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晚的康橋，悄悄是離別的笙簫。

“樓涵末她......”唐天悅還是選擇打破了這份寂靜。

“現在是我老板。”白琴毫無感情地打斷了唐天悅的話頭，“節目里估計我們會湊成一對，你別讓別人看出我們之間的事。”

唐天悅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愣愣地看著白琴理所當然地說出了這么一番話。

她們之間的事，就這么讓人覺得難以啟齒嗎？

唐天悅假裝隨口地問：“那你跟顧白呢？”

白琴拿著叉子聳了聳肩，客觀地說道：“家里不許我跟她在公共場合撇清關系，如果沒有捅出去的話倒也就算了，既然都發生了，他們就不會接受我跟別人說我跟她無關。”

“......”這就是區別吧，顧白的話是可以默認的，但是她不行，因為她，沒有資本，也不值得。哪怕她努力了這么久，有了讓大部分人都驚艷的成就，可是在白琴的家里人看來，依舊是杯水車薪。

她只是一個不自量力，覬覦他們寶貝的——廢物。

“那你喜歡她嗎？”唐天悅切著牛排，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問道。

白琴嗤笑了一聲，淡淡地說：“喜歡啊，她心里有我，而且，如果是跟她走過余生的話，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難以接受。”

“是嗎。”唐天悅附和了一聲，再沒有開口。

實際上，她是根本不敢開口。她怕一說話，顫抖的聲線就會出賣她，瘋狂的情緒會奔涌而出。嫉妒噬咬著她的軀殼，她的靈魂，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的立場去指責。

沉默地吃完這頓飯后，白琴優雅地擦了擦手，提起包就準備走人：“好了，吃也吃完了，事也搞完了，我自己回去，你去公司吧。給你個忠告吧，還是離我遠一點比較好。”

末了，她有想到了別的什么，說：“順便，以后不要喝這么多酒了，也不知道是誰以前總是跟我說酗酒不是個好習慣來著。”

唐天悅看著白琴的背影，無聲地笑了。

對的，酗酒不是一個好習慣，愛你也同樣不是。可是我沒辦法，因為我的本能驅使著我愛你，我的心向我傾訴著五年的思念。

如果她沒有選擇捅破那層窗戶紙，而是等到了顧白正式出現的話，說不定她還不會這么的痛苦。這世上比求之不得更苦的，是得而復失。

享受過歡愉的人，再也無法忍受孤寂。體味過思念的人，再也無法接受孤獨。

白琴，是你親手把我變成這樣一個——瘋子的啊。

唐天悅一個人在包廂待了一會，才慢慢地恢復了往日的精神，她按了鈴叫來了服務員。

“結賬。”她一邊說一邊翻出了卡包準備刷卡。

但是服務員說：“剛才那位小姐已經結過賬了，還讓我告訴您，她不介意那件衣服，只不過是想跟您吃一頓飯而已。”

唐天悅的表情凝固了。這算什么呢？這些舉動算什么呢？剛剛才跟她說什么可以跟顧白走過余生的話，現在又做出這么曖昧的舉動。

是在看她的笑話嗎？是在報復她對自己面子的折損嗎？也是，那位白家大小姐順風順水了一整個前半生，卻在她這樣一個“玩具”身上栽了一個跟頭，也難怪會念念不忘，甚至用這樣的手段來折磨她。

可是啊，她甘之若飴。因為她喜歡白琴，甚至知道自己會喜歡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