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祁沛安一邊翻動菜單,一邊問:“之前在酒店大堂的時候,你為什么要跑?”
簡清秋懷里抱著餐盤,聽了這句話臉微微一紅,她鬢邊的一縷發絲飄在光潔的臉蛋上,看起來恬靜美好:
“不、不是這樣的,我當時忙著……忙著去工作。”
“原來是這樣,”祁沛安悄悄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是我之前太唐突了,嚇到你了。”
“不是的不是的,”簡清秋趕緊解釋:“你一點兒都不嚇人,你人很好的。”
祁沛安難得笑了一下。
唐果在一邊看的牙癢癢,因為十十一直在她腦子里說:“哎!漲了漲了,你快看,簡清秋的相愛指數又漲了一點兒!”
蒼天吶!不會她這個任務又要失敗了吧?
“麻煩你,給我來兩份草莓千層,一份抹茶千層,再來一份提拉米蘇,兩個紙杯小蛋糕。”祁沛安合上菜單。
“你、你一個人吃?”簡清秋解釋道:“這么多你可能吃不完……”
祁沛安搖搖頭:“不是的,我還約了人。”
簡清秋去后廚了。
祁沛安轉過頭沒看到唐果,他剛一站起身來就看到柜臺后面有一張氣鼓鼓地小臉,就像一個正在生氣的河豚。
他湊過去問:“你干嘛苦著一張臉?”
唐果白他一眼:“要你管!”
明明她還在生氣,祁沛安這個家伙不知道為什么還笑出了聲。
“你在生我的氣?”他問。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
“可是我剛剛給你定了一份草莓蛋糕,你吃還是不吃?”他又問。
“吃!”
廢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嘛:家纏萬貫,也要懂得精打細算。
簡清秋剛好端著東西從柜臺路過,祁沛安喊住她:“等一下。”
他從餐盤上取了一塊草莓蛋糕放在柜臺上,說:“吃了我的東西,你要是再瞪我的話,那可真就是一個白眼狼了。”
唐果用最囂張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切,不瞪就不瞪。”
十十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唐果,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就在剛剛,簡清秋的指數下降了百分之三。”
!!!
還有這么好的事兒?
唐果:“這是為什么?因為我收了祁沛安的一塊蛋糕,所以她失落了?”
十十:“有可能。”
叮鈴。
門鈴響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掛著奶白色皮包,穿著露肩小裙子的女人,年齡最多二十五歲上下,她一進來就笑:
“安安,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這么漂亮的甜品店吶,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
畢竟這個甜品店外面看起來確實不怎么起眼,再加上又離大商場有些遠,的確不太容易被發現。
祁沛安指指在柜臺里啃蛋糕的少女:“唐果介紹給我的,她在這兒兼職。”
“唐果?”女人很驚喜地喊了一聲:“原來是你呀。”
這個女人有點眼熟,但唐果卻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見過她了。
“這是我小姨,杜明月。”
杜明月?
難怪自己覺得眼熟,她長得和祁沛安的媽媽大概有五六分相似。
“明月姐姐好,”唐果脆生生地喊:“我是唐果,唐家的女兒。”
“真乖,”明月被喊了“姐姐”,又忍不住笑:“那天我在宴會上遠遠地見過你幾面,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
她們倆相處得很融洽,祁沛安卻不合時宜地插了一句:“不是姐姐,你也得叫她阿姨才行。”
這是他的小姨,要是唐果把他小姨叫姐姐,那他豈不是又矮了一輩兒?
杜明月輕飄飄地瞪了祁沛安一眼,又轉向唐果:“下次有空來家里玩兒呀。”
兩人這才去座位上坐好。
唐果松了口氣,她還是有點不太習慣這么熱情的人。
十十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有個好消息,剛才簡清秋的相愛指數又下降了百分之二。”
是因為杜明月?
還是因為自己?
等到這天下班的時候,唐果正在樓上換衣服,就聽見簡清秋問她:“唐果,你……是不是和祁沛安很熟呀?”
“也沒多熟,這個暑假才認識的,我和他住在一個小區里而已。”唐果這么回。
“你們住在哪兒呀?”簡清秋又問。
“麗江別苑。”
十十開口:“又……又漲了百分之十。”
這又是為什么?
就因為一個麗江別苑?
麗江別苑就處在關市市中心旁邊那座山上,聽說以前是一個景區。
房子很貴,環境很好,除了這些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優點了。
唐果腦子里閃出一個大膽的猜想:難不成……簡清秋也喜歡大房子?
“小秋,你覺得祁沛安……他這個人怎么樣?”
簡清秋臉又紅了:“他、他挺好的。”
唐果添了一句:“是不是長得很帥,人也很善良?”
簡清秋害羞地點點頭。
“這下壞了,好感來了擋都擋不住啊……”唐果心想。
唐果很真誠地說:“他人雖然挺好的,但你最好別喜歡他。”
簡清秋臉色白了一點兒,問:“為什么?”
為什么?
因為你倆談戀愛會要命的,雇主啊雇主,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兒?
“因為……你們倆不太配。”
“叮鈴,”白薇發來一條短信:“下班了嗎果果,我今天提前下班回家,在路口這兒等你,正好捎你回去。”
不用打車咯!
唐果快速地換了衣服離開房間里,只留下失魂落魄的簡清秋一個人。
“不太配……”她嘴里喃喃道:“是因為我配不上他么?還是說,你也喜歡他?”
唐果轉過兩個路口,嘴里哼著小曲,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那人拿著手機一直對著前面的少女,時不時臉上還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