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贊和簡筱漫步到米粉店,剛坐下,系主任的電話就個魏贊打了過來,電話那邊急切的:“魏警官,能麻煩您來一下醫院嗎?賴小米剛才從二樓跳下去,把腿摔骨折了。”
“別急,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魏贊還沒坐下,就準備要走了。
簡筱跟在魏贊身后:“怎么了?”
魏贊攤手:“這頓飯怕是吃不成了,下次補上。”
簡筱看著魏贊,魏贊又解釋:“賴小米剛從學校的二樓跳下去,把腿摔骨折了,我們現在就得去趟醫院了解情況。”
簡筱背著包:“我們趕緊走。”
簡筱坐在副駕駛上還不忘嘟囔:“不是說好不輕生嗎?怎么會從樓上摔下去?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讓人省心,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就要自殘?”
聽著簡筱說的正起勁兒,魏贊一腳油門,看向前方,漫不經心的說著:“人的情緒抵達一個極端的時候,是會做與自己相悖的事情,就算你本意不想做,也會在下丘腦的刺激下做的,這個你應該懂啊,你不是法醫嗎?”
“法醫也不是醫生啊,我們只會急救,剩下的功夫都在從死者身上找到有關案件的東西。”簡筱嘟著嘴:“不過一年不見,魏警官似乎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了。”
魏贊笑著:“你也不是當初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小白兔,希望被人相信卻不自信的小女孩了,你現在是獨當一面的法醫。”
簡筱低著頭:“我也還是需要鼓勵和信任的。”
“你已經很棒了,簡筱,這次再次見你,有好多話想和你說。”魏贊一邊開車一邊當是聊天一樣的輸出:“姚曉霞的案子是我當刑警的第一個案件,你是我的第一個做筆錄對象,還記得你當時和我說天天給你送外賣的人也很多,你要每個人都記得嗎?”
“剛開始我覺得你是一個把自己保護的很好的人,接觸下來才明白,你的自卑、無助、難過,都源自你的環境。”
魏贊瞟了眼簡筱:“可你離開了這里,去了國外,你回來之后,發現不管是從你的專業角度,還是從你剛才的演講以及對賴小米說的那些話,其實都可以說你成熟了,我喜歡現在的你。”
簡筱吐舌:“算了吧,我有時候都不認識我自己,我有時候都在想,簡筱到底應該是什么樣子的,和以前一樣被人帶節奏?可那樣我過的不如意,我心里會逆反,可如果我是現在這樣一副精英人士一般,我還會覺得做作,就覺得不真實,人不該是有血有肉的嗎?”
“感覺每天把自己活成了行尸走肉。”簡筱看著魏贊:“魏警官,我突然和你說這些,你會不會覺得煩啊,我就是吐槽一下。”
“沒有啊,你說這些話也是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不對,我倒覺得你這樣很好,有什么說什么,不用費心猜。”
魏贊看向簡筱:“好了,不要多想,你看這外面的人,誰不累?誰都累,可大家都不說,為什么?因為說了也不會改變什么,維持現狀才能有生計,可如果一旦你打破了這個平衡,就會發現,你有多無助。”
“你沒辦法改變這個世界,所以很多人選擇沉默,我想你也是到了迷茫期,慢慢走,不著急。”魏贊把車停到停車場,走到副駕駛開門示意:“走吧,到了。”
簡筱還意猶未盡的想著剛才魏贊的話,被魏贊拉下車后,緩緩的跟在身后。
病房內,系主任看著賴小米嘆氣。
魏贊進來的時候,看向躺在床上的賴小米,一只腿已經被綁起來打石膏,皺眉:“不是和你說了,宮沁的事情我們會去解決嗎?怎么還跳樓?”
賴小米看著后進來的簡筱,解釋:“我沒跳樓,是路過二樓陽臺,看到一只小貓在上面,想著去救他上來,誰知道他跑了,我還摔了。”
簡筱眉頭蹙著:“找借口都這么清新脫俗?”
賴小米對著天發誓:“學姐你信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你可以去查監控錄像,我保證沒有任何輕生的想法,學姐答應我的事情也一定會辦到的,是嗎?”
賴小米滿眼帶著光看向簡筱:“學姐,怎么樣?見到她了嗎?”
魏贊攔著簡筱:“我們去了,人不在。”
“那你們來這干嘛?快繼續去啊?”
看著賴小米推推嚷嚷的,簡筱上去游說:“好了,好了,我們的確去找宮沁了,但是真的沒見到人,就聽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們就趕過來了。”
賴小米拍了拍自己的腿:“學姐,你看我沒事的,我還可以走路呢,我給你走一個,你們趕緊回去,你們問問她為什么不選擇我,我到底哪里不好?”
簡筱看賴小米耍無賴的樣子,就像是看著自己抱著時雨的大腿,求她去和別班同學打聽一下劉禹消息一樣,簡筱黯然神傷,看著賴小米不知道怎么安慰。
倒是魏贊,簡單的很,解釋:“我們會去的,在此期間,你一定不能出幺蛾子。”
賴小米再次對天發誓:“我保證,警官你們快去吧,我一定不出事你們放心好了,我自殺也是因為被喜歡的人拒絕了,我真的不能沒有她,沒有她我真的就不能活了。”
簡筱見著賴小米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借口和魏贊出來。
魏贊坐在車上:“現在怎么辦?才從宮沁家里出來,總不能回去吧?本來就是被趕出來的,現在怎么辦?”
“我剛才要是不這么說現在我們還被追問呢,到時候露餡了怎么辦?我還不是為了配合你,我們現在也只能走了。”簡筱嘆氣:“我之前覺得我喜歡劉禹的時候,我堵宿舍啊、寫紙條啊,我到現在都覺得當初太瘋狂了,想不到還有比我更辛苦的暗戀,更刺激的。”
魏贊開車:“回警局吧,這次講座下次再說吧。”
簡筱點頭:“好啊。”
魏贊點點頭,一路上魏贊和簡筱彼此沉默,氣氛十分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