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過來了。
原本這件事情也沒多嚴重,就是私闖民宅還胡鬧了一通,把他們趕走再口頭教育一番也就算了。
簡清秋手上的的傷算意外,也不能硬說是他們一家人弄傷的,也沒法說什么立罪之類的話。
可這世上偏偏有人他急起來了什么也不顧,跟瘋子沒什么區別,瘋起來能自己把自己送進局里去。
來調解的兩個民警年紀都不大,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另一個還是個寸頭毛小子,估計才二十歲出頭。
兩個人從警車上下來,合力把陶霖詢架住:“私闖民宅就是不對的,小伙子你笑起來,有事我們去局里說。”
“我憑什么跟你們去警察局!”
陶霖詢怒瞪著他們:“我為唐家辛辛苦苦矜矜業業十幾年,現在他們過河拆橋,我怎么就不能來這兒了?”
年紀大一些的警員試圖跟他講道理:“可這也不是你家啊,有什么矛盾跟我們回警察局調查,我們肯定還你們所有人一個公道?!?/p>
白薇雙手環胸,就那么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作妖:“警察同志,我們配合調查?!?/p>
她真的很想不明白,之前自己怎么會覺得他哪哪兒都好,甚至還放心把工期交給他打理?
自己眼瞎了。
陶霖詢使勁一掙脫,還奮力推了身側的警察一把:“我又沒犯法,你們就算是警察也不能亂抓人吧!”
“劉哥,你沒事吧!”
劉警員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他站直了身子直接扣住陶霖詢的肩膀:“私闖民宅在別人家里大吵大鬧也是違法,你冷靜一點,
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錯的,或者說他已經被憤怒完全占據了頭腦,連神智都不清楚了。
“我再警告你一遍!”
警員的話還沒落地,那邊的姚晴晴撲過來抱著他的胳膊就是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
警服本身就不是很厚實,這一下直接就咬出了血。
陶霖詢趁他吃痛松手的一瞬間,直接用肩膀撞過去,再一腳把劉警員踹到了地上。
“……”
白薇都嚇壞了,她趕緊招呼人去幫忙把人扶起來:“警官,你沒事吧?”
她真沒想到這兩個人敢襲警。
“抓起來,帶回局里去!”
劉警員多次勸阻他們兩個人都死不悔改,除了把人帶走,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陶霖詢和姚晴晴的手很快就被手銬反鎖在身后,他們幫忙七手八腳把兩個人塞進了警車里
警員揉了揉自己的傷口:“這位夫人,麻煩你也跟我們一起回警局做個調查吧?!?/p>
白薇看了看后座那兩個瘋狗一樣的人,有些猶豫:“我能……自己開車去嗎?”
警察局的效率很快,他們剛到警察局門口,那里已經有人在等了。
來人穿著板正的警服,開口就是厚重沉穩的男音:“白夫人是吧,你之前報的案子我們已經有眉目了,我是你案子的負責人。”
由于唐慶明已經死了四年了,而且這個案子不僅牽扯到極大規模的敲詐和疑似故意殺人,所以這次的私闖民宅和襲警也一并歸到這個案子里來處理。
“拜托您了?!?/p>
白薇懇切地請求:“請一定要還我丈夫一個公道,他死了四年了,四年前我聽信了陶霖詢的話以為他真的是死于突發意外疾病所以沒報案,這是我的錯……”
“放心吧,我們會查出真相?!?/p>
醫院里。
“大夫大夫,她這個手沒事吧?”
帶著口罩的外科大夫正拿著碘伏和棉簽給小秋手上的傷口消毒,關門那一下的勁太大了,小秋的手指有好幾個地方都已經破皮了。
“怎么把手夾的這么嚴重的,沒什么大問題沒傷到骨頭,就是注意傷口不要沾水不要太使勁,然后吃活血化淤的藥,這里的傷口皮破了不能用噴霧劑,記住了嗎?”
唐果趕緊點頭。
“怎么傷得這么重……”大夫嘀嘀咕咕:“看你們還是學生吧,這眼看著就要高考了,把手傷成這樣多影響復習呀!”
唐果越聽越自責,小秋還要高考呢,她還想考上C大,可現在手傷得這么嚴重,估計一兩周都沒法拿筆了。
四根修長的手指腫得像豬蹄,唐果看著看著就覺得眼睛都酸了,想哭。
簡清秋拿左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又和醫生閑聊起來:“沒事,我成績很好的,就算不能拿筆也能好好復習?!?/p>
這明顯就是在想著法子安慰唐果。
“你不該去拿手擋門呀……她想拿什么東西她拿就是了,大不了我們再想辦法嘛……”
簡清秋:“沒什么的,果果?!?/p>
“我真的沒什么?!?/p>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高考前出任何意外。
因為那時候,高考是她唯一能從泥潭里掙扎出來的機會,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再需要渾身臟污就為了活下去,她開始更看重其他東西了。
比如果果,比如唐家的安危。
可她看著唐果掉眼淚的樣子也忍不住開始后悔了:“早知道你哭得這么難看,我就不拿手去擋門了?!?/p>
唐果心情輕松了一點兒,無奈:“什么呀……你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