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間已經很晚，方尋脫下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挎在手上回了房間。
從門外王紅英的聲音傳了進來：“回來啦？”
“回來了。”，
“廚房有燉的蹄花湯，你自己待會去喝點，別熬夜早點睡覺。”
“我知道了。”
方尋將校服放在床頭，換了雙鞋，去了廚房。
這段時間每天晚上王紅英都會燉一些東西，等著方尋下了晚自習回來讓他喝，對于這點他早習以為常。
喝完湯，回到房間方尋拿出書本來打算看會，可是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就沒有要看書的欲望。
關了燈，躺在床上，方尋透過窗戶看向外邊，高樓大廈燈火通明，樓下時不時還會傳來斷斷續續的車輛疾馳聲，漸漸的睡意襲上心頭，眼皮也開始跳動。
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幻覺，方尋居然看到窗外有個人影順著窗口飄了進來。
做夢，一定是做夢。
這可是十八樓啊！
方尋隨意的翻了一個身，拉了拉被子，準備繼續睡覺。
“別裝了，我知道你看的見我。”
一道聲音在方尋背后想起。
聽到聲音，方尋驟然驚醒，但卻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表現，仍舊是裝著睡覺，只是手下下意識的向上再拉了拉被子，將頭給埋了進去。
房間內很安靜，唯有墻上的老式時鐘每一秒都在響著。
“你醒醒，別裝睡。”
“今天在老樓的事情我都看見了，你幫了那槐靈。”
“別裝了，我不害人的。”
聲音再一次在方尋身后響起，但他卻并不打算理會。
方尋覺得只要自己不理他，他一定會自己走的，只是讓方尋感覺有些奇怪的是之前居然都沒注意到還有個人躲在一邊。
方尋很困，在裝睡中竟然不知不覺就真的睡了過去。
夏天清晨還是有少許薄霧籠罩著整個城市，天色還未全亮，空氣中透著淡淡清新氣息，方尋已經穿好校服出了門。
廣成市有三所高中，路上這時候已經有不少穿著各色校服上學的學生，或騎車或是如方尋這樣走路，道路兩旁的樹上斷續傳來清脆的鳥鳴，就這樣方尋到了教室。
此時教室內已經來了不少人，方尋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將書包挎在椅子后，拿出了今天早自習的英語書。
位置都是單人單坐，教室不大，位置之間并沒有隔的太遠。
教室內很熱鬧，有人聊著游戲，有人正著急的吃著早餐，各色早餐味混合在一起氣味很復雜，有少部分幾個在看著書……
臨近早自習開始的時候，一個身材嬌小的身影著急忙慌的沖進了教室，到方尋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大口的呼著氣。
“怎么樣？”
“踩點很準時。”
方尋無奈看了眼得意的她。
門口一個中年女老師抱著一本書走了進來。
快接近高考，早自習從以往的朗讀也變成了自習，只是有老師在，所以也并不是很自由。
方尋對英語并不太感興趣，打開書，看著它，思緒就開始神游，他想起了昨晚那個飄進房間的身影，很快早自習便過去了。
只是就算早自習結束，班上氣氛仍舊是沉悶的，大部分人仍舊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著書，刷著題，幾乎所有人危機感都很足，氣氛全然不像是高一和高二那般活躍。
有人用手戳了戳方尋，轉頭看了過去：“小矮子？”
“別叫我小矮子，我不矮。”
林曦有些倔強的爭辯道，隨后又看著方尋問道：“今天怎么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
林曦確實不算矮，但是對于一米七八的方尋來說就并不是很高，只是叫了這么久的‘小矮子’，讓他一時之間改個稱呼，反而有些不習慣。
“可能昨晚沒睡好吧。”
方尋收起了面前的英語書：“下節課是什么？”
“數學。”
林曦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昨天剛考了試，今天應該要發試卷了吧。”
休息時間很快結束，數學老師也是方尋班的班主任，抱著一疊試卷從門口走了進來。
王敏將試卷放在了桌上，臉色不怎么好看，拍了拍面前的講桌，霎那間所有人都知道情況不妙，教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昨天晚上我連夜把你們班四十多個人的試卷給批了下來，成績很不理想，科代表先把試卷發下去。”
王敏將試卷遞給了科代表，看了眼所有人：“尤其是其中一部分人，狀態非常不穩定，接下來我念到名字的都中午來我辦公室一趟。”
林曦身子不由一緊。
方尋看了一眼她，已經猜出她這次考得一定不怎么理想。
果然在接下來班主任念名字的列表中林曦就排在第一個。
在科代表發試卷的同時，王敏也開始說教全班所有人，不時還拿隔壁班來和自己班做比較。
說她同時教兩個班，為什么別人班數學成績多好，我們班數學成績多差之類的話。
對于這些方尋早已經免疫。
試卷發了下來，方尋用余光看了眼林曦的試卷，只是她手很快，還沒看清已經被她藏了起來。
“至于嗎？待會講試卷你不一樣要拿出來。”
方尋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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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不低！
林曦慢吞吞得將試卷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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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尋愣了一秒，拍拍手：“林曦同學你這是屬于超常發揮啊，采訪一下你是如何從一百多分變成八十七分的？”
林曦瞪了眼方尋：“少幸災樂禍，這次我只是運氣不好而已。”
“哦。”
方尋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一上午的時間都是在各個科任老師評講試卷中度過，到了下課所有人都飛速跑往了樓下的食堂。
林曦更是在還沒下課之前，就已經做好要百米沖刺的準備。
學校提倡‘身體為重’的口號，所以走讀生只要早上進了校門，要出去就只能是晚上下了第二節晚自習才能離開。
食堂飯菜雖然不怎么好吃，但勝在性價比高，每周節約下來的零花錢又可以干點其它事情，所以在學生之間也并沒有太多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