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遠處，一片枯黃的樹椏上幾只禿鳥叫著。

方平安收回目光，手中的抄網高舉著，仔細盯著眼前的水面。

水流湍急，雖然可以看到魚在水底游來游去。

但激蕩的水流卻不如人意，入水的抄網總被漩渦卷起。

每次深入水底的抄網，總在抓到魚的那一刻被水流卷走，功虧一簣。

“咦，我還就不信，”沿著岸邊行走了一段，方平安欲戰欲勇，繼續為抓魚而奮斗。

……

溶洞。

涂山背靠在墻壁上沉思，神情有些陰沉。

這段時間，他一直觀察方平安所作所為。

篝火、食物、信仰，收買人心。

所做的一切，涂山都放在心里暗自揣摩，多少個翻來覆去的夜晚，為這件事深思。

最后得出的那陶缸絕對是圖騰，每天煮完食物仔細的擦洗，不讓其他的原始人觸碰。

更有甚者，夜晚都安排了人留守看管。

這也證明這件東西很不簡單。。

“呼！”涂山滄桑的眼眸中露出一絲決然，暗暗的下定了決心。

……

“嘩！”水花四濺，提著木桶的方平安，終于得意的笑了起來。。

幾只小魚正在水桶中努力掙扎，卻怎么也逃不出這方寸之地。

火焰燃燒，一股白煙隨風飄蕩。

方平安把魚穿好，直接架在火焰上，打算吃頓燒烤。

旁邊缺失了小黑的身影，還有些不習慣。

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相處，方平安對小黑的教導也傾囊相授，不光文字方面，語言方面。

就連山川植物、人類情感，所有的一切，方平安也是自己想到什么就教什么。

這么長的時間下來，小黑也算是可以獨當一面了。

“味道不錯！”輕輕的咬了一口，方平安感到有些可惜。

從涂山那里交換而來的鹽果早已吃完了。

……

雖然沒有味道，但是方平安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畢竟，這么長時間沒有食用肉類。

肚子里也沒什么油水了。

“鹽！”方平安喃喃自語，胸口處還有十幾顆鹽果的種子。

現在春天到來，正好拿來種植。

只不過現在天氣還有些寒冷，再等等吧！

“嗚哇！”就在方平安沉思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叫聲，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是小黑的聲音！”方平安站了起來，回過頭望向通道口。

自從小黑跟隨自己開始學習說話之后，就再也沒有嗚嗚哇哇的說話了。

肯定是出事了，心里剛剛冒出這個想法，小黑的身影就出現在洞口。

“怎么回事，受傷了？”一看到小黑的身影，方平安雙眼一凝，一個箭步走了過去。

只見小黑的身上凌亂，可以清晰的看出有多處傷痕。

尤其是左腿上面有著一道深深的傷口，有著班班血跡。

只是一段時間后，血液已經凝結起來，看起來有些恐怖。

“過來！”讓小黑坐下，方平安查看了一下傷勢。

自從轉化成了圖騰戰士之后，小黑的食量也越來越大，這段時間不光長高了不少，身體也變得壯碩起來。

而能夠把小黑傷成這樣，絕對不是一個人。

方平安給仔細查看了一番，小黑后背可能被木棍砸擊了兩下，留下了兩道血印。

但小黑強壯的身體，這點小傷并無任何影響。

最讓小黑臉色發白的傷勢是左腿上，不知道被什么鋒利的東西切割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鮮血淋漓，早已和毛發粘連在一起。

“嗚哇，陶缸不見了！”

“嗚嗚！”臉色蒼白的小黑確實坐立不安，神色中滿是愧疚，最后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什么陶缸？”方平安深思了一下才明白，還以為是什么貴重的物品。

被搶一個了陶缸，那算什么？

值得這么拼命守護嗎？

方平安有些無語，這山林間到處都是粘土，有了火焰圖騰的存在，溫度根本不是問題，燒制陶器簡單不過了。

過幾天再燒就是了。

“忍著點！”燒了點熱水給小黑清理一下傷口，然后簡易的包扎了一下。

處理好之后，在木桶中取出幾條魚架上燒烤架，受了傷，正好吃點好東西補補。

……

“咳咳！”涂山輕咳一聲，從喉嚨深處咳出一團帶有血漬的濃痰，感覺一陣頭暈，連忙扶住一旁的枯樹。

神色中有著深深的疲憊，但眼角卻露出一絲欣喜。

在前方不遠處，兩個強壯的原始人，小心翼翼的抬著一個漆黑的罐子。

涂山住著拐杖走了過去，輕輕的敲了敲。

陶罐上傳來清脆的敲擊聲。

“可以了，停下！”隨著涂山一聲令下，整個隊伍令行禁止的停了下來。

望向不遠處的山谷，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涂山滿意的點了點頭。

帶著頭走進了山谷，選擇了一個石臺，讓跟在身后的兩人，小心翼翼的把陶缸放了上去。

“覺醒圖騰儀式必須要足夠的信仰！”

回想起在天印部落“巫”教導，和對于覺醒圖騰必須在意的各個方面，涂山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最后，在身上黑白相間的獸皮內，翻找出幾顆土黃色的晶石。

然后鄭重的在陶罐周圍擺放一圈。

“巫媧，人類的主母，請賜給我部圖騰！”涂山直接拜倒，對著陶缸開始祈禱。

身后跟著的族人，也開始緩緩的圍繞著陶缸轉圈圈。

隨后涂山的口中念念叨叨，在山谷中回蕩著神秘的咒語。

“嗡！”一顆顆白點隨風飄蕩，然后跟隨著一個老人最后的執念，向陶缸中匯聚。

時間緩緩流逝，涂山這時候也站了起來，雙眼中露出狂熱。

口中的咒語也越來越急促，圍繞著陶缸跳的舞蹈也越來越癲狂。

“咔！”圍繞在陶缸周邊的晶石慢慢碎裂，一股刺耳的破碎聲傳來。

緊接著大陶缸上出現一道道裂紋。

“這是？”

“不！”涂山臉色大變，每一次這樣都是覺醒圖騰失敗的預兆。

“轟！”一聲炸響在耳邊，涂山只感覺全身的力氣消失，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整個陶缸卻直接垮塌，留下一定的碎片。

“失敗了嗎？”望著掛在天邊的夕陽，涂山身上泛起一股死氣。

就在涂山傷心欲絕的那一刻，碎片中突然冒出一道黃光。

一道土黃色的玉盤憑空懸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