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家了!
閆右光速沖去廁所。閆左要笑岔氣兒,笑著笑著突然停下,拽著池憬飛奔到客廳,留池煜獨自在風中凌亂。
他從抽屜里拿出那個被遺忘許久的鉛筆盒。“陳哲給我的。”
池憬恍然大悟,“找半天找不到,我還以為被耗子吃了呢。”
閆左:......
耗子:......
......
閆右捂著肚子,扶著墻顫巍巍的從廁所出來。
隔著段距離沖周詩韻大聲說:“媽,咱家啥時候能整個馬桶。”
正拿著刀在木墩子上哐哐剁肉的周詩韻停下手上的動作,默默將菜刀舉起來。
閆右一哆嗦沖池煜跑過去。
池煜正在吃周詩韻買菜找零換的棒棒糖,被他這熱情一撞,棒棒糖脫手掉到地上。
池煜身體一僵,盯著那根滾了一身土塵的棒棒糖,說不出話來。
閆右忙把棒棒糖拾起來拿到廚房沖掉上面沾的土,重新塞回池煜手中。
“已經不臟了。”
池煜像是被點了穴,一動不動。
“小煜兒,這——這糖我給你沖了沖,不臟了,可以吃了。”
他戳戳池煜那包子臉,池煜后退兩步。
“哥哥說地上的東西不能吃。”
“我哥也和我說了,不過他還說洗干凈就能吃。”
池煜猶豫猶豫,半信半疑的把那用水沖過變得煥然一新的棒棒糖塞進嘴里。
味道——似乎沒什么變化。
“能吃不?”
池煜點頭。
這時池憬和閆左出來了。
池煜趕忙邁著小短腿兒黏到池憬身上,“哥哥,困,回家。”
“小煜兒又困了?怎么整天跟個睡神似的。”
“還說去外面玩會呢,哎——”
閆左失落道。
“我家這位還是個寶寶,愛睡覺多正常。”
“行吧!有了弟弟忘了拜把兄弟,嗚嗚嗚嗚嗚!”
池憬無語.......
抱起池煜,甩下一句自認為賊酷的話,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周詩韻說要送他倆回去,池憬婉拒。
懷里抱著的小包子半睡半醒,嘴里不知哼唧唧說些什么。
就是那頭發蹭的池憬脖子癢,癢的想撓。
他忍不住了。“包子,頭往那邊點,我脖子癢。”
“哈?”池煜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聽了個啥,嘴巴一張“嘎嘣!”沖池憬那白嫩的脖子咬上去。
帶娃免不了被娃咬,每次就跟鬧著玩兒似的,只是癢癢絕對不痛,可這次實在是,“太疼了!!”
池憬好大一聲震醒池煜。
池煜松開嘴,那白皙的脖子上出現一塊兒鮮紅的牙印。
他慢悠悠從池憬身上滑下來。
1,2,3
哇!
雖然他哭的很大聲,很慘,但上排缺的那顆牙太毀氣氛了。
池憬沒憋住笑了出來。
池煜伸手去摸自己的牙,摸到一塊空,哭的更大聲了,“牙,牙,哇~嗚嗚!!”
“別哭,找找在哪兒。”
既然是在這剛啃的那肯定就掉在這了。
結果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池煜執著非要找到。
池憬只好騙他那顆牙嫌咱們走的慢等不及自己跑回家了。
池煜吸吸鼻涕,止住哭泣,和池憬拉著手回家了。
到了家
那顆牙并沒像他說的自己先回家了,池煜悶悶不樂的在沙發上一縮,并沒有在哭。
在沙發上躺了會兒,池憬叫他起來洗澡。
“不想洗。”
小孩兒掉牙的傷痛還沒緩過來,哪有什么心情去洗澡?
池憬哄了哄,小孩兒才任由他把衣服脫下來。
洗完澡
池憬從書架拿了本《格林童話》,隨便選了個故事讀了起來。
從前,一個農夫養一頭驢子已經老得干不動活了......
懷里的小包子聽著故事睡著了。
半宿卻醒了,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池憬被他這哭聲吵醒,摸索著打開燈,燈光刺眼,刺的池憬快速眨眼。
“怎么了,寶兒?”
池煜縮成一團,“肚子疼。”
池憬瞇著眼將手伸過去,胡亂的揉了揉池煜的頭,“怎么個疼法?”
“一陣一陣。”池煜疼的說話都沒力氣了。
池憬豁然睜大雙眼,找不到那顆牙齒該不會被小包子咽進肚子里了吧!!
“去醫院!”
......
到了醫院,先咨詢了下掛什么科室,讓醫生看了看,醫生給開了單,需要拍個片子才知道。
傭人抱著池煜,池憬仰著頭問他,“怕嗎?”
池煜臉上掛著淚珠,擠出個笑容,說:“不怕。”
片子過了一小會兒出來了,拿給醫生端詳了端詳,又按了按池煜圓滾滾的肚子。
語重心長的說:“牙齒那么小一顆,不會卡在腸子里的,等過個一兩天就會隨著大便自然排出體外了。”
池煜猛的一陣惡心,隨著大便排出體外,那他這個牙還能不能要?
醫生又說了飲食上需要注意的。“最近不要讓他亂吃東西,特別是甜的,辣的,涼的,還有重油,重鹽這些都不要吃。”
“謝謝醫生。”
醫院哪有空手來空手走的道理,來一趟醫院,無論大病小病總要帶點藥回去。
還不止一兩盒。
三盒藥片,一盒膠囊,還有一大盒沖劑。
傭人將沖劑沖好,把每盒要吃的藥分出來端進池憬的房間。
池憬拿起那杯黑乎乎的藥,將杯子湊到池煜嘴邊,“把這個喝了。”
池煜偏過頭,“苦。”
“不苦。”
“真的不苦。”
池憬再三強調,池煜終于肯張嘴。他一不做二不休,“咕嘟咕嘟”干了。
池憬看到弟弟如此豪邁,表情變的扭曲起來,“是不是不苦?”
池煜皺著眉搖頭,“不苦。”
就算真的說苦也吃不上糖。
喝完這一杯,又倒了點溫水把藥片和膠囊吃下肚。
剛咽下去池煜就問:“我的牙什么時候才能長出來?”
待傭人出去,池憬一把將他攬懷里,貼到耳邊,輕輕開口,“很快就能長出來了。”
搗鼓一宿他是又累又困很快就睡沉了。
一周后池煜牙齒上空缺的位置來了補位的,只是這補位的新牙有些害羞需要些時間才能完全露面。
池憬一大早騎車帶著池煜去閆家寫作業。
天氣熱只有早晨才勉強寫的下去,一過十點千萬別出門,那陽光烈的照在身上就跟刮痧加火罐加針灸的感覺,賊刺激。
所以9點左右,周詩韻就把客廳的空調打開了。
她家這空調是今年剛買的,之前是一個冷風機。
冷風機特別的麻煩,要提前在冰箱里凍上冰,把冰放到冷風機的抽屜里,然后按照刻度倒入所需要的水。
之后插上電,按下啟動開關,吹出來的風就是冰冰涼涼的,不過維持不了多久,冰塊一化,那效果和風扇沒啥區別,甚至還不如風扇。
閆左熱到不行,站到空調前,把胳膊一張腿一岔,擋了個嚴嚴實實。
閆右毫不猶豫大力將他推到一邊,然后占領他的位置,也那樣胳膊一張腿岔,吹起冷風來。
于是兩兄弟因此打了起來,周詩韻習以為常,哪天這倆兄弟不打架了才叫奇怪。
結果閆左的頭發不小心卷進了空調扇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