈者檔案，從身份到其它各項數據都有備案。

并且為她測量了基因。

也就是一開始沈述說的那個，所謂神話適配度的東西，以及能量蘊含度。

測量的機器也是抽血，和白澤在妹妹家做的那個一樣，包括測量能量。

其原理似乎是通過量子共振來檢驗血液里的能量波動，總之說半天，和白澤這個高中物理很難及格的人，說不清楚。

最后得出數據，神話適配度，只有12%，也就是勉強算具備一定通靈者的特征。

白澤自己也測了測，好家伙，自己神話適配度，90%

看來基因完整度保存的好啊.....

然后才是測量能量，其實這個壓根沒啥用，白澤自從看了李娜那幾下三腳貓功夫就懂了。

那水平，還不如專業拳擊手呢，就是力氣大，她耍個槍也耍不明白，就是踩著風火輪，上去A就完事了。

也可以看出他們這民調局訓練很差，其實想想就懂了，正經地會功夫會打斗的異人，真有本事的，不會來這里工作，普通一點的，根本打不過這里的通靈者，小孩子又容易膨脹，自然覺得這功夫沒大用了。

測試完后，才發現，自己是大概32萬千焦耳。

徐若薇是8000千焦耳。

正常20歲男性，是大概400千焦耳左右，不過要更高一點，因為潛力還是可以更大的。

這就是一個利用率的問題，你到底能用上和用完自己身上潛能的問題，能不能將能量完全轉換成你的戰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