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
賠了……兩三億……
二哥哥果然是人中龍鳳呢。
難怪看不出她的簪子只是普普通通的木制品。
她要是使個心眼騙騙二哥哥,二哥哥說不定真能花大價錢買下她的簪子。
兩三億怕都是不夠賠的。
“盛家要是沒有二哥哥,早就把齊家給比下去了。”盛允那個狗耳朵聽見了,忍不住揶揄到。
盛謙:“……”
孟杳:“……”
這話聽著心酸,卻也沒毛病。
維港共有四大家族:盛家,齊家,金家,封家。
齊家的老爺子過世后,由長子齊楚當家作主,資產和盛家不相上下。
齊家的長孫,也就是齊楚的兒子齊思源和盛允是同班同學,兩人向來看對方不順眼。
齊家涉足的產業很多,最主要的一支是維港的娛樂業,齊思源的母親就是維港很有名的女星秦煙。
而盛家,最主要的產業是酒樓。
但凡是維港的人,便沒有不知道盛家酒樓的。
小兒滿月,考取功名,喬遷之喜……遇到喜事,人們的第一反應都是去盛家的酒樓聚上一聚。
如今,酒樓的經營權有大半已經被盛珩交到了盛寒鈞的手里。
盛寒鈞的母親在世時,曾經創辦過一本很有名的美食雜志,叫《千肴宴》,當時的銷量很好,在維港非常受歡迎。
可自從他母親去世后,雜志也就那樣停辦了下來。
盛寒鈞專研的食譜,就是他母親當年留下來的,他有意想在原味的基礎上進行改良,讓《千肴宴》上的食物都重新出現在酒樓的菜單里。
“二哥哥,他這么說你,你不生氣嗎?”孟杳知曉盛允單純不記仇,便對二哥哥開玩笑到。
“他是我的手足兄弟,我怎么會生氣呢?”二哥哥溫潤一笑,轉頭便吩咐傭人:“小中,去把家里的網給斷開。”
游戲沒打完的盛允:“……”
在苦苦哀求以及抱了幾分鐘的大腿也無果后,盛家小少爺獨自蹲在墻角自閉中。
就差一星了呢。
新來的新界小丫頭果然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掃把星。
——
一直到吃晚飯時,孟杳才再次在餐桌上見到了盛寒鈞。
她有點不敢看他,便坐到了二哥哥盛謙的旁邊。
孟杳其實不太懂自己為什么對盛寒鈞的感覺這么奇怪,想看他,因為他長得好看,不敢看他,還是因為他長得好看。
如果她對情感的敏銳度和自己的嗅覺,味覺以及辨識能力相同優越就好了。
“為什么斷網了?”餐桌上,盛寒鈞面無表情的問到。
他的聲線是一貫的冷,和清雋的眉眼一樣冷峻清冽。
只是,他生得好看,也不會讓人覺得討厭。
至少孟杳不覺得討厭。
盛允憤恨的看了眼孟杳,又狠狠的順走了二哥哥碗里的肉。
說出來都是淚啊。
盛謙放下碗筷,找了個很正派的理由:“考慮到家里有兩個高三的,所以就暫時斷開了一會兒,讓他們好好學習,不要沉迷于網絡。”
盛寒鈞沒接話,過了幾秒才掠了眼孟杳,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也高三了?”
“嗯。”孟杳沒料到盛寒鈞會問她話,嘴里的飯沒咽下便忙不迭點了點頭。
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倉鼠。
盛允盯著她看。
她難得有這種可愛的時候。
而不是裝得很乖很甜。
孟杳注意到某人的眼神,出其不意的瞪了他一眼。
盛允被抓包,筷子一抖,肉掉了。
真是人形傻狗,小八二號,孟杳憋笑。
盛寒鈞對兩個小孩的一舉一動看在眼里,依舊面無表情,百年難得一次的,忽然教訓起盛允:“高三了就好好學習,不要瞎玩游戲,更不許早戀。”
盛允不敢頂嘴,乖乖點頭:“知道了,大哥。”
他們家,二哥哥不爭不強,視金錢如糞土,他又還在讀書中不能賺錢,家里的經濟大權都在大哥盛寒鈞和父親盛珩手里,他肯定得聽話。
“爺爺怎么樣了?”吃到一半,孟婉君問孟杳。
還是冷漠的表情,淡漠的語氣。
“還是老樣子。”孟杳回答。
“還抽煙喝酒嗎?”
“嗯。”
孟婉君垂著眉眼,慢條斯理的喝著碗里的湯,還是一貫的漫不經心,沒什么感情:“就沒有人管管他嗎,那么大年紀了。”
孟杳細聲慢語,語氣和孟婉君如出一轍:“勸過他的大夫都已經死了。”
這話聽著駭人。
二哥哥被嚇得嗆了一下。
這兩姐妹的聊天方式,都跟沒什么感情的聊天機器似的。
孟杳又重新解釋:“我的意思是,那些勸爺爺的人,沒能活得過爺爺。”
盛謙:“……”
這是什么大佬語錄?
——
吃完晚飯,孟婉君帶孟杳大致的了解了一下盛家的結構。
盛家宅子的占地面積很大,房間也多,孟杳的房間有些偏,是在側廳的樓上。
房間很簡單,倒也溫馨,站在窗口可以看到幾株槐花樹。
在叢叢爭奇斗艷的花束里,顯得安靜又清新。
“盛寒鈞的母親在世時喜歡槐花,所以種了幾株,二十好幾年了。”孟婉君見孟杳一直盯著看,解釋到。
所以說,盛寒鈞也二十好幾歲了嗎?
大概是二十六七這樣?
孟杳的腦海里又浮現出盛寒鈞的冷峻完美的側顏。
“明天去名德一中報道,不要惹事。”
雖然知道孟杳不是那種愛出風頭的性格,但孟婉君還是在離開房間前多提醒了她一句。
“知道了。”孟杳看著孟婉君,只有面對自己的姐姐時,她才會有這種小心翼翼又真情流露的表情:“我會好好表現的,姐姐。”
孟婉君沒再多說什么,看了孟杳一眼便徑直走出了房間。
她還是很冷。
像一座冰山。
這一晚,盛珩沒回來,孟婉君再次一個人睡在了那張豪華的雙人床上。
盛寒鈞在頂層用來研制新菜品的私人廚房待了很久才回三樓房間休息。
他到陽臺抽了支煙,能看到孟杳的房間,燈還亮著。
林酒兒當初是多大的時候來的盛家?
好像也是十八歲的樣子,穿著相似的藍色連衣裙。
一晃,快過去十年了,那時候他也只有盛允這么大。
翌日。
盛允早早便坐上了司機的車。
他穿著名德一中的校服,看上去奶乖奶乖的,可書包里根本也沒幾本書,就幾包煙幾個打火機。
當然,還有幾十封沒來得急扔的女生送的情書。
“少爺,走嗎?”司機又問了一遍。
“等一下。”盛允朝車窗外探了幾眼,說到。
“是想等孟杳小姐吧,少爺很喜歡她?”司機可是名副其實的老司機,一眼便看穿了單純小少爺的心思。
“誰喜歡她啊,新界來的鄉下小丫頭,不就是給我欺負的嗎?”盛允不自在的反駁到。
“其實她姐姐有交代,不許傭人和司機對孟杳小姐太好,我估計她得自己坐公交車去學校,要不,我們先走?”司機問。
“走吧,走吧。”盛允擺了擺手,有些煩躁。
他當真只是想拿孟杳當出氣包玩的,他真的覺得自己不喜歡她。
真的。
司機前腳剛走,孟杳后腳便背著書包出了盛宅。
她還沒有校服,只穿了套簡單的圓領襯衫和淺色牛仔褲,小腿細長筆直,長發及腰,模樣俏麗,五官精致得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