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孫悟空也偷偷走了進來，他第一眼看到李長夜，還嚇了一跳。
他暗想道：“不愧是大師兄，居然也領悟了老師的禪機。”
兩人相視一眼，露出笑容，一切盡在不言中。
隨即，孫悟空也跪在李長夜一旁，靜靜等候菩提祖師。
時間漸漸流逝，半夜三更已到，菩提祖師竟仍在側睡，李長夜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在此的緣故，不打算教悟空了。
三更過去一半，菩提祖師依舊未動，一陣陣道音竟然在屋內開始響起，驚了跪地的李長夜兩人一身。
“大覺金仙沒垢資，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滅三三行，全氣全神萬萬慈。”
“空寂自然隨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
“與天同壽莊嚴體，歷劫明心大法師。”
李長夜一聽，原來是菩提祖師的道歌，安撫一旁不安的孫悟空。
剎那間，床榻上側睡的身影已消失，來到跪拜的李長夜兩人面前，正是菩提祖師。
菩提祖師看著二人，口中自吟道：“難！難！難！道最玄，莫把金丹作等閑，不遇至人傳妙訣，空言口困舌頭干！”
李長夜兩人反應過來，應聲叫道：“師父，弟子在此跪候多時。”
菩提祖師披衣盤坐，喝道：“你二人不在住處酣睡，來為師小院作甚？”
孫悟空談道：“啟稟老師，昨日師父在殿內對眾人道，叫弟子三更時，從后門入傳我道法，故此大膽跪拜于老師塌下。”
李長夜低下頭說道：“老師，俺也一樣。”
“你這純陽小子，這也偷懶。”菩提祖師笑罵一聲。
李長夜憨憨一笑，表示回應。
菩提祖師坐在榻上，繼續說道：“今日你二人與我有緣，故傳下道法。”
“悟空，你先退下吧，明日一早再來庭院，為師將道傳授于你，今夜，便先為你大師兄。”
李長夜和孫悟空一聽，皆是一喜。
孫悟空領命，羨慕的看了一眼李長夜，隨后走出小院。
“謝謝老師。”李長夜恭敬感激道。
菩提祖師輕輕頷首，摸著長須，淡淡道：“純陽徒兒，你若是接受了為師的道，你與方寸山就只剩三年的緣分，你可還要？”
李長夜低下頭去，他懂了菩提祖師的話外之意，就像是前世記憶里孫悟空不過是在廣場展示了一下變化神通，就被菩提祖師趕下方寸山。
他語氣堅定道：“請老師傳道。”
菩提祖師也明白李長夜的意思，說道：“你體內修煉的功法，已經自成一系，為師卻是不能誤了你的道。”
“見你的遁術神通也十分了得，那也就不傳了。”
“為師思來想去，就只有傳你躲避三災的妙術，天罡三十六變與地煞七十二變你要選哪個？”
三災是每個仙人都要經歷的，先有雷災，其次陰火，最后赑風，五百年一次，渡過之后，可與天地同壽。
菩提祖師不過短短數語，就將李長夜的情況說個大概。
“功法自成一系？老師，這是怎么回事？”李長夜有點困惑，他還想讓菩提祖師傳給他完整版的八九玄功、大力牛魔訣和大品天仙訣，而菩提祖師卻說會誤了自己的道，他有點不解。
“你的功法集萬家之長，走出自己的道路，若是傳下全本八九玄功給你，只會與你的大道抵觸。”菩提祖師解釋道。
李長夜頓時愕然，他修煉多年，自是知道大道相互抵觸的后果，可是這太乙玄功是系統，是橘貓為他量身定制的，難道橘貓想害我？
他有點迷茫了，若是橘貓想害自己，在他弱小的時候直接奪舍便是，何須如此麻煩。
菩提祖師看著發懵的弟子，又問道：“天罡三十六變與地煞七十二變你選哪個？”
一語驚醒李長夜，他聲若蚊蠅，弱弱看向菩提祖師：“老師，我可以兩個都學嗎？”
聲音再小，對菩提祖師這種境界來說，與正常說話沒什么區別。
菩提祖師額頭顰蹙，反問道：“你可知人心不足蛇吞象？”
“弟子自是知曉。”李長夜不為所動，他與常人不一樣，身懷系統，根本不擔心學不會，只擔心有沒有。
菩提祖師聞言，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他想著想著，右手開始掐算起來，仿佛三界在他手中運轉。
頓時，方寸山的上空風雷卷動，靈氣暴動，散發著一陣陣令人心悸的氣息。
“是西游大劫來了嗎？今日怎么算不出純陽小子的命數氣運了，皆一片混沌迷霧。”菩提祖師心里想道。
“罷了罷了，今日傳給你便是，能領悟多少就靠你個人了。”
菩提祖師中指輕彈，兩道靈光就鉆入了李長夜的識海中，一道是天罡三十六變，另一道便是地煞七十二變。
李長夜察覺到識海異樣，連忙叩謝：“謝謝老師。”
菩提祖師坦然受之，又道：“即日起，三年滿，緣分已盡，你便自行下山去吧。”
他說著話，又從虛空中取出一張金帖出來。
遞給李長夜，道：“要是想上天擔任仙官，憑此帖，交給為師好友瑤池，最不濟也能為你某個閑散的一官半職。”
“走吧!”李長夜接過金帖，正欲叩拜，一道聲音響起，他就已經出現在自己的木屋。
他仍向著菩提祖師的庭院方向行叩拜之禮，傳法已是天大的恩情，后面送上的金帖，更是給李長夜一個安身之所，值得如此大禮。
李長夜從來都是一個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
盤坐在蒲團上，端詳著手中的金帖，“推薦帖”三個古字在封面上灼灼生輝，下面還有幾個小篆：“瑤池道友親啟。”
李長夜試著打開，用盡全力，也沒成功，隨之將其收入芥子空間中。
這時，一只小橘貓出現在李長夜面前。
李長夜一把握住，低聲道：“橘哥，我才從菩提老師那里回來，你收斂一些可以嗎？”
橘貓：“哎呀，宿主，小爺我竟然忘了。”
小橘貓在李長夜手中掙開，神秘一笑。
“叮，厚顏無恥任務完成，任務獎勵系統權限說明一份發放中……”腦海里響起稚嫩童音。
這次，李長夜可以確信，系統不在自己的脊柱大龍上，在他的識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