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恰好昏迷了幾日的沈若虞有了要醒的跡象。
在午后的某刻,鐘離煊正在應付著東苓的“慰問”。而沈若虞就這么毫無征兆的醒了過來,環顧著四周十分詫異。
這是何處?她不是在太子府嗎?
沈若虞只覺得她現在頭痛欲裂,但不似以往那么虛弱了。她竟然沒有死嗎,那現在又是在哪?
她強撐起身子,艱難的向外頭走去。看到的便是陌生又熟悉的景象,以及隨處可見飄著的南嶼旗幟。
沈若虞平復著自己的心情,難不成是裴聞齊將自己送來南嶼了嗎?那他現在在哪!
“誒,阿月你竟然醒了!”此時,代替鐘離煊來送藥的裴聞殊,老遠就看見沈若虞在門口張望著。“快些回去歇著吧,你現在的身子可還不能走動呢。”
九王爺?為何他也會在這,還叫著自己的乳名。況且,她一直和裴聞殊沒什么往來啊。
沈若虞心里覺得怪,但并沒有開口問。再仔細一打量,裴聞殊一夜之間好像稚嫩了不少,明明已經二十五歲了啊。
“太子殿下在哪?”沈若虞趕忙問道。
考慮到裴聞殊不知道什么內幕,沈若虞在他面前都只叫太子殿下。
“我皇兄?他提前回東苓了啊。我和阿煊是為了等你才留下的,既然你醒了那我去和她說聲,馬上離開。”裴聞殊愣了一下,隨即又有些欣喜。阿月竟然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裴聞齊,看來確實是情況。
“阿煊?!”沈若虞徹底亂了陣腳。
沈若虞奔到鏡子前,果不其然她現在的臉龐青澀不已,也沒了之前的憔悴,她總算是記起這是哪了,南嶼狩獵會!
“阿月,你今日怎么怪怪的,是不是腦子糊涂了?”裴聞殊之前可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失態。之前的沈若虞都是小白花的形象,從不這么親切的叫鐘離煊。
沈若虞很快接受了事實,又開始了偽裝。“那九王爺,小姐她何時過來?”
“我馬上去叫她!”裴聞殊聽言立刻跑走了。
沈若虞過去沒有過多了解裴聞殊這個人,只是聽裴聞齊的好好護著他。今日這么一瞧,確實是讓人生不起加害之心。
“這宮里,竟還有如此干凈的人呢。”沈若虞忍不住感嘆。
宮中的勾心斗角,好像都與裴聞殊無關一般,他一直是單純天真的,不染半分污垢,不沾半滴血。
“想必他也一定很羨慕。”
沈若虞想到那個人就忍不住有些垂頭喪氣,很難想象,那個曾把清白看的比命還重的人都經歷了什么。
她又轉頭看了看鏡中的自己,衣物整齊干凈,臉色也很紅潤的,看來鐘離煊把她照料的很好。
一想到馬上就能再見到鐘離煊了,她的心就砰砰直跳。既然上天給了她重來的機會,她定不會讓鐘離煊再落得那般下場。
要見心上人的話,應該以最好的面貌吧。她翻箱倒柜,總算找著盒胭脂,輕輕的抹上了一點。
她病重的時候,怕裴聞齊擔心,每次都會用胭脂水粉來掩蓋她蒼白的可怕的臉,因此輕車熟路。
“阿月!”
鐘離煊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室內的沈若虞感覺心快跳到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