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風(fēng)景如畫呀~像是什么畫~它是一幅山水畫~”
唐果一邊甩著小手一邊哼歌,心情沒得不得了。
“那是什么顏色的山水畫?”
梁暮跟在她身后,肩上斜挎著唐果的小包包,手里提著兩瓶礦泉水,額頭雖然沁出了一些汗,但他的表情是笑著的。
“是粉色噠!”
“樹是綠色的,天是藍色的,花是紅色的,到底什么東西是粉色的?”
唐果瞇起眼睛:“我呀,我是粉色的呀!”
兩個人順著一條并不崎嶇的小路往山上走了一段路,然后排隊等著坐纜車。
纜車直接從山腳下到山頂?shù)挠^景區(qū),再加上今天是周六,排隊的人起碼有三四十個。
“哇撒,你看那個,那個纜車是粉色的唉!”
唐果拍拍梁暮的肩膀,示意他往山上看,那個嫩粉色的纜車尤為顯眼。
“你喜歡粉色?”
“當(dāng)然啦,女孩子應(yīng)該都沒辦法拒絕這個顏色吧。”
“那有沒有男孩子無法拒絕的顏色?”
“藍色?”
“我能拒絕。”
“黑色!”
“對我也沒那么重要。”
唐果又試探:“那……白色?”
梁暮還是搖頭。
唐果已經(jīng)把纜車的事情拋到爪哇國去了,她一心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顏色讓梁暮沒辦法拒絕。
直到她把赤橙黃綠青藍紫都試了一遍,唐果還是沒猜出來這個答案。
眼看著前面排隊只有幾個人就要到他們了,她心里有點急,忍不住就想撒嬌:“你就說說嘛,到底是什么顏色?”
“粉色,”梁暮這么回她。
“粉色?”唐果覺得這個答案很新奇:“為什么呀?”
“因為我沒辦法拒絕你拒絕不了的顏色。”
唐果正準備繼續(xù)追問下去,只見梁暮轉(zhuǎn)了個身,來到他們身后的第三個人身邊,跟那個人說了幾句話,然后梁暮抓著唐果和那個人換了位置。
“哎?這是干什么呀?”
梁暮就笑:“我們?nèi)フ夷莻€你沒辦法拒絕的顏色呀。”
這句話又一下子戳中了唐果的心窩子,好像梁暮總是有這種能力,能夠迅速地找到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她心里瞬間冒出了很多的粉紅色泡泡。
“你總是這樣。”她說。
“什么樣?”
“反正……很溫柔很體貼,又很陽光可愛。”
“所以你喜歡嗎?”
“我當(dāng)然——”
梁暮追問,臉稍稍湊近了一點兒,唐果很清晰地能聞到少年身上的洗衣液香味。
她臉很快就紅了。
“你別湊我這么近,”唐果輕輕推了推他:“看呀,纜車到了。”
整個上山的纜車途中,唐果都一直紅著臉不敢抬頭。
她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心里一直跟貓抓一樣,反正沉不下心來。
山頂上有懸崖秋千,還有順著山崖建起來的玻璃棧橋,唐果一眼就看中了那個玻璃棧橋,松開了梁暮的袖子。
“你想玩這個?”
“嗯嗯!”唐果重重地點頭。
梁暮第一次在唐果面前表現(xiàn)出猶豫:“但是我……我有點恐高……”
“那我自己去,你在這兒等我好不好?”其實唐果也是第一次玩兒這個東西,但她就是膽大包天,覺得自己肯定能戰(zhàn)勝這一段并不長的懸空棧橋。
“你小心點。”
唐果付了門票,身體靠著山崖慢慢往里走。
這個玻璃棧橋從外面看一點兒都不可怕,它就是小小的一條路盤在路上,除了是透明的以外它沒有一點兒特色。
但是透明,就是它最大的特色。
幾千米的高空,唐果每走一步都能看清腳底下的飛鳥和最底下的樹木尖尖,這些東西像是一個重錘,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她的心臟。
突然,她腳尖往前一邁,腳底下的玻璃竟然碎了!
“啊——”
唐果被嚇得趕緊閉眼,還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碎、碎了,玻璃碎了!”
她聽到一陣腳步聲跑過來,緊接著她被人抱在了懷里。
“別怕,”耳邊有一個聲音說:“跟著我慢慢走,我?guī)慊厝ァ!?/p>
“梁、梁暮?”
她試探著問了一句。
抱著她的人身體一怔,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兩個人相互扶持著往岸上走,那個懷抱暖暖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男孩子香氣。
終于,唐果腳踏上了岸,她睜開眼睛一看——
“祁沛安?”
梁暮就站在兩人旁邊,示威一樣地靠過來扶著唐果的半邊肩膀:“小桃子你沒事吧?”
“呼——”唐果深吸一口氣拍拍胸口:“沒事沒事,剛剛嚇死我啦,多虧有祁沛安把我?guī)Щ貋恚蝗晃铱删鸵跇蛏线^夜啦!”
然后,這趟本來幸福的兩人約會就變成了尷尬的三人旅行。
祁沛安只說他是偶然遇到唐果的,可梁暮一個字都不信:剛剛他還在籃球場打球,怎么會這么碰巧,剛好就在好幾公里以外的云山相遇了?
怎么說呢。
梁暮第一次和唐果的甜蜜約會就這樣被祁沛安“無意”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