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是活蹦亂跳的樣子，讓他下意識的就忘記了這個事。
“王醫生求你了，救救我閨女吧。”
到了這一刻李平才意識到，閨女的病一直都在，而且很嚴重并不是不存在了。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刺激她，不要刺激她，你自己不聽怪誰呢？”
王老頭直接攤攤手，這事還不是他自己作的。
“求您了，讓我做什么都可以，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平伸出手，狠狠的打著自己巴掌，一下又一下好像這樣就能夠讓他的心里好受一點。
“你別在這給我整這一出，沒用。有這個時間回去給你閨女燉兩只老母雞。”
王老頭直接黑著臉開口，李平趕緊點頭，跌跌撞撞的跑了。
王老頭繼續為李染治療。并且看向了顧寧。
“你想不想救她？”
王老頭知道，一次兩次可以，可是時間長了，他就沒有那個精力針灸了。
“想。”顧寧鄭重的點頭。
“跟你說實話，她這個病，不能累著，不能冷了不能熱著。
而且還麻煩，需要一直針灸，如今我還能拿得動針，可是過兩年……”
剩下的話，老頭沒有說顧寧明白他要說的是什么了。
“我學。”
只要能夠救染染，不就是學針灸嗎。
“從此我每天都來學，我學習針灸。我也不讓她干活了，我找人干。”
王老頭聽了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以前逼著他學他都不學。好家伙現在直接就要學了啊。
“行，從明天開始。她一會晚上就會醒，你去熬藥醒了給她吃了，就算是苦也得吃完。”
王老頭站起來，這么久了，有點累了。
顧寧為李染蓋了被子，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小臉，心疼不已，今天真的是嚇到他了。
那一刻他的心也差點停止了心跳，他害怕，恐慌，害怕面前的小女孩，就這么離開他，再也醒不過來。
那種心里如同空了一大塊的感覺，讓他特別的恨，甚至那一刻想要去打一頓李平。
如今只是讓他學針灸而已，有什么不能學的呢。
“好。”
顧寧看著李染，摸了摸她的腦袋。“染染乖，我去給你熬藥。”
一旁的朱哲看著這一幕，特別的難受，愧疚不已。
“對不起，我不該帶你去找他們，是我害了你。”
朱哲覺得如果不是他帶著李染過去，就不會這樣了。
“你先回去吧，我怕你家里也有事，這邊有我。”
顧寧看著朱哲開口，就朱大海醉的那樣，誰知道會干出什么事。
朱哲一想臉色一變，可不就是這樣嗎。
“可是李染這邊……”朱哲擔心的看向了李染。
“這邊暫時沒事，你去吧。”
顧寧也知道這事其實跟朱哲沒有什么實際上的關系。
不管怎么說，就算是今天不發生，以后也會發生。
這就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好，那我就先回去，我一會再過來。我讓我媽鎖了門，立刻就過來。”
后來的朱哲想，如同那一天他沒有提前離開，那么所有的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可是他知道，不會有如果，他不曾后悔過。只是不甘心罷了。
李染醒來的時候，突然睜開眼睛，一下子坐起來，一口血就噴出來了。
顧寧端著碗進來，手中的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直接沖過去。
“染染，染染你哪里不舒服。”
王老頭看著這一幕，直接瞪了他一眼。
“大驚小怪的干什么，她郁結于心，現在這樣反而是好事，不用擔心，趕緊的再去弄一碗藥來。”
說完了看向了李染，“小小年紀你心里的事不少，放寬心沒有什么過不去的。你這是做什么呢？”
李染接過王老頭遞過來的帕子艱難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其實她也以為她要活不下去了。
那個時候，窒息的感覺再次襲來，上輩子死亡的感覺越來越近，她以為她又一次要死了。
可是沒想到沒有她居然挺過來了。
她能夠聽到他們每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只是不能睜開眼睛。
她聽到了李平的話，卻沒有多大的感覺，曾經她以為她可以擁有父愛。
她那個時候多么開心啊，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捧到李平的面前。
可是現在想來，其實早就該明白，他要心里真的有女兒，能夠讓女兒到今天這一步。
不會他喜歡自欺欺人，哪怕他沒有坐牢，可是依舊看不到女兒的不好。
哪怕李染將一切撕開，擺在了他的面前，當時他很生氣，如今覺得還是一家人。
相比之下。
李染覺得，顧寧還有王老頭才是真的對她好。
真是有些諷刺了。
“沒有啊，我沒有裝什么，以后不會了。”
以前想著，還是要爭取一下爸爸的，也許是因為之前沒有感受到，所以如今碰到了一點點，她就拼命的想要抓住，抓住再抓住。
可是沒想到最后什么都沒有抓住，反而讓自己遍體鱗傷。
“嗯，”
王老頭給她把脈，吐了血反而輕松了一些。
“明天開始跟我一起打太極每天早上六點過來。”
李染：“……”
“好的吧。”如今她好不容易醒過來，那自然是格外的珍惜的。
“還有好好吃藥。”
顧寧再次端著碗過來，李染看著那烏漆嘛黑的一碗，真的是有點害怕。
雖然害怕，那也是捏著鼻子咬著牙一口就給喝完了。
還沒有放開鼻子，突然嘴巴里不知道被放了什么東西，動了動嘴巴，是甜的。
用力一咬人大白兔奶糖。
很好吃，那種醇香的奶味好吃極了。
“吃了就不苦了。今天你就在這里休息，不要回去了。”
顧寧也準備在這里守著，反正家里那邊有人不用他擔心。
李染看著顧寧，眼睛有些泛紅。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爹都對我沒有這么好。”這真的就是不可思議，匪夷所思，想不通啊。
“嗯，我也不知道，我以后告訴你吧。”
顧寧揉了揉李染的腦袋。“我回去你家給你拿衣服，你現在先躺著……”
“好。”
另一邊的朱哲回到家里，就看到正在和他媽爭吵的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