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人很多，分上下兩層，要容納一千三百多個人吃飯，還是顯得有些擁擠。
尤其是到了中午這個時(shí)間點(diǎn)，食堂簡直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也不為過。
排了很長一段時(shí)間的隊(duì)，方尋才打好了飯菜，拿了一碗免費(fèi)的湯，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還沒開始吃，一個飯盤就放在了他面前，隨后一個身影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林曦？”
方尋有些差異：“這是吃第二輪了？”
“滾！”
林曦怒罵一聲，瞪了眼方尋，最后又從他碗里夾了一塊肉放進(jìn)自己盤內(nèi)：“剛下樓忘帶飯卡，又重新折回去拿了。”
腦力勞動也是勞動，同樣消耗人的體力，方尋吃起食堂的飯菜來感覺也不是那么難吃。
“你有被跟蹤或者偷窺的經(jīng)歷嗎？”
方尋忽然開口冷不丁的問道。
林曦抬頭奇怪的看了眼方尋，清了清嗓子：“當(dāng)然有，你曦姐我每天身邊都有不少暗戀者，至于你……不可能有。”
方尋笑了笑，看向窗邊。
五月陽光正好，微風(fēng)不燥，光線透過一排排綠植在地上形成斑駁光點(diǎn)，樹蔭下不少穿著藍(lán)白校服的學(xué)生正在飯后閑逛。
今天一上午，方尋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偷偷跟著他，但無論如何就是發(fā)現(xiàn)不了對方。
一整天都很枯燥，幾乎都是重復(fù)著刷題、看解析、聽老師評卷中度過，只是在閑暇之余方尋還是偷偷練習(xí)了下昨天學(xué)會的震靈咒。
期間被林曦發(fā)現(xiàn)，問方尋畫的什么，都被他搪塞了過去。
晚間，下了第二節(jié)晚自習(xí)。
方尋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離開，林曦卻拉住了他：“把你數(shù)學(xué)試卷借給我看看唄！”
“你要它干嘛？”方尋有些疑惑。
林曦嘆了口氣：“還不是老王，她說要我拿你的試卷和自己的試卷做對比，看看我到底失分在哪。”
方尋有些費(fèi)解：“為什么和我對比？”
林曦背上了自己的書包：“老王說你是班里數(shù)學(xué)成績最穩(wěn)定的，不管考題是輕松還是難，你的分?jǐn)?shù)從來沒變過。”
“這是夸我？”
“你認(rèn)為喃？”
方尋拿出了試卷：“拿去。”
“謝了。”
林曦裝好試卷，踮起腳拍了拍方尋肩膀：“曦姐今天很忙，先走了。”
“……”
方尋看著她跑出教室，自己也離開了教室。
晚間走在回去的路上，路燈很昏暗，空氣中飄著淡淡香氣。
方尋神經(jīng)緊繃，他有些受不了了。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跟著我。”
方尋沖著周圍說了一句。
“不裝了？”
聲音來自方尋頭上。
“你什么人？”
方尋后退幾步，抬頭向樹上望去。
一少年正坐在樹上蕩著腳，帶著絲絲笑容看著方尋
“忘了，從我蘇醒起就記不得了，但我好像還記得我的名字，叫白……澤，對一定是這個，你呢？”
“方尋。”
“哦。”
少年從樹下跳了下來，這時(shí)方尋才發(fā)現(xiàn)少年臉很白，白得有些妖異，連身上穿得也是白袍長衫，看起來有些怪異。
“你為什么一直跟著我？”
方尋終于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白澤看了眼方尋：“主要是無聊，你能看見我，覺得你還蠻有趣的。”
“我要走了。”
“去哪？”
“當(dāng)然是回家。”
“回家干嘛？”
“做試卷，你別跟了。”
……
今天的月亮也很圓，路上方尋走得很快，才九點(diǎn)四十就到了家。
王紅英等在客廳，見方尋回來，急匆匆到廚房端了個碗拿了雙筷子出來：“來嘗嘗今天我給你燉了好東西。”
“燉了什么？”
“我從你二姨她那弄的偏方，當(dāng)時(shí)你表哥就是喝了這個才考上那么好的大學(xué)。”
“很靈？”
“百試百靈。”
“我還是回屋做作業(yè)吧。”
方尋脫下穿了一天的校服，連忙向房間跑去，可還沒進(jìn)房就被王紅英給拉到了客廳里。
看著面前渾濁的湯，方尋只能依稀看出其中有藕和肉，其它一些成份他實(shí)在是分辨不出來。
“我爸呢？”
“哦，他出差了，別打岔快點(diǎn)喝了。”
王紅英把筷子遞到了方尋手中開口道：“別給倒了，喝完看會書就早點(diǎn)睡覺，我也回去睡了。”
說完王紅英便回了房間。
方尋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拿起筷子吃了一塊肉。
“味道怎樣？”
“還行，恩……”
方尋一愣，回頭一看：“你怎么跟來了？”
“無聊！”
白澤舒了舒眉眼，從方尋身后跳到了沙發(fā)前和他并坐在了一起。
“放過我吧，去找你其它同伴行嗎？”
“他們不如你有意思，整天都死氣沉沉的，有些白天甚至都不敢出來。”
“餓嗎？”
“不……”
“來，喝了這碗湯我們就是朋友。”
“……”
方尋站起身，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眼白澤：“你先喝，我去刷題了。”
白澤看了眼他：“刷什么題？”
方尋沒理他。
回到房間，方尋從書包里掏出了之前在課堂上畫的那些符咒，圍著整個房間都貼了一圈。
“不知道他怕不怕這個？”
方尋坐到書桌邊，一邊刷著題，一邊等待著測試結(jié)果。
“這就是你房間啊？之前都沒有仔細(xì)看。”
“……”
方尋停下筆，看了眼身后的白澤。
不管用！
方尋忍不住嘆了口氣：“那碗湯好喝嗎？”
“味道很奇怪，從來沒喝過！”
白澤飄到了落地窗前坐了下來，透過窗戶看了出去。
床旁就是落地窗，上面只擺放了一些小物件，想要坐下一個人完全綽綽有余。
窗外各處高樓燈火稀稀點(diǎn)點(diǎn)，午夜街道上的車輛也少了許多，月光很充足，給整個城市平添了幾分幽寂。
“好久沒有這么清閑了。”
白澤忽然開口。
方尋看著他的背影，忽的感覺有些落寞。
看了會書，方尋感覺困意襲來，收拾好課本。
“我要睡覺了。”
“睡這么早？”
“不早。”
既然不會傷害自己，方尋也懶得管他了，一整天的學(xué)習(xí)讓他實(shí)在有些疲憊，出門洗簌完，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