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廳,陳天行見到了信王世子蕭有基。
蕭有基一身錦袍,正端著茶杯喝著茶,態度沉穩,長的倒是一表人才。
他在青城府名聲不錯,少有欺男霸女的行為,這在紈绔遍地走的青城府,已經殊為不錯。
“世子殿下。”陳天行對他拱了拱手。
蕭有基輕笑道:“兩位不必多禮,請坐便是。”
“這次來,我等主要是想了解有關梅香的事情。”
“梅香!?”蕭有基臉色一變,隨即立馬恢復正常:
“梅香不是死了嗎。”
“是死了。”陳天行點頭說道:“但她化作鬼魂又回來了。”
“鬼魂?”蕭有基面色一白。
“之前擔當過信王府護衛的三人已經接連遇害,我想梅香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你,還請信王世子保重。”
說著,就跟寧無歡,雁兒向門外走去。
“慢著!”蕭有基朝起身的幾人喊道。
“世子還有何事?”陳天行仍舊一臉不慌不忙,甚至還有時間整了整衣衫。
“我要尋求六扇門保護。”
“可以。”陳天行直視著他:“
不過,我要知道,梅香跟探花郎之死,是不是死于意外。”
寧無歡扯著他的衣袖,小聲說道:
“你難道還指望當庭承認不成。”
“是我干的。”
話音剛落,蕭有基沉聲說道。
寧無歡一愣。
這樣的反派,請務必給我來一踏。
“我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可他始終對我冷若冰霜,最后,竟然要離我而去,我身為信王世子,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于是你就派那三個人,去暗殺梅香跟探花郎。”陳天行沒有理會寧無歡,依舊望著他。
蕭有基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沒錯。”
陳天行盯著他看了兩秒,隨即走遠了。
對方敢這般輕易認罪,主要還是因為他是信王世子的身份。
一個探花郎,一個風塵女子,這兩條命,還不足以讓凡間律法,撼動一個手握兵權的藩王世子。
這很無奈,但這卻是冰冷的現實。
什么時候,我竟然淪落成罪犯的保護傘了。
在偏廳到府們的之間的路上,陳天行一直在自嘲似的想著這個問題。
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捍衛律法的權威,蕭有基必須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虛假的制裁也是制裁。
正在這時,對面的路上,迎面走來一個道士,那道士身穿青色陰陽道袍,手持浮塵,頭發花白,一副仙風道骨的風范。
此時,正往后院走去。
路過陳天行身邊時,一副目不斜視得表情,顯然沒有注意到他。
陳天行朝著他的背影看一眼,就聽見路邊的丫鬟仆人,三三兩兩的說話聲。
“那位鹿大仙看著可真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派頭。”
“他要不是得道高人,老王爺會這般新任他嘛。”
“王爺最近在丹房,參悟長生之道,我可是好長時間都沒見過了。”
“呵,別說你這個小小丫鬟了,就連王妃,世子也是好長時間都沒見呢,聽說,他們對這位鹿大仙可是很有意見呢。”
“你不要命了,敢在背后嚼王妃,世子的舌根,小心你小命難保……”
陳天行路過的時候聽了個大概。
這種情況,在富貴王侯當中很常見。
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
沒穿衣裳的,會想穿衣裳,穿上衣裳的,會想著吃飽飯,吃飽到飯的,會想到女人,得到女人的會想要權勢,擁有權勢的會想尋求長生。
人類便在這樣膨脹的追求中,虛幻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那道士身上有法力波動,不過不太強烈就是,差不多就是辟谷境界的修士。
富貴王侯的權勢,對修士宗門,家族來說,是沒有任何吸引力的。
肯屈身加入王府成客卿的,多是散修之流。
陳天行讓寧無歡,雁兒留在這里,保護蕭有基。
而他自己則是回到六扇門內,向宋小娘稟告情況。
修士堂內,宋小娘坐在長案后,聽陳天行敘說完信王世子的有關事情后,沉聲說道:
“這件事情,我們六扇門只能提供保護之能,更多的我們卻是做不了。”
陳天行皺眉:“這是為什么?”
為了能夠引起宋小娘的重視,對蕭有基,他可謂是添油加醋的進行一番詆毀,就差把他三歲偷看奶媽洗澡的丑事給抖露出來。
結果就是個這?
他有點不甘心。
“處于個人的情況,我同樣對這個衣冠禽獸的敗類沒有任何好感。”
別說但是,別說但是……陳天行暗自祈禱。
“但是……”
陳天行輕嘆口氣,墨菲定律總是這么有效。
宋小娘只當他心情失落,并沒有在意,繼續說道:
“六扇門只負責跟鬼怪相關的案件,信王世子派人殺探花郎跟梅香,屬于凡人之間的愛恨情仇,照例會移交給青州府衙。”
這是什么狗屁規定。
聽完這話,陳天行臉色有些不好了。
蕭有基身為信王世子,身份尊貴,若是移交給青州府衙,恐怕肯本不會得到實質性的懲罰。
表現形式大于實際意義。
那他之前刻意的詆毀,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難道這次就這么放過他?”
“大夏律法會給我們一個正確的說法的……”
宋小娘這般說著,心里默默補充了句“應該吧。”
他心里其實也不太相信天降正義這種事情。
雖然心里感到遺憾,但確實是無可奈何,六扇門干涉凡間運轉,這是大忌。
陳天行還想說些什么,便在這時,本該在信王府的寧無歡,卻是急匆匆的進來了。
“不好了,蕭有基被人劫走了。”
陳天行一愣,旋即一股欣喜涌上心頭,但他很快意識到這股欣喜不該出來。
當正義得不到伸張的時候,難道真應該出現一個蝙蝠俠式的人物?
不用想,也知道劫走他的人必然是梅香無疑。
“我不是讓你保護她的嘛,他怎么還被人劫走了。”
“我總不能連上廁所都跟著他吧。”寧無歡有些委屈:
“只是一會的功夫,誰知道人就消失了。”
一會?
這世子不僅人不行,人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