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剛?cè)r,集團上下人心惶惶,連個主心骨都沒有,我就想著讓你跟成慶回來,把集團重新合并在一起,這樣就能渡過難關(guān)了!但你跟成慶都不愿意,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接管了公司,可如今真的撐不下去了……爸創(chuàng)下的這份基業(yè),不能落到外人手里啊!”吳琳說著說著便落下淚來。
秦櫻在旁邊安慰,眼睛忍不住朝陸成毅看,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一段波折。
當初大嫂讓他回去接管集團,這么好的事情,為什么不答應呢?
若是去了京都,以陸成毅的能力,肯定能慢慢掌控集團,到時候就不止是一個遠天海運了,而是真正的遠天集團!
陸成毅自然不會知道她的心思,待吳琳情緒緩和下來,便道:“這件事我知道了,會派人調(diào)查的!”
這種牽涉到數(shù)百億資金的事,不是一句話就能決定的,吳琳也只希望陸成毅能表明一下態(tài)度,這樣一來,之后就好談了。
吳琳留在莊園吃了午飯,然后就匆匆回了京都,下午陸成毅在書房辦公,也不知秦櫻進去說了什么,被他臭罵了一頓。
聲音很大,說她鼠目寸光,異想天開,林恒站在客廳都能聽見,最后連晚飯都沒吃好。
遠天集團收購戰(zhàn)仍在繼續(xù),陸成毅與陸成慶進行了一番交談,籌集到了近400億的資金,最終決定出手幫忙。
當然,幫忙是有條件的。
遠天海運將以150億的價格收購遠天集團旗下子公司遠天地產(chǎn),若吳琳答應,他還會提供至少100億的無息貸款,來幫助遠天集團脫離困境。
遠天地產(chǎn)作為國內(nèi)知名的地產(chǎn)公司,是遠天集團旗下為數(shù)不多能持續(xù)盈利的子公司,其重要性僅次于遠天重工,如今陸成毅突然提出要收購這家公司,不免有趁火打劫的嫌疑。
但此時吳琳已經(jīng)別無選擇,海外財團收購股份已經(jīng)達到10%,若再不及時阻止,遠天集團就真的易主了。
而且150億的價格,可謂真心實意,還有那100億的貸款,有了這筆錢,遠天集團就真正活了!
兩人達成合作,陸成毅立即飛往京都,與吳琳簽署合約,然后投入大筆資金,高調(diào)回購遠天股份。
一時間股市上風起云涌,小道消息瘋傳,一個說陸成毅準備收購遠天集團,一個說陸成毅準備重新整合集團,但不管是哪一個消息,都是極大的利好。
股民們紛紛涌入,遠天集團股價立即暴漲,連續(xù)五天漲停板,上演了一出王者歸來。
林恒從網(wǎng)上得知這個消息,不由心生感嘆,渣爹眼光真是敏銳。
地產(chǎn)行業(yè),往后可是暴利,這次交易,足以使他的身價翻上一番。
抬手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點了,該睡覺了。
關(guān)上電腦,起身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覺。
整個人都陷入柔軟的被子里,林恒閉上眼睛,想著一段C++程序,以往很快就睡著了,然而今天卻總感覺不對勁。
翻來覆去,最終猛然坐身,臉色變得難堪。
他拿起被子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傳來,讓他渾身一僵。
蘭花!
*****
林恒記得自己剛來第一天,就跟莊園的女傭說過,他對花粉過敏。
當時只是下意識反應,因為上一世他確實花粉過敏,而且還很嚴重,但現(xiàn)在卻沒有問題。
昨晚還好好的被子,今天突然沾染了蘭花,這是有人要害自己!
自己與那個女傭無冤無仇,她沒理由這樣做,那么是誰知道了過敏這件事,并且暗中朝他下手的?
答案不言而喻。
林恒心中騰地涌出一股憤怒,猶如烈火澆油一般熾熱,他從來都不是忍氣吞聲的人,掀開被子走下床,甚至連外套都沒穿,直接下樓來到客廳。
“小少爺?”一個女傭驚訝的看著他。
林恒冷著臉沒有回答,走到沙發(fā)旁邊,拿起電話撥打號碼。
他記憶力很好,哪怕只聽陳叔說過一次,也記住了陸成毅的電話。
第一遍沒人接……第二遍沒人接……他就打到他接為止。
電話終于接通,沒等對面說話,林恒就咬牙道:“我要離開這里!”
“發(fā)生了什么事?”陸成毅聽出了他的聲音,沉聲詢問。
“怎么了小恒?這么晚了,你在跟誰打電話?”
秦櫻從臥室里走出來,眼睛緊緊盯著他手里的電話,語氣十分溫柔:“你這孩子,大晚上的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萬一著涼了可怎么辦?快去給小少爺拿件外套!”
林恒冷冷望著她,對著電話道:“有人動了我的房間,不想讓我呆在這里,我原本也沒打算回來,我想出去住,隨便什么地方都可以!”
“……”
“哎呀,原來是因為這個,是我讓人進房間打掃的,小恒你別生氣,事先沒有經(jīng)過你的同意,是阿姨的不對,阿姨跟你道歉!”
秦櫻快步走過去,伸手想拉他,林恒側(cè)身躲開,神色依舊冷硬。
這個女人,真夠虛偽的!
秦櫻神色一僵,旋即恢復正常,笑道:“你千萬別說什么走不走的,這里就是你的家,你能去哪啊?真是小孩子的心思,受不得一點委屈!”
“……”
林恒拿著電話沒有動,秦櫻也有些緊張地望著話筒。
“等我回去再說!”陸成毅回答。
林恒抿緊嘴唇,丟掉電話,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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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成毅過了兩日才回來。
這兩日林恒一直住在客房里,他臥室的床單早已被人悄悄換掉,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林恒也沒指望那點證據(jù)能有什么用,因為秦櫻只要一句不知道,便能把過錯推給傭人,自己不沾絲毫麻煩。
林恒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一朵根須里流著腐爛毒液的黑暗鮮花。
既然這里容不下他,那就離開好了,反正兩看生厭。
然而這個簡單的要求,卻被陸成毅無情鎮(zhèn)壓:“等你長大了再說!”
林恒一口氣憋在心里,撐得胸口疼。
長大?
什么時候才算長大?18歲嗎?那他豈不是還要再等12年?
見渣爹一副‘不想再談’的冷峻表情,林恒咬了咬牙,只得退而求其次,提出想換房間,這次陸成毅倒是沒有反對,家里這么多房間,隨便他挑。
走廊盡頭的客房,面積要比臥室小一些,但面北朝南,陽光更好。
當著陸成毅的面,林恒向管家周嬸要了房間的備用鑰匙,并言明沒有他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去。
周嬸趕忙答應。
從頭到尾,陸成毅都沒有說一句話,或許在他看來,反正是自己家,隨便林恒怎么折騰。
秦櫻倒是嘀咕幾句‘這是防誰呢?’,但見陸成毅沒有說話,她也就沒再吭聲。
經(jīng)過此事,林恒更加堅定了離開這里的決心,只是或早或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