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做不到感同身受，可要說是一個做母親的心她還是能體會到的，正如當年柏柔為沈千尋做的一切，何嘗不是為了他好。

“阿姨，我明白的，我會勸封凈的。”

黎倩眉梢略見喜色如同看到了希望：“嗯，好孩子，你要是愿意的話可以陪小凈一起去，我都會安排妥當。”話語間拉起來沈千野的手。

沈千野唇線淺淺孤獨抽開了手：“謝謝您的美意，阿姨我該下車了，您先走吧，封凈看見誤會了也不好。”

說著推開門下了車。

“好丫頭，辛苦你了。”

黎倩說完話示意司機發動了車

望著已經遠去的車子，沈千野嘴角掛著不由衷的苦笑，目光幽暗了許多。

封凈這樣云端之上的人怎么可能會局限于國內的發展，往往他這樣的優秀的人都注定不是池中之物的，這些明明早已經猜到，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事到臨頭居然還是有那么一絲絲酸澀，說到底人心都是自私的吧？

“呼！”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拋開了嘴角的苦笑，“敬戀愛的第一天，敬即將到來的離別。”

回想食堂初見封凈那一刻，確實想過把這位行走的藍顏禍水據為己有的，畢竟很有挑戰性。可那也只是一個不服輸的念頭罷了，沒成想如今居然會和他在一起，更沒想到他會……

食堂的小意外，服裝店的誤打誤撞，校花大賽和別人慪氣揚言要搶校草，現在回想起來，一切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卻也像是接二連三的意外，而這些意外早就將兩人牽制在了一起。

“怎么穿這么少就出來？”

這話來自封凈，話音落下之際一條圍巾已經繞在沈千野脖子上。

沈千野被封凈的話拉回來思緒，抬眸望向自己左手邊。

封凈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羽絨服，在下萬物沉寂的冬天里，他干凈的像是那潔凈高貴的雪蓮，遙不可及高不可攀，給人莫名的距離感。

她沒笑，靜靜看了好幾秒才動了唇：“不冷，衣服加絨的。”

封凈神情松弛許多，挪到沈千野前面躬身做出了要背她的姿勢：“走吧。”

看著他寬厚的讓人眷念的后背，沈千野眸子微瞇一下飄過絲絲惆悵。

她沒跟上去，杵著拐杖挪過去坐在了路邊長凳上才又繼續說話：“封凈，你去國外進修吧，我們……”

去國外？那我們呢？

封凈臉色穆地陰沉下來，比這死氣沉沉的天氣還要沉重些，隨時能壓得人窒息。

“沈千野，我不會和你分手，去不去國外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替我安排。”

他等了六年才找到她，如今叫他收手，絕不可能！

沈千野定定看了封凈幾秒，淡淡一笑，似是刻意掩蓋自己的小情緒：“我沒說過要分手，我們心在一起就好了不是嗎？網絡這么發達，一個視頻電話就能解決是不是？前途不能兒戲，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

剛才她要說的確實是以后再考慮兩人之間的關系，可聽了封凈的話，以及他剛才的反應，那話忽然說不出口了。

“如果今天我不答應，你是不是就打算和我分手？”

彼時封凈已經移到沈千野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目光像是烈火，想將一切燒為灰燼。

“對。”

沈千野和他對視良久才丟出來一個字，隨后起了身準備回去。

此時此景，兩人都放了狠話，想必繼續交談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索性冷靜冷靜，指不定會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