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是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
“顧特助最近有什么知名晚宴舉辦嗎?”
顧耀要離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池絲的問題打斷了。
她不想做別人戀情的墊腳石,那就不能處于被動狀態(tài)。
她得有自己的事業(yè),而晚宴無疑是她結(jié)交人脈的最好途徑。
顧耀陷入了思考,仔細(xì)斟酌一下才說,“下周一晚上林氏舉辦了一個晚宴,各界名流應(yīng)該都會到場,傅總也收到了邀請函,但是由于行程原因,給推了。”
“林氏?”傅桃抓住關(guān)鍵詞,立馬扯了扯池絲的裙角,又不敢太放肆,“我也想去,大嫂。”
池絲一闔眸,隨即抬頭對顧耀說,“既然你們傅總有邀請函,那就打電話告訴她,我和傅桃要代表傅家參加,讓他想辦法把邀請函寄過來。”
顧耀被池絲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嚇到了,卻又不敢反駁,只能啞口無言的點點頭。
“可是……你沒禮服誒?要不我接你吧?”傅桃語氣真摯。
她這么一說,池絲也才想起這么一回事來,原身上不得臺面,平時哪里會參加這種場合,自然也沒有禮服這種東西。
池絲略一沉思,開口道,“我樓上有一套古董珠寶,顧特助現(xiàn)在拿去盡快出手,然后給我請最專業(yè)的團隊。”
上流社會最會的就是看碟下菜,池絲既然要去結(jié)交人脈,那么這些絕對不能輸。
“那不是傅司臣送你的唯一一套禮物嗎?你怎么……”
傅桃震驚地嘴張成圓形,要知道池絲之前有多寶貝那套珠寶。
池絲寡淡的看了她一眼,輕嗤道,“傅司臣我都不要了,我還能要他的珠寶。”
說完,又轉(zhuǎn)頭對顧耀道,“哦,對了顧特助順便把他剛剛送的這個包也一并當(dāng)了吧,還有……”
“等等等等!”傅桃震驚地站了起來,“池絲你剛剛說了什么,你說你不要傅司臣那個狗男人了?這不可能啊,你這么愛他,為了他你付出了……”
池絲眉頭輕蹙,沒再管傅桃的自言自語,繼續(xù)跟顧耀吩咐,“我和傅司臣結(jié)婚之前簽了財產(chǎn)協(xié)議的,所以沒什么財產(chǎn)糾紛,你務(wù)必在兩個星期后傅司臣回家之前把離婚協(xié)議書理出來。”
池絲已經(jīng)想好了,要她給傅司臣那個狗男人相夫教子那是不可能的,反正最后都要崩,那不如先由她提出來離這個婚。
現(xiàn)在顧耀的心里掀起驚濤駭浪,誰能知道今天夫人性情大變感情是在憋大招呢。
那剛剛特意打電話說要給傅總準(zhǔn)備的禮物該不會就是……離婚協(xié)議書吧?!
他的媽啊,顧耀感覺他的小心臟受不了。
“池、嫂子你真要離啊?來真的?”傅桃瞳孔兀自放大,一臉不可置信。
“這不是你所期待的?”池絲歪歪頭,看著她。
“我……我、那不是、那不是……”
傅桃一時間窘迫的說不出來話,她之前好像是極力唱衰這段婚姻的,但是今天過后,她好像覺得要是池絲一直當(dāng)她大嫂也沒有什么不好的。
池絲笑笑,沒再說什么。
反倒是傅桃開始一堆自己的腦補,“那就是說……你要參加林氏的晚宴難道是因為你知道白芊芊那朵白蓮花也要去,你要在這段婚姻的最后手撕白蓮花,我的天啊,嫂子你也太剛了吧,我好愛。”
女人的友情建立就是這么簡單,如果是剛剛傅桃叫池絲大嫂是被她嚇到了。
那么現(xiàn)在是因為她們有了“共同的敵人”,當(dāng)然這個“共同的敵人”可能只是傅桃單方面的輸出,因為池絲完全不知道這回事,她也完全沒把白芊芊放眼里。
“你玩調(diào)香?”池絲眸色一動,她聞到了傅桃身上有香料的味道。
是的,是香料不是香水。
“你怎么知道的?”傅桃立馬湊到她跟前去。
“焦市的無蕊桃花,和佘山的清泉,你用的是柳派的技術(shù),但是蒸餾的過程你慢了幾秒,導(dǎo)致原本淡美的桃花香有些濃郁。”
傅桃的表情像是見了鬼,池絲像是隨口一說,但是看傅桃反應(yīng)就知道對不對了。
“把你調(diào)香的工具借我用用,還有你養(yǎng)的變異蘭花和墨竹,算你入股了。”池絲語調(diào)未變。
“啊?好。”
傅桃甚至都不知道池絲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她明明玩得很隱蔽的。
多年以后,傅桃想起來她無比慶幸此時的答應(yīng),不然你錯過的不知將會是多大一筆財富,不過這是后話,這里暫且不提。
顧耀沒注意兩位女士在談?wù)撌裁矗F(xiàn)在滿腦子都在想要如何跟他的老板講老板娘要離婚這件事。
池絲將顧耀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
很好,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事業(yè)不行的女人很容易成為婚姻弱勢的一方,她要的是離婚,而不是突然給傅司臣來一個猝不及防然后糾纏不清的故事。
她讓顧耀去辦這件事,就算是已經(jīng)提前知會她的便宜老公了,全了便宜老公的面子和里子。
她沒穿書前不僅是業(yè)內(nèi)有名的調(diào)香師,也是她爸爸公司的法定繼承人。
所以她準(zhǔn)備往這方面發(fā)展,一星期后的名流宴會就是她要打響的第一戰(zhàn)。
……
顧耀離開別墅后,他顫顫巍巍地站在公司總裁辦門口,推門的手拿起來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來,猶豫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怎么回事?”辦公桌后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和著一陣“嗒嗒嗒……”的鍵盤的敲擊聲傳來。
男人頭也不抬,詢問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像是隨口一問,精雕完美的五官被筆記本電腦遮住,只露出他堅毅而線條漂亮的下頜線。
顧耀掐了掐自己手心,一咬牙道,“傅總,夫人讓我擬定離婚協(xié)議書。”
嗒嗒……嗒!
原本接連不斷的鍵盤聲突然因他這句話而一頓。
辦公室突然靜得可怕,顧耀只聽得見自己胸腔里“砰砰砰”跳得異常大聲的心臟聲
豆大的冷汗從顧耀額頭上滾落,他突然覺得自己離死期不遠(yuǎn)了,傅總一怒橫尸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