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也不用懷疑,你會一直被我堅定愛著。”
——溫霖涵。
……
臥室內,窗簾簾角隨晚風起伏。
樹影灑進室內,木制地板在月光下浮動。
房間內充斥著淡淡的酒味,床尾處有幾個東倒西歪的空酒瓶躺在那里。
一個小熊毛絨玩偶靠在床頭,棕色的毛絨身體上隨意掛著一件純棉吊帶睡裙。
玩偶圓圓的眼睛停在墻面的鐘表上。
凌晨5點57——
內心忍不住開始雀躍!
5點58——
馬上就可以變回人了!!
5點59——
快了快了,很快就可以睡個好覺了!!!
指針到達數字6的那一刻,整個臥室淹沒在發光的波瀾里。
待明光緩緩散去,可愛的小熊玩偶消失,隨之替代的是一個短發剛過肩的女孩背靠床頭。
女孩伸手打開床頭燈。
借著昏暗的燈光能夠看到她精致的五官,潔白無暇的面容。
那雙好看的眼睛裝滿今夜的月光,清澈干凈。
女孩將目光從窗外收回,扭動著酸痛的脖頸打了一個哈欠,拉過薄被躺下,陷在柔軟的枕頭沉沉睡去。
翌日9點半,暖陽爬上臉龐,江初檸慢慢睜開眼睛蘇醒過來。
她懶洋洋的掀開被子下床徑直來到床尾。
半睜著眼躬身將酒瓶撿起來丟到垃圾桶,又把窗戶打開散著酒味后準備去洗漱。
剛走到洗漱間門口,忽然想起什么。
她轉身來到床邊將床頭柜上放著的一包女士香煙塞進柜子里才又重新回到洗漱間。
洗漱間旁邊還有一個儲物室,門半掩著,里面擺放著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玩偶。
那是父母從小送給她的禮物。
表哥周慕虞曾經調侃過這個儲物室都趕得上人家專門賣玩偶的精品店了。
江初檸快速洗漱完拎著行李箱下樓,到樓梯口母親陸杳便迎上來和她一起將行李箱搬到大門外。
剛好父親江嶼也把車從車庫里開到了門口。
再過兩日,便是南榆大學開學的時間。
南榆距離景豐市2000多公里,出于擔心,陸杳丟下攝影工作室的工作來送女兒去學校。
而江嶼的律師事務所最近有一個棘手的案子實在需要他本人處理,便沒有時間陪同妻子一起送女兒去學校。
就連現在送妻女去機場都是百忙之中抽出來的時間。
到了機場,臨登機時,江嶼拉過妻子的手放在掌心,千叮嚀萬囑咐已經感冒的她到了南榆一定要記得吃藥。
如果不是律所有事實在難以脫身,他一定會讓妻子好好休息,自己去送女兒。
一旁的江初檸移開目光,看向不遠處滾動航班信息的大屏幕。
江嶼叮囑關心完老婆側身叫了女兒一聲,心里一堆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全部化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外注意安全。“
江初檸頓了一下,垂下目光緩緩點了點頭:“好。”
廣播里傳來她們乘坐的航班登機提示。
陸杳轉身牽起女兒的手朝登機口走去。
江初檸低頭看向母親牽著自己的那只手。
平常母女之間這般親密暖人的動作,在過去十八年的記憶里卻少之又少。
……
飛機起飛時,坐在江初檸一旁的陸杳又開始夸起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溫霖涵:
“你這個霖涵哥哥啊,是一個很優秀的醫生,年紀輕輕便是國內頂尖醫科大學畢業的博士生……”
江初檸從機窗外收回目光聽著母親夸著那位神秘的哥哥。
但她處于出神狀態,隱隱聽到一些什么年少有為,人品長相極佳之類的話。
一個月前江初檸收到錄取通知書后擔心會被室友發現自己的怪異力,猶豫很久還是向父母提出想在外面租房一個人住。
江嶼陸杳答應的很快,并且大揮手筆直接在南榆大學旁買了一間公寓。
原本在開學前便可以裝修好的公寓,卻因為施工隊某些原因將會延遲一個月才能完工。
按照時間往后推,要到江初檸開學一個月后,也就是9月底才能完工。
江嶼在南榆的好友溫殊榮不知從何處聽到這個事后便給他打電話,讓他的女兒先暫住在自己兒子溫霖涵那里。
碰巧,溫殊榮兒子的住所離南榆大學也很近。
溫霖涵的人品,江嶼和陸杳都信得過,加上溫家夫婦實在熱情也不好薄他們情面便應了下來。
只不過先要征求女兒的建議。
江初檸在聽聞這件事后沉默猶豫了半天。
直到聽到父親說如果她不同意的話,他們可以重新租一間房子。
重新找房子租,太麻煩。
她不想讓父母麻煩和為難便答應了下來。
江初檸回過神來,見母親正端著一杯水在緩緩喝著。
許是剛才講話太多,加上感冒,陸杳喉嚨有些許疼痛。
江初檸愣了愣,不自然的伸手過去將母親身上的小毯子往上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