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圍坐在火堆旁烤火取暖,一坐就是一夜,待第二天黎明時,才把火堆用水澆滅。
帳篷里面,他把綠拂從床上抱起來,用披風的斗篷,給她的頭遮蓋起來。
黑色的披風,黑色的斗篷。
他這樣抱著綠拂走出去,正好跟暗衛們匯合,看著天色,大聲說道:“走吧,這里也不用再留著了,毀掉吧。”
他抱著綠拂,身后跟著藤美,走在暗衛們前頭,走路都帶風,看起來很有范兒。
暗衛們,聽到主人的話,變出火把,往那些帳篷一丟,瞬間就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沖天。
他們看著這樣的火勢,似乎覺得還不夠斬草除根,變出來火油澆在帳篷上,火勢瞬間勢不可擋,變得更加猛烈。
做完這些,他們才把火油瓶子一扔,集結隊伍,整齊劃一的離開這片被大火侵蝕的土地。
他們走后,這里簡直就是一副人間煉獄的場景。老弱病殘,以及那些青壯年,哭爹喊娘的打水來救火,但都收效甚微。
那場火,還是帶走了他們的親人朋友。把那一切都燒得干干凈凈,他們的親人朋友也都尸骨無存。
他們痛恨暴徒的惡行,但是更恨綠拂,認為是她把豺狼虎豹從森林里面放出來。
他們收拾僅剩下的東西,帶著恨,以及老弱病殘,提前遷徙。他們要回去海城,找城主來對付這些壞人。
他帶著暗衛們,出發前往穎風部落,那里靠近海邊,聽說會有鮫人紡織的衣物出售。
綠拂身上穿得衣服,太不像話了,該遮得遮不住,不該遮得,又遮得嚴實。
他要去那里,給她置辦幾身好看的衣服,還有把頭發剪短一些,不要那么長就好。頭發長了,打理起來,很麻煩。
他要她的眼眸里,只能看見自己。只不過目前還有一點困難,得等綠拂成年以后,跟她行房,破了她的神女之身,他才能徹底的讓她看清楚自己長什么樣。
不然自己一直在她眼里,都是模糊不清的,太不好了。
已經毀于大火的沛海部落,距離穎風部落,還是很遠的,要翻山越嶺,走很多路,才能去到那里。
他們這些人,什么都沒有,就是時間多,走走停停跟游山玩水一樣。
看見山上的獵物了,就去抓來烤了吃肉,獸皮剝下來打整干凈,準備拿去換錢。
看見哪里有條河了,一窩蜂不用他說,自動下去洗澡抓魚摸蝦之類的。
越是這樣輕松瀟灑,就越是讓早早到達海城的沛海部落余眾感到心驚膽顫。
因為那些人還沒有來,不可能會這么慢的。除非那些人有什么事情耽擱了,不然應該早就到了。
所以拖一天,他們就煎熬一天,過不好一天。
這些人啊,還真是被一件事情給耽擱了。綠拂來了月事,神女的經血,哪怕污穢,哪怕再不能玷污。
他們都去找主人,千方百計的求來幾塊帶著血的月事帶,用來聞一聞過下癮。
這幾天,他們一直都在山林間瀟灑游玩,用樹枝搭建起營地,燒起熊熊篝火,唱著歌謠,跳著舞蹈。
綠拂一直都待在小屋里沒出去,來了月事身上不舒服,只能讓藤美服侍自己。
他把自己身上能夠找出來所有的手帕還有布條,都用開水燙了消毒,做成的月事帶提供給綠拂換洗。
直到綠拂的那幾天過去,身上干凈了,他才帶著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這樣一來,待他們拔營起行,趕到穎風部落的聚集地海城的時候,已經讓那些余眾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半個月了。
他看著海城的城門,目光深沉,如有所思的說道:“這大城跟小村子就是不一樣,里面想必有更多的好東西,在等著我們去一一的品鑒賞玩呢。”
海城的城門,恢弘大氣,城門樓啊,還有那些高墻,應該都讓一個人不敢起什么壞心思吧?
試問這些能夠阻攔得了凡人,還能阻攔得了他們嗎?
他們把隨身的披風震開,背后伸展出巨大的雙翼,撲騰著,飛到空中。
那么暗衛,像是軍團一樣,每個人都有雙翼。在天空中,一字排開,列出隊形。
地面海城駐守城門的那些士兵,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被嚇得丟盔棄甲,紛紛往城內逃竄。
這些人啊,板著一張臉嚇嚇普通人還行,但是嚇不了這些真刀真槍身經百戰,從刀山火海里摸爬滾打出來的暗衛。
他們還沒有發動攻擊,就坐享其成啦?
他抱著綠拂,飛到空中,查看著城門樓上的情況。確定沒有什么危險了,才飛近,穩穩的降落在城門樓上。
他一降落,就意味著,暗衛們又得飛進城去,燒殺搶掠。
這一天,在凡人的記載里面,是國土淪陷前的預兆。稱之為,受難日。
九重天,那些宮殿修建在厚重的云上,時不時還會晃蕩幾下,叫天帝大人好脾氣變成壞脾氣,再從壞脾氣做到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