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東野仲明從黑暗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看來我運氣不錯,還沒死。”
他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置身于一間簡陋的木屋中,接著倒吸一口涼氣:“嘶、好痛!”
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傳來劇烈的疼痛,像是連綿不絕的海潮一般。
不過相比起身上的疼痛,東野仲明的大腦卻是無比清醒,仿佛剛剛美美地睡了一覺似的。
在飲下烏羅亞魔藥后,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無時無刻不處于亢奮的精神狀態,但此刻這似乎更加劇了他的痛苦也說不定。
“唔、終于...”
東野仲明長吁口氣,下床活動著身體:“緩過來了!”
隨后他環顧四周,發現旁邊還擺著一張床。
走近一看,雨琉小臉煞白地躺在床上,好看的眉毛糾結在一起,帶著幾分讓人憐惜的氣息。
“和平日里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比起來,果然還是現在的你比較正點啊。”
東野仲明打著哈氣,手指放在雨琉的瓊鼻下,發現她呼吸還算平穩,于是放下心來。
之前他在落水之際,利用冰的密度比水小的原理,將自己和雨琉等人凍進冰塊之中,上面留下通氣的口子,便是希望能夠得到好心人的救助。
現在看來,他們的確碰上了好人。
“果然,什么佐助、木葉丸都靠不住,最后還是需要本大爺啊。”
東野仲明自戀地一甩頭,開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他正好與一位手中端著水盆的棕黑頭發少女撞了個滿懷。
“啊呀!”
少女整個人向后倒去,手一歪,水盆也向一旁摔去。
東野仲明見狀連忙摟住了少女柔軟的腰肢,同時伸手抓住水盆。
他的身上冰力流轉,通過水盆將灑出的水瞬間凍成了一整坨冰塊,并用水盆接住了。
“哇!好厲害!”
少女興奮地一拍手,小臉紅撲撲的。
其實說是少女已經有些不太準確了。
東野仲明仔細看去,發現女子看上去大約已經二十多歲,只是神態和動作無一不像天真無邪的少女。
“真香啊...”
他深吸口氣,聞到了女子身周繚繞著的淡淡香氣,不由得感嘆了一聲。
隨即他感覺自己的行為似乎有些猥瑣,連忙放開了摟住她的手。
女子在東野仲明的動作下也意識到了一些不對,連忙呀地一聲退了兩步,臉上緋紅顯得極為羞澀。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還是東野仲明,很快反應過來恢復了不著調的樣子,腆著臉湊上來:“我剛剛醒來,只覺有一縷香風環繞身邊,一定是在我昏迷期間,有人在默默地照顧著我...”
接著他眼神轉換為脈脈深情,望著面前的女子:“我想,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美麗的少女!”
“我...我...”女子雖然看上去年紀比東野仲明大,但卻更為純潔,哪里聽到過這樣的話,所以顯得有些慌張,“的確是我...可我哪里是...”
“不要多說!”東野仲明上前一步,抬手輕掩在對方的櫻桃小嘴上,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她完全籠罩起來,“我知道的,一定是你...”
說著他拉起了女子的纖纖玉手,一臉憐惜地拍了拍:“是你無私地照顧著我,連自己嬌嫩的小手也不顧惜...”
東野仲明已經盡量讓自己變得紳士一點,沒有亂摸亂碰,但女子還是一臉羞紅地抽回了手:“你、你的朋友已經醒過來一個了,就在那間屋子里,你快去看看吧...”
說完女子從東野仲明手中接過水盆,然后紅著臉轉身匆匆離去。
看著她慌不擇路的樣子,東野仲明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后提高了嗓音:“喂,我還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我、我叫菖蒲!”
女子丟下一句話,然后離開了院子。
東野仲明失笑搖頭,心下卻極為暢快。
在見慣了雨琉那樣的假小子后,碰到這樣溫婉的可人兒,還是真一種莫大的享受。
腦中回蕩著說出來肯定會被雨琉暴揍一頓的想法,東野仲明邁步向菖蒲臨走前所指的房間走去。
佐助竟然先醒了?看來這家伙體質的確不凡,連我也比不上他,只是‘菖蒲’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說過似的。
東野仲明又想起了其他事情,皺著眉頭拉開了門。
“嘶哈、好好吃啊!”
嘭、
東野仲明一個不穩坐倒在地,抓著門愣愣地看著屋內的少年。
那人一頭金發,眼睛卻是天空般的湛藍,臉上正帶著滿足的陽光笑容,放下手上已經空空如也的大碗。
不是鳴人卻又是誰?
“我去!我怎么救了這么個大爺啊!這也太倒霉了!”
東野仲明抓著門的手不住地顫抖,心里不由得大呼倒霉。
畢竟他現在手里可沒有第二枚冰封禁魔石炸彈了。
鳴人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一回頭就看到東野仲明坐倒在地,正臉皮抽搐著看向自己。
“你坐在門口干什么呢?怎么不進來?”
“我、呵呵、我喜歡坐這...”
東野仲明強笑了一聲,同時心里不斷琢磨起來。
這家伙什么情況?之前不還對我喊打喊殺的嗎?現在怎么這么和顏悅色的?難道是想把我騙過去再出手?
鳴人見東野仲明眼睛滴溜溜地亂轉,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由得一笑:“放心吧,要是我想殺你,在你醒過來之前動手就夠了,何必等到現在呢?我可沒什么必須殺清醒對手的習慣,也沒有讓人看著自己死的惡趣味。”
東野仲明轉念一想也是,于是胸一挺站了起來:“你在說什么,我剛才只是在鍛煉身體而已。”
說著他走到鳴人身邊來了兩個深蹲:“看!呼哈、呼哈、”
“喝!”
鳴人眼光一凜,身上散發出恐怖的氣勢。
東野仲明整個人像彈簧一樣,噌地一聲躍了出去,警惕地看著對方。
不過鳴人并沒有下一步的舉措,而是好笑地看著他:“這也是鍛煉?”
“沒錯!”
東野仲明挺直腰板,又跳了幾下:“大跳懂不懂?大跳!”
“好了,”鳴人搖搖頭,“這里只有最后一份拉面了,如果你不吃的話,我不介意替你解決它。”
“拉面?”
東野仲明聞言一愣,看向鳴人面前的桌子,發現上面擺著一摞空碗和僅剩的一碗拉面。
他的腦中靈光一閃:“拉面?菖蒲?這是一樂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