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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許你錦繡良緣

第54章懷謹的選擇

楚晉辭他們對戰數倍于他們的禁衛軍,他們就算是戰死,也不會向他們投降。

朔河谷的戰場是大酈有史以來內戰最慘不忍睹得一場廝殺,那是朝廷不惜以千人的性命換取楚晉辭一個人的人頭。

據后來人的回憶,當年去圍殺楚大將軍的禁衛軍回去的只有那么幾個人,楚家軍一千多人都殺紅了眼,他們和與他們幾倍的禁衛軍們同歸于盡,自那之后穆將軍戰死,楚晉辭不知所蹤。

都說他跌入了朔河谷底,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邵子成他們連夜趕到了北境,如今北境群龍無首,他們冒險出了北境城,數十萬大軍消失在了漠河一帶,楚家軍放棄了北境,就代表著整個北境的大門已向外敵打開,他們雖然戰無不勝,但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活換來的卻是如今這樣的結局,他們是寒了心,冷了情后,選擇了遠走他鄉。

徐懷謹回去時府中已經沒有了珍兒的蹤影,桌上放著他送給珍兒的結發簪,他拿起簪子慌張的往外走去,卻見禁衛軍押著珍兒從外面走了進來。

“徐將軍這么著急,可是在找這位新夫人?”說話的那個人是那一隊禁衛軍的頭領。

“你有什么事沖著我來,你別傷害她!”

那人手里的刀抵在珍兒的脖子上,再往近一點,血就會滲出來。

“將軍可是舞得一手的好槍法,我們要是沒有人質在手,那下一秒死的可就是我們了。”

他手中的長槍被握的咯咯作響,“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將軍還是放下武器投降吧!或許這位夫人還能活下去。”

珍兒想讓他活著,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回來找她,以她的武功,她自是可以殺了這些人的,但她沒有想到徐懷謹會回來找她。

“懷謹,你別管我了,你走吧!去做你該做的事。”

他扔下手里的長槍,輕松的笑容讓珍兒有些愧對于他,“你是我徐懷謹的妻子,我怎么能丟下你呢!”

禁衛軍將徐懷謹綁了押入了大牢入,沒想到他的大婚之日竟成了楚家軍分崩離析之時。

他們一路南征北戰,最后竟落得如此的下場,他從懷里取出結發簪戴在了珍兒的發間,珍兒穿的是永安公主的衣服,腰間別著一把小刀,因衣服遮著,禁衛軍們沒有搜到。

徐懷謹連著拼殺了一整夜,現下她真的有些累了,他靠在珍兒的腿上睡著了。

永安公主從密道離開后,她們打扮成了平常的老百姓,老百姓們都在口口相傳,楚大將軍跌落朔河谷底,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穆將軍和朝廷派去的禁衛軍們同歸于盡了,鎮守北境的數十萬楚家軍一夜之間在漠河一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對靜儀來說打擊特別大,太醫剛診斷出她懷有身孕,她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呢?他便消失在了朔河谷底。

她躲在角落里哭成了淚人,蘇蘇將靜儀抱在懷里,給了她堅強的依靠。

“公主,你別哭!我們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將軍在天上一定會保佑我們的。”

太后怎么會放過她們,大街小巷貼滿了她們的畫像,如今靜儀身懷有孕,在胎象還沒有穩固之前是不能疲于趕路的。

她們逃出了長安城,卻不知該去哪里?這遼闊山川既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公主我們去榕安吧!那里是我的家鄉,太后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去那么偏遠的地方。”

“我們這樣貿然前去,可會打擾到他們?”

“公主放心,榕安是個小山村,那里偏僻,沒有人會去那里的。

“蘇蘇,謝謝你!”

“公主,要不是你和將軍收留我,說不定我早就餓死在了路邊,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靜儀對別人的好,別人都回報了她,有人為她冒著生命危險引開了禁衛軍,有人在她落難的時候對她不離不棄。

如今,北境再無人駐守,西北軍聽聞了這件事后,陳昱感嘆一代名將隕落,大酈之劫啊!

楚家軍的覆滅讓本就不太平的百姓們更是雪上加霜,太后臨時派了馬亦深的渝軍駐守北境,昭陽暗中派人打聽永安公主的下落,可是都沒有消息。

自從長安一別后,她們再也沒有見過面,她曾懷疑過她呆在長安是舍不得她的地位身份,百姓受苦,她怨她置之不理、助紂為虐,可她忘記了她身后還有數十萬楚家軍將士們的性命要她保護呢!

她若是輕舉妄動,那死的可是她身后數十萬將士,她知道她沒有理由怪她。

“靜儀,你若是想看到天盛長歌,百姓們安居樂業的日子,你就好好地活下去。”

一陣大風吹過,將她放在河邊的一片樹葉吹向了河的中央,遠處那個扎著高馬尾的姑娘背影模糊,河中的樹葉也飄向了遠方。

徐懷謹一直被關著,皇宮上下皆穿著素衣,太后一夜之間生了好多的白發,她為親生兒子謀劃的這一切終究是白忙活一場。

陳曦想要過要做個好皇帝的,但是他費盡心機得到的這一切,終究是因為他能力不足、嬌奢沉迷而畫上了句號,他若是早點放手,或許他會做個閑散王爺逍遙一生。

太后若是放開手,陳熙的結局不會是這般倉促。國不可一日無主,陳熙的皇后在一個月前誕下了皇太子,皇后晉封為純惠太后,太后成了太皇太后,皇太子繼位,太皇太后垂簾聽政,陳睿輔政,封為了攝政王。

如今西北軍一路南下,大軍有直逼長安的趨勢,現在溫如慎是大酈的丞相,他是太皇太后身邊的人,如今太皇太后垂簾聽政,這也讓朝中的很多大臣們極力反對。

幼子登基,大酈的各路反王們都蠢蠢欲動,大酈沒有了楚晉辭這個保護傘,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他們關著徐懷謹,卻不殺他,他們也知道楚晉辭的人是不會屈服的。

大酈現在沒有人能領兵抗衡西北軍,他們留著徐懷瑾定然是有用的。太皇太后的人沒有動手,不代表陳睿不會動手,徐懷謹和楚晉辭有過命的交情,當年麗妃的案子里他也有份。

今日他便要從徐懷謹的身上討回來,他們給他用了刑,沾了鹽水的鞭子打在他的身上刺辣辣的疼,他硬是沒有低頭吭一聲。

那獄卒收了陳睿的銀子,自是會用上最毒辣的刑具,他的手是拿長槍的,他們要是用了夾棍,那他可就真的再也拿不起長槍了。

那獄卒也明白楚家軍為國征戰,如今落得了這么個下場,他們也挺惋惜的。

那獄卒拿了一碗水給徐懷謹喝下,“徐將軍,你別怪兄弟們狠心,要是我們不收這銀子,其他人也會收,有我們在,你還能少受點刑,我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他的臉上身上都是血,看起來很嚇人,但傷一點兒也不嚴重,他們下手重,但傷看起來輕。

“今日之恩,他日必定相報。”那獄卒將他身上的血抹在了徐懷謹的手上,“這雙手不能廢了,要不然可就舞不動那桿長槍了。”

徐懷謹是被人給抬進牢里的,他身上到處都是傷,珍兒要來了一盆水給他清理傷口,他躺在干草上看著眼前的姑娘,心里倒是有些后悔。

“要是當初沒有娶你,你或許就不會跟著我在這里吃苦了。”

他確實后悔了,他們都是亡命天涯的浪子,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他怎能讓她跟著自己過這種生活。

“你要是敢后悔不要我,我就先殺了你,然后再把我自己殺了。”

她急眼了,徐懷謹伸手擦掉珍兒臉上的土,強行擠出了笑容,“既然娶了你,就不會不要你,我只是心疼你跟著我受委屈罷了!”

“他們要是殺了你,我會陪你一起死,我們到了黃泉還做夫妻。”

這是他們的約定,是生生世世的約定,晚上牢里很冷,他又發了燒,身上的傷口要是再不敷藥處理,可能會真的發炎感染,珍兒把自己的衣服蓋在了徐懷謹的身上,她找來了牢頭將她頭上的發釵給了他。

“你可不可以幫忙帶點藥,我夫君的傷口發炎了,再不處理會危及性命的。”

那牢頭將發釵還給了珍兒,他從懷里偷偷的給了她一瓶藥,小聲的說道:“我們老大交代了,要我好生的照顧楚將軍,這藥是我偷偷帶進來的,你若是用完了偷偷的告訴我,我再給你們帶。”

珍兒給他鞠了一個躬,算是感謝了他。

“這發釵你拿著,能換些錢,你們也不容易。”在珍兒的再三堅持下,他還是收了發釵,在給徐懷謹上完藥后,珍兒在他跟前守了一夜,終于在天亮的時候,他的燒退了下來。

他們在這里被關著,外面發生了什么,他們都不知道,永安公主是否逃出了長?楚晉辭和邵子成他們回了北境們沒有?這些都沒有人告訴他們。

他的傷好了又添新傷,如此往來復返,他從未在珍兒面前喊過一聲疼,他就這樣撐著、撐著。

太陽穿過牢房的窗子照了進來,那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是帶來了生機。

這次來的是溫如慎,他想將徐懷謹收歸麾下效力,如今的朝堂再也沒有像徐懷謹、邵子成他們這般文武雙全之人。

殺一個人固然容易,但要想將一個人為自己所用,那可是要費上一番功夫的,他們見面時,徐懷謹剛受過刑,血順著他的手指滴落,落在了這黑暗的空間,加重了這里的陰暗。

他強撐著身體上的疼痛說道:“溫相前來可是想勸我背叛楚家軍,效忠于朝廷?”

“本相先告訴你一個消息,等我說完你再做決定。”

徐懷謹看向他,眼里倒是平靜的很,溫如慎這個人雖不是什么壞人,但也算不上好人。

“本相知道將軍效忠于宣平侯,可宣平侯如今已是大酈的罪臣,朝廷已經將他截殺于朔河谷底,大酈已經沒有了楚家軍,難道將軍就不想讓昔日楚家軍的輝煌在現嗎?”

“溫相就沒有想過那杯毒酒或許是有人陷害于將軍的,他的目的或許就是想置楚家軍于死地。”

“真相到底如何?先帝是不是楚晉辭下毒害死的,這都不重要,只要有人相信先帝是死于楚晉辭之手的就行。”

有人設計了一場陰謀,在他們尋求證據的時候,在別人眼里卻是無關緊要的事實。

“溫相還是稟明太皇太后直接殺了我這個叛將就行了,我是不會效忠于這樣的朝廷的。”

溫如慎今日來,他是有把握勸降徐懷謹的。

“徐將軍,你有沒有想過你死后你的夫人會受到怎樣的傷害?她還年輕,你忍心讓她跟著你一同赴死嗎?你要是堅持不降,以太皇太后的手段,你這位夫人之后的日子怕是會生不如死。”

這些天珍兒只是被關在這里,并沒有受刑,以她的身體根本撐不下來,楚家軍現在雖是消失在了漠河一帶,但他斷定邵子成他們都還活著,他要查清楚是誰在酒里下毒要害他們,總有一天他們還會東山再起的。

他最終還是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末將徐懷謹任憑蘇相調令。”

“徐將軍果然是個聰明人。”

他們走出牢門的時候,外面的光那么刺眼,照的他們有些睜不開眼,珍兒扶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回了新府,在路上路過宣平侯府時,他卻沒有選擇進去,府上掛著紅色的紅綢,門口上的石獅子還沾染著不知何人的鮮血,風一吹,塵土飛揚,而那座府里卻早已人去樓空。

如今再進去的話,只能是徒增傷感罷了!要是他們沒有回長安,還呆在北境的話,楚家軍會不會還是那個威震四方的神兵?

破敗的府邸外面站著兩個人,那兩個人曾經是這府中的成員,如今他滿身是血的回來了,而這府中的人卻散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夫君,走吧!”

他們是該走了,選了這條路,叛將這個罪名他要背負一輩子了。

新帝登基,那一年曾經效忠于宣平侯的寧遠將軍被封為了羽林大將軍,掌管整個羽林軍,他最終還是沒有回北境,最終還是留在了長安。

昭陽成了西北軍的軍師,她坐鎮軍中,陳昱聯合陳旭準備拿下青州,青州的守軍是馬亦深手下的得力干將,青州是西北軍南下的必經之路,他們必須要奪下青州。

城北有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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