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掃視一圈，突然發現人群中還有不少的修行者，也不知到時，會否能有修士之間的對弈？
‘估計沒有吧。’
沐辰又仔細端詳了一番，略感失望。
這些人尚且未佩戴著法寶武器，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文雅打扮，毫無疑問，她們偏愛于詩墨斗會。
“可惜了。”
沐辰暗嘆一聲，還以為能有幸目睹想象中的那般畫面呢。
這種想法并不奇特，畢竟這個世界的凡人世界觀有著很大差異，她們不畏懼修行者，甚至是將仙與俠的定義混作了一談。
能飛即只是輕功，能搬山即是力氣大，能倒海即是會戲水，總之，就算你表現的再驚世駭俗，那都在她們的可接受范圍內。
除非你將這個世界徹底毀滅掉，讓她們的想法在最后一刻嘗試改變。
“算了，我們走......”
“這位娘子。”
「叮！魅力值+5」
就在沐辰準備要離去時，身后忽地傳來一聲輕喚。
沐辰扭頭看向來人，不認識。
一身白色布衣，頭戴氈巾，臉蛋秀麗，故作著小紅桃杏色，卻尚余孤瘦雪霜姿......像極了寒窗十年的女版孱弱書生。
“你有何事？”
女子書生靦腆一笑：“學生裘若昕，敢問二位可是從外地來此云城呢？”
沐辰眸子一瞇，警惕似的沒有答話。
裘若昕見狀，忙解釋道：“學生唐突，是學生觀娘子氣度不凡，不曾于城中有且耳聞，這才斗膽上前，妄圖結識一道，若是學生擾了娘子雅興，學生這便告退。”
沐辰依然不語，靈識稍稍一探，未發現這書生有什么修為靈氣。
是個普通人。
“無礙。”
想了想，沐辰又決定不走了：“我確是與妹妹一齊來云城探望親戚的，恰巧聽聞今日有文人雅集，便起了些許興致，若裘姑娘不怕勞累，便一同罷。”
裘若昕當即欣喜：“求之不得！”
“仙......姐姐，我們快點去搶占位置呀，一會兒不好睡覺呢。”
夏七七拉著沐辰裙擺，連聲催促，一眼不去看那卑躬獻殷的女子書生。
裘若昕尷尬一笑，似是也察覺到了這小女孩對自己不討喜。
她上前一步道：“學生不才，倒是來過幾趟此雅居，若不嫌棄的話，就由學生領二位前去一處，如何？”
夏七七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沐辰點頭道：“有勞。”
......
未時。
伴隨著一道鐘鳴響起，人滿為患的庭院開始躁動起來。
前有老嫗朗口吟詞，后有豆蔻嬌聲作對，各處各地皆是圍聚一團，書聯墨筆漫天揮灑，好不熱鬧。
這是在海選？
沐辰三人坐在一樓觀光還不錯的地方，幾番交談，彼此也算是熟絡了不少，沐辰看著庭院中這書卷文氣冉冉沸昂的景象，忽然覺得這云城的生機，也不再那么頹然了。
“裘姑娘不去試上一二？”
他笑著開口道：“我觀裘姑娘才學不淺，若能在這場中小露個兩手，我相信定然會就此而脫穎的。”
裘若昕苦笑一聲：“沐娘子太高看學生了，以學生這腹中墨底，怎敢上前自取其辱，每次集雅，學生也只能在臺下羨慕著恭賀那些奪魁旦子呢。”
“喔......我明白了。”
夏七七在一旁嗤笑道：“你之前是連臺下甄選階段都沒能通過，看來的確沒什么真才實學。”
“七七，不得無禮。”沐辰瞪著她呵斥了一聲。
“慚愧慚愧，確實如此的。”
裘若昕也不惱怒，只嘆了口氣，喃喃道：
“學生本也是寒窗苦讀了幾載，以此想來考個功名，振奮家業。但怎料，惡教興起，禍事橫生不斷，學生心凄，家中那未過門的相公亦是慘遭了毒手，無能狂呼的學生度日如年，哪里還有那心思爭強好勝，只期能在此處尋求些安慰罷了。”
“......”
夏七七沒興趣聽，但也沒再出言譏諷她，趴在桌上，自顧的小憩了起來。
“裘姑娘節哀。”
沐辰目光微動，張口就來：“妾身家無幼年男丁，皆老矣，倒算是不幸的萬幸能躲過了一劫。可惜昨日才來的姨母家，不想云城竟已變故如此，實在忍不得姨母含淚悲苦，卻又不敢詢問其詳，適才今日帶著妹妹出門散心的。”
“只是不知，為何許久過去，云城的駐守兵力不見增長，卻反而還越來越吃緊？昨日我進那外城，竟是連一名官爺都沒看到呢。”
昨天那大嬸不明所以然，壓根是她懶得去尋查什么，但眼前這位書生一看就是個深情之人，說不定她知道什么不一樣的內幕。
沐辰并不打算拿著玄璣真人給的盒子去找城主打聽，是怕進得去出不來，反正她也沒跟自己交代過時限，不急一時。
裘若昕沉默片刻，忽然臉上浮現了一抹失望之色。
她苦笑道：“原來沐娘子不知情呀。”
沐辰怔了下。
“其實學生先前主動接近娘子，也是為了要打探當中隱情的。”
“......”
......
二樓出廊處。
正坐在桌案邊喝茶的莫璃，眺眼俯瞰著場中庭院，心底猶感欣慰。
這種景象在過往是不多見的，或許可以將其定義為苦中作樂，但不可否認，這文人齊聚的新穎活動場合，很大可能會在以后演變成云城的一個固性節目日。
所以間接的來說，莫璃倒是覺得那白蓮教側面做了一樁好事。
“之前忙于公務，一直沒機會來，今日一見，可比想象中的更加壯觀呢。”
她毫不吝嗇的夸獎一句，閱覽過那些早已成名的詩句，點著頭，臉上笑意愈加濃郁。
“大人過獎了。”
陪站在旁邊的一名身姿妖嬈，容貌絕佳的美艷女子，含笑道：
“大人能賞臉玖賢居，是本閣莫大的榮幸，奴家不過班門弄斧，試著組織些文壇詩會，不曾想會受大家這般踴躍追捧，實在受寵若驚。”
莫璃輕輕放下宣紙，頷首道：
“能為云城做出貢獻的，本官自然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這玖賢居，說不準日后還會成為本城的一方標志。”
“你做的很不錯。”
云城不缺會館，但能在危難時期還做的有聲有色，試圖招攬生機，莫璃不介意給予它一定的個人支持。
“這樣吧。”
莫璃興致突起，又道：“難得來一趟，這次我便添些彩頭，若有誰能上臺奪取魁位，我將收下她做門生，如何？”
美艷女子詫異道：“大人好雅興呢，那奴家這便去吩咐了？”
“去吧。”
......
沐辰此時有些無語。
感情這家伙是來調查情報的？而自己，則成為了她的目標對象？
雖然很想夸她有眼光，但她也不過只是一介書生，即便是能打探到什么，結果又能怎樣呢？
無非妄送一條性命罷了。
“抱歉了沐娘子，是學生小人用心了。”
裘若昕愧作一句，頓了頓后，沉聲道：
“據我一友人說，當日城主大人似乎是被那白蓮惡徒聯手偷襲擊傷，不得已才將外城兵力遣回了內城，如今內城管治森嚴，連宵禁都提前了幾個時辰，更是不見還有年輕男子出來露面的。”
“不過，我道那些僅剩的男子，也差不多快被秘密送走光了吧。”
“城主受傷了？”
沐辰一驚，瞬間聯想到了玄璣真人托付給自己的那只長盒子。
里面該不是什么療傷靈藥吧？
沐辰古怪的看著裘若昕，什么樣的友人居然敢把這么重要的消息透露給她？
......
PS：前面的章節改了很多，我決定堅持把這本書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