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楊子夕不冷不熱一段時間之后,陳哲忽然又重新對她殷勤起來,一副難舍難分的熱戀模樣。
一大早就打電話給她,深情款款道,“子夕,你醒了嗎?我都沒睡好。”
“怎么了?”楊子夕剛醒就接到他的電話,心情有點壞。
“做噩夢了,夢到你被人搶走了。”
“怎么會,不要瞎想了。”楊子夕只想笑,一大早的扯什么呢,鬼才信他的話呢,他向來不喜歡自己,是為了楊家龐大的財產(chǎn)才跟自己在一起,表現(xiàn)出一副體貼入微的好男友形象的。
她以前傻,還以為他是真心的。
如今,把他的心思全看透了。
“你答應(yīng)我,以后離南北辰遠一點,好嗎?”對陳哲來說,南北辰是個最大的威脅,要不是他沒有能力,早就干掉對方了。
“我從不理睬他,除非他主動來找碴才應(yīng)付一番。”楊子夕認真道,這說得倒是大實話。
她已經(jīng)夠忙了,哪還有工夫同南北辰打交道,又摸不準(zhǔn)他的心思,何苦來著。
陳哲放下心來,他就知道,楊子夕的心永遠都在他身上,是不可能動搖的。
一想到這點就高興,“子夕,你什么時候能忙完?來山上住幾天吧,沒有你在身邊,我太孤獨了。”
“還不清楚,最近真的是忙到飛起,恨不得手腳并用,也就睡覺時能好好歇息。”楊子夕是真不愿意同他們相處,誰知道他們又會算計她什么,她現(xiàn)在累得大腦都要停止運轉(zhuǎn)了,哪有心思應(yīng)對。
“我等你。你要是來了山上,一定會喜歡上的。思雅她就舍不得走了,喜歡上這里的生活了。”
“思雅如今怎樣了?”
“還不錯,只要不受刺激就挺好的。”
“代我問候下她,等得空了,我就去看她。”
又聊了幾句后,楊子夕掛斷了電話。
手機才丟到一邊,就收到了陳哲發(fā)來的十多張照片。
全部都是山間風(fēng)景,不得不說還真是美。
楊子夕一張張看過后收起了手機。
陳哲這么做,不就是想讓她去山上嗎?
等她忙完再說。
楊子夕起床換衣服時,雙腿僵硬的酸疼不已,胳膊也疼,都不敢伸直,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頓似的。
她嘆了口氣,昨天跑太多路了,猛然間這么大的運動量,身體吃不消,才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
身體太弱了,今后要多加鍛煉才行。
她忍著渾身的疼痛穿好衣服,又把昨晚換下的衣服洗干凈烘干,折疊好放在包里,給南北辰發(fā)了條短信,“謝謝你昨晚借我衣服穿。我洗干凈放公司,你來的時候帶走吧。”
“不用,扔掉吧。”南北辰言簡意賅道。
楊子夕一時摸不準(zhǔn)他是為昨晚的事生氣,還是他本來就這個樣子,反正錢多,衣服隨便扔。
如果是后者的話,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說說。
她直接打通了他的電話,“南總,我知道你很有錢,富可敵國,每天扔一堆衣服都無所謂。可你想過沒有,做一件衣服要耗費許多功夫和心血,你穿一次就扔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南北辰語調(diào)不悅,“你自己的衣櫥,每到換季還不是大把大把的丟。”
楊子夕啞口無言,她怎么忘了,自己之前就是他說得那副德行。
確實沒什么資格和立場去要求別人。
沉默了陣后道,“以前是我做得不好,今后我會改的。”
南北辰?jīng)]說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楊子夕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她搖了搖頭,打算呆會上班途中看到乞丐或者流浪漢,隨手把那衣服施舍了。
還想著,今后買衣服,除非特別喜歡的才下手,不然就不買,免得穿了一兩次后丟掉浪費了。
她打算手頭的事忙完之后,號召大家把不穿的衣服拿出來,捐給那些需要衣服卻買不起的人。
吃飯的時候,她在餐桌上把想法跟奶奶和姐姐說了。
奶奶打量了楊子夕一眼,這段時間,她在公司任勞任怨的令人刮目相看,讓人欣慰不少,總算要做點什么,還是要支持的。
“等得空,號召全公司的人都這么做。”
楊子夕激動不已,沒料到奶奶會這樣支持。
又開口道,“這段時間我留意下來,發(fā)現(xiàn)車間里的面料浪費情況也挺嚴(yán)重的,奶奶,我們要引起重視。”
楊宋點點頭,“這件事交給楊墨去做。捐衣服的事就交給子夕吧。”
楊宋覺得自己老了,也撐不了幾年了,到時候還是要把公司交到這對姐妹手中,很多事早點放手讓她們?nèi)プ霭伞?/p>
姐妹倆應(yīng)下了。
早餐后,三人一塊坐車去了公司,各自忙活開了。
楊子夕依舊埋頭在縫紉機前。
什么時候把西服做出來,就能早點離開車間,騰出手去做許多別的事。
哪怕渾身都疼,她還是咬牙忍著,一絲不茍的縫紉。
午休的時候,她終于得了空,坐在休息室揉著酸疼的胳膊和腿。
休息過后又馬不停蹄的縫紉,卯著勁做襯衫。
用了一整天的工夫,終于做好了,還很不錯,達到能去賣得程度。
南北辰這樣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什么差錯來了。
楊子夕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一看時間都晚上八點多了,車間里的工人全都走了,只剩下她了。
周圍靜悄悄的,越發(fā)顯得車間空曠了,她有些害怕。
柳姨下午有事提前走了,不然她也不會是一個人。
她迅速收拾好東西,把燈關(guān)了,直奔車庫。
車庫空蕩蕩的一輛車都沒有,正奇怪呢,這才想起她早上沒開車。
公司有些偏,并不好打車,正打算喊家里司機來接時,接到了譚碧云的電話。
“子夕,你現(xiàn)在有空嗎?”
“怎么了?”
“我看中了一個店面,帶你去看看,給我參考下。”譚碧云語氣輕快,心情很好的樣子。
楊子夕累得不想動彈,連話都不想說。
聽到店面,她愣了下。
前世的時候,譚碧云租了個有很多問題的店面,后續(xù)帶來了很多麻煩,損失了一大筆錢,最后,不得不重新租了一個。
“我陪你去看看。我現(xiàn)在公司,你來接我吧。”
“你加班到現(xiàn)在啊,也是夠累的。你坐著那等會,我很快就到。”譚碧云匆忙掛掉了電話。
楊子夕等了二十多分鐘,就看到譚碧云的黑色福特如風(fēng)一般穿越黑暗,開到她面前來,車燈照得地面很亮,讓人心頭一暖。
譚碧云搖下車窗,笑道,“快上車吧。”
楊子夕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她丟了個包過來,“里面有些吃的。”
楊子夕還真餓了,倚靠在后座上吃了些零食,又閉目養(yǎng)神了會,感覺舒服多了。
半個多小時候之后,車開到了譚碧云看中的店面前,兩人紛紛下車。
同記憶中一樣,那是個臨街的店面,看上去人流量很大。
譚碧云看著店鋪,一臉得意,“我這幾天奔波了許多地方,終于找著這里。你覺得怎樣,是不是很不錯?”
楊子夕臉色凝重,認真的看著她,“這里很多年前有過兇殺案,一直有股怨氣存在,風(fēng)水很不好,誰租這房子都會虧本,生意是做不起來的,而且身體也會不好。”
譚碧云滿臉震驚,“不會吧,還有這樣的事?我都不知道。”
“知道的人不多,當(dāng)年的事被壓下來了。這店鋪租給過很多人,不論做什么生意都做不長久,每隔一段時間總會出現(xiàn)招租啟示。”
“哎,那算了,我重新再看吧。”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什么,經(jīng)過楊子夕這么一說,在夜幕下再細細看那房子,總覺得陰沉沉的,透著股怨氣,讓人很不舒服,甚至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們走吧。”楊子夕也察覺到了那股令人不安的感覺,催促著譚碧云上車。
“我們?nèi)ツ蠂挚纯窗桑抢镉性S多店鋪出租。”
南國街離這不算遠,開車過去十多分鐘就到了。
這里很冷清,沒什么人,路燈也昏黃,很多店鋪門上貼著招租。
譚碧云看了直搖頭,“不行,都沒人,店開在這里肯定虧本。”
“不會,這里再過兩年會發(fā)展起來,人會很多的。”楊子夕說得都是事實,前世的時候,這里附近造了一座商貿(mào)大廈,生意極好,連帶著帶動了這一塊區(qū)域,一下子騰飛起來。
譚碧云還是不贊同。
楊子夕又不好說太多,只得道,“我聽南北辰跟奶奶說,這里今后會發(fā)展很好,還讓我奶奶多投資。他的消息不會錯的,你趁現(xiàn)在房租便宜,多租兩間門面,等以后起來了,就是你大賺特賺的時候了。”
楊子夕是故意這樣說的,不然譚碧云怕是不信,畢竟自己又不經(jīng)商,哪來那么遠見的目光。
不過,她回頭確實打算勸奶奶在這開幾家門店,早早占據(jù)這里的市場。
譚碧云一聽消息來自南北辰,頓時打消了疑慮,“子夕,那我就聽你的,明天就把店面租下來。你覺得哪間比較好?”
楊子夕笑著指了指,“街頭租一家,巷尾租一家吧。”
譚碧云面露難色,“先一家吧,我資金不是很充足。”
譚家是工薪家庭,譚父母的薪水不錯又一向節(jié)約,所以手頭有點積蓄,譚碧云這些年又接了不少珠寶類的活,賺了些錢,除了日常開支外,也都存了下來,所有的加一起也才三百多萬。
付完租金,還得出錢裝修,還得招幾個員工上班,還要買做珠寶的原材料,勉勉強強夠,再多就不行了。
楊子夕很想幫忙,只是一分存款都沒有,薪水又沒發(fā),哪怕發(fā)也沒多少,還得還點給楊墨。
日子過得也挺拮據(jù)的。
真幫不到譚碧云的忙,抱歉道,“碧云,可惜我一身負債,幫不到你。只是我覺得機會來了,你應(yīng)當(dāng)抓住,不如你去問銀行貸款吧,直接開個兩家。”
譚碧云拒絕了,“不了,先顧好一家吧,我怕回頭經(jīng)濟壓力太大,影響我設(shè)計。”
“你多設(shè)計些出來,回頭我跟奶奶說下,在我們的中心門店擺個櫥窗,專門售賣你的珠寶。”
譚碧云認為這個主意不錯,會很好的帶動珠寶銷量,也會幫她打開知名度,感激道,“子夕,謝謝你,你總是幫我,替我出謀劃策,我卻什么都沒能幫到你。”
楊子夕笑了,“誰說的,以后我可有麻煩你的地方呢。”
話落,彼此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