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道越走越不太順利,腳下磕磕絆絆越來越多,陳柯看的時候心情突然就沉重了起來。
因為這地上還有墻上,嵌滿了人的頭骨,越往深走會發現,這頭骨越來越新鮮,走到后面還伴隨著一股濃重的腐朽味道,甚至有的骨頭上掛著肉渣......
攪的胃里顛風起浪。
正覺得走完這條道后,一股更加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這里空間更大,上面不知道多高,但是掛著很多很多的藤條,藤條末端系著一個個被剝了皮的人形骨肉架子,血一滴滴滴下來,滴進下方的血池,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氣憤非常。
“不對,你們看,上面有個穿著衣服的。”陳柯從這吊吊的千百尸體中看到了那個不太一樣的。
玄玉凝眉,不知道丟出了個什么東西,只能看見上面的藤條鍛煉,那個人在往下掉,掉下來的時候玄青飛過去將人接住帶了回來。
這人,他們都認識......
陳柯與玄青對視一眼,再看向被救下來的人。
這人是吳所謂!
“他怎么會在這里?”陳柯驚訝。
怎么說也是‘天下第一才’,怎么會被掛在這萬千赤裸的骨血肉林中;當下陳柯從納囊取了水出來,直接澆在了吳所謂臉上。
吳所謂猛咳一陣,才慢悠悠轉醒,看清來人后,才放下心來。
“你怎么在這兒?”陳柯趕忙問他。
吳所謂言簡意賅:“打輸了!被抓來的?!?/p>
“......”陳柯有些無語,她不能以為這吳所謂或有要事,或已放棄,離去了,這突然在這里又見到,還是以這種慘烈的方式見到,屬實有些意外了,“你跟他打過了?還打輸了?”
“被其他人偷襲了?”吳所謂道。
陳柯又問:“你碰上了兩只魔物?”
吳所謂點頭。
“什么時候?”陳柯問。
吳所謂:“不記得?!?/p>
這都是些什么事兒呢?
一旁的玄玉突然朝血池對面的洞口而去,進去沒多久后,手里多提溜了一個人出來,施加咒印后被丟在眾人腳邊。
吳所謂一見他,就目露兇光,“我的劍呢?”
“你的劍都被搶了?”陳柯再度驚訝,又覺得這樣不好,把那人拍了一掌,“問你話呢!”
“血......”那人在磕巴起來,“血池!”
吳所謂現在真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他心愛的劍被都進了這惡心人的血池?要不是陳柯攔著,估計那人當場就要被吳所謂拍死;吳所謂憋屈的要死,還得自己去打撈劍。
被抓的人一身破案黑衣,看的出一點相貌還是很不錯的,皮膚也白凈,倒是讓人想要一睹芳容。
“抬起頭來!”陳柯說了一句。
當那人抬起頭時,陳柯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穆府家主的那張人皮呀?!标惪略俣瘸泽@。
“確實是?!毙嗫隙艘痪洹?/p>
玄玉只是點了點頭,準備上手......
“大師,你這是做什么?”陳柯問。
玄玉笑笑,給人一種笑里藏刀的感受,“自然是取回這皮,回去也好送還給穆施主。”
“剝皮?”陳柯不由得后背汗毛從生。
“哈哈哈,陳施主,真會開玩笑?!毙裥α藘陕暎隳罅酥溆¢_始動手。
倒不是向這山洞上面掛的那種血淋淋的剝皮,看玄玉手法也是相當熟稔,隨著穆府家主的皮被剝離,皮厚的魔物也顯出原形來。
那是一幅綠皮,上面還粘連著墨藍色的黏液,倒是比那血池好一些,雙足八指,頭部沒有頭發,耳朵狹長,眼睛全然黑色沒有眼白,鼻子像是鳥嘴一般,嘴縫兒一直開到耳垂,牙齒呈三角形.......
這是個什么東西?
“老咕族!”玄青認出這魔物來。
陳柯不懂就問,“老咕族是什么?”
“魔界的一族,善偽裝,食人皮?!毙啻鹨傻?。
“食人皮?”陳柯心道好殘忍。
“追蹤咒印怎么在你身上?”玄青問老咕。
那老咕小兒顫抖非常,自知命不久矣,顫顫巍巍道:“魔長察覺不對,將這印引到了我身上,已經走了?!?/p>
再問去了哪里已經沒有用了。
“之前花椒也是你扮的?”陳柯又問一句。
那老咕小兒渾身發抖,點了點頭。
“那為什么沒動手?”陳柯又問。
“我不敢,所以魔長才動了手?!蹦抢瞎拘阂菜阏\實。
“......”陳柯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他,“都是因為你,我連個覺都睡不好!”
花椒要是知道是這么個東西假扮成她,估計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小家伙怕是再問也問不出來什么了,你們看呢?”陳柯示意性的問了兩個和尚。
“隨陳施主處置?!毙衤牫鲫惪乱馑?,回了一句。
“好嘞!”陳柯將小東西一拎在手里,準備丟給吳所謂,“吳兄,這東西交給你處理?!?/p>
這老咕小兒當場直接嚇尿,“我知道,我還知道!”
陳柯‘嘿嘿’一笑,將人抓了回來重重丟在地上,“說!”
“魔長他還經常去北邊的亂葬崗,那里是他收集尸體的地方!”
亂葬崗?收集尸體?
陳柯不由得想罵,這是什么奇特的癖好?太惡寒了。
“還有呢?”陳柯繼續問。
“沒了。”老咕小兒說。
“吳兄!”陳柯喊了一聲,那老咕小兒立刻求饒,“我可以帶路,可以帶路!”
“大師,有沒有能夠控制它的東西??!”陳柯問了一句。
玄青拿出一張符來,拿給老咕小兒,“吞掉。”
“這......”這種低等級的老咕是很怕佛印與佛符的,一個不小心就會死于非命。
陳柯又喊了一聲‘吳兄’,那小東西想都沒想,直接吞了那符。
玄青將在陳柯手中按上了一個萬字佛印,“用靈力催動即可。”
陳柯覺得好玩兒,就試了一試,果然那老咕小兒直接渾身抽搐,疼的翻來覆去!還挺好用。
“吳兄,劍撈出來了嗎?”陳柯叫了一聲正站在血池邊撈劍的人。
話音剛落,血池就開始咕咚咚冒泡,凌霜劍從里面冒出頭來,看得出來吳所謂十分厭惡這血池,劍直接就被他丟在了地上。
陳柯偷笑兩聲,孥了孥玄青,“你那水,能幫忙洗劍嗎?”
玄青朝那邊看了看,隨手就擰了個水球丟了過去,沒多久就聽見吳所謂說了聲‘謝謝’!
“厲害!”陳柯豎了豎大拇指。
“陳施主難道不會御水?”玄玉問道。
陳柯搖搖頭:“我應該會嗎?”
玄玉又問玄青,“師弟,當真不教?”
玄青:“陳姑娘用不著。”
“哦?”玄玉調侃了一句,“這是自信還是不敢?”
陳柯在旁插話,“怎么你沒跟我說過,這也能教?”
玄青一臉窘迫,不再回話。
其實陳柯對御水之術沒有興趣,但看玄青吃癟,心里就說不上來的開心。
等吳所謂處理干凈自己的劍,陳柯才用靈力催動了掌上萬字佛印,“帶路!”
那老咕小兒吃了硬虧,只能在前面帶路。
陳柯小時候就喜歡小貓小狗這種小家伙,可惜父親和陳霜一直不讓養,這下突然有個查不到的,雖然丑時丑了點,但是這小東西實在挺好玩,陳柯便動不動的就催動一下佛印,像是得到了一個新鮮玩具一般,玩的好生上癮。
這老咕小兒為了少疼點,也算盡職盡責,帶路非常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