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陳天行呵呵一笑,說道:
“說吧,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妖孽?不不。”
對面男子好似大變活人般,一揮衣袖,整個人又變成鹿大師模樣。
“我是神使。”
“我看你是狗屎。”
陳天行不在廢話,隨手一甩,一張金劍符已脫手而出,一道黑光從燃燒的符咒余燼中,直直向鹿大師激射而去。
“哼,雕蟲小技。”鹿大師冷笑一聲,手中浮塵輕輕一掃,一道青光劃出,雋刻著復雜紋路的黑劍,頃刻間化為點點星光,消散一空。
鹿大師反手又是一掃,一道青光又是向陳天行攻來。
陳天行青光來勢兇猛不敢大意,縱身一躍,閃出青光攻擊范圍。
轟——
青光撞在房間書柜上,一時間,煙塵彌漫,紙張亂飛。
陳天行暗吸口氣,沒想到這青光攻擊力這般強大。
不過,結局已經注定了。
陳天行單手掐訣,嘴中念念有詞,鹿大師看他這般施法時間這般長,知道他接下來的招數可能十分難纏。
于是沉下心來,全身應對,
但就在這時,全身還在緊繃的陳天行,突然放松下來,甚至還有時間沖他揮揮手,和善的笑了笑。
鹿大師一愣,有些想不通他在干什么。
嗖--嗤
一道黑光驟然浮現,緊接著便是劍光劃破肌肉的聲音。
鹿大師低頭看著從身后貫穿胸口的黑劍:
“這怎么可能……”
沒想到吧,小老弟,爺的飛劍不一樣。
鹿大師癱倒在地上,意識漸漸消散。
黑劍環繞在陳天行周圍,劍芒吞吐不定。
尋常金劍符如果被打成四分五裂,這道符咒確實就廢了。
但經由死氣加持過的金劍符,即便被打成四分五裂,也會重新聚合。
簡而言之,他比一般劍……持久。
男人還是久一點比較好,就連劍也是一樣。
忽然一陣光芒閃過,鹿大師的尸體,竟然化作了麋鹿。
麋鹿通體雪白,竟是匹罕見的白鹿。
白鹿乃是難得的瑞獸,難怪周身上下全無半點妖氣。
正自感慨間,陳天行忽然覺得右腿一沉,低頭看去,就見蕭無基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喊道:
“師傅,你終于來救我了。”
師傅……陳天行一臉懵逼,他不記得什么時候收了這么個孽徒啊。
似是看出陳天行臉上得迷惑,蕭無基連忙解釋道:
“就在剛才,準確來說,是從師傅你出來救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認下你這個師傅了。”
“不好意思,你想認下我這個師傅,我不想認下你這個徒弟。”陳天行一臉嫌棄。
“不想當師傅,那要不當干爹,爸爸,叔叔,這咱們都可以商量嘛……”
就在今晚,蕭無基認清了現實世界的恐怖,他急需要一個人的保護。
在他遇到困難的時候,那個人會架著七彩祥云,穿著鎧甲,從天而降救下他。
眼前這個人,無疑就是最佳人選。
“不行。”
陳天行一臉高冷的搖搖頭,心里對他這個舔狗人設有些無語。
掙著當徒弟有不少,但掙著當兒子的屬實少見。
不在理他,陳天行轉頭看向丹爐,目光凝重。
丹爐周圍,有常人無法看見的濃郁死氣在盤桓著。
陳天行將這些死氣吸收殆盡,打開丹爐,一陣白氣過后,就見丹爐里邊整齊排列著八顆丹藥,上面的死氣濃郁到極致。
想來蕭無基身上的死氣,就是因為吃了這丹藥才沾染的。
將這些丹藥收到儲物袋里。
這些丹藥,陳天行并沒有染指的意思,誰知道這丹藥是用什么煉制的。
陳天行突然想到,這白鹿被信王奉為上賓,那他身為妖怪,會不會已經知道了呢。
如果不知道,那信王的處境就變得十分危險。
被妖怪迷惑了心智……這也就解釋了,信王為會對世子的死亡表現的那般漠不關心了。
“你爹住處在哪?”
“我爹?對呀,我爹住處是在哪兒呢。”
“你不會連你爹,住處在哪都不知道吧。”
“我想想,實不相瞞,這幾年我在青樓呆的時間,比家里都多。”
這就是傳說中的帶孝子……陳天行一臉無語。
“想起來了,父王這段時間最喜歡在東邊的丹房過夜。”
“東邊。”陳天行若有所思,隨即說道:“乖乖給我回家,我去看看你爹情況怎么樣。”
“行,師傅你早去早回,明天咱們就舉行拜師禮。”
陳天行不在理他,轉身飛出房屋。
因為房間中有禁制的緣故,西邊丹房的打斗,并沒有驚動太多的人,信王府仍舊在一片寂靜的氛圍中,等待著天明。
趁著夜色,陳天行來到東邊丹房,扒開瓦片里邊一看,卻見房屋里邊黑洞洞一片,熟睡的呼吸聲,悠悠響了起來。
陳天行觀察片刻,仍是一無所得。
他總不能跳進去,直接問道:
“勞駕,你是不是妖怪。”
這顯然是不合理。
所以陳天行得需要一個合適的借口來見信王,看看他究竟如何。
以信王現在親人都難見一面的情況來看,即便陳天行擺明車馬,亮出六扇門的身份恐怕都無濟于事。
信王雖是一介凡人,但畢竟是藩王,位高權重,貿然闖入肯定是不行的。
那需要什么借口呢?
首先這個借口,絕對不能突兀,像我懷疑你頭頂有片青青草原,這種的絕對不行。
陳天行靈光一閃,腦海中忽然涌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來。
陳天行走后不久。
昏暗房間內,沉穩的熟睡聲消失了。
……
最近一段時間,青城府陷入到打黑除惡的浪潮當中,各路宵小紛紛閉門謝客,以至于青城府最近已經也沒什么趣事發生。
這讓青城府百姓本就波瀾不驚的生活,多了絲苦悶。
不過就在今天,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突然席卷了青城府的大街小巷。
綽號一桿銀槍壓海棠的信王府二少爺,蕭無基竟然要拜師了。
在青衣巷姑娘持續不斷的努力下,整個青城府百姓都知道,信王府二少爺蕭無基有三寶。
“腎虛體弱銀槍倒。”
這么個一秒男,竟然要拜師。
難道是練鐵蛋功?
場面太美,眾人無法直視。
一時間,陳天行風評被害。
收蕭無基當徒弟,確實是陳天行籌劃見到信王的方法之一。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會引起這般大的風波。
拜師儀式是在舉行的,并且是在寧無歡,慧真和尚,三側妃等人的見證下開始的。
蕭無基恭恭敬敬的遞上茶水,陳天行假模假樣的喝上一口,這場拜師儀式也算是告一個段落。
“徒兒,今日你也算是我青城道館的關門大弟子,還望你日后要洗心革面,早日做人。”
“是,師傅。”蕭無基一臉舔狗笑容,恭敬說道。
陳天行點點頭:“信王現在可在府中,如今你也算入我門下,這事怎么說也得通知他知道。”
寧無歡跟慧真和尚聞言,本有點無聊的神情一震,他們自然知道陳天行目的的。
三側妃似乎是因為太過高興的緣故,她臉色潮紅,臉泛紅暈的望著坐在上首的陳天行。
想我這種閱遍群草的人,居然不知道青城府還有這樣英俊的小道士。
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再給信王生一個寶寶了呢。
三側妃很是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