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年出院了,出院當(dāng)天,劉幸等在醫(yī)院門口,南希遙就在她的旁邊。
“思思,我這么多天給你打電話也不接,知道你今天出院,恭喜。”
劉幸靠在車上,看見何思年出來馬上迎了過去,將手中的玫瑰遞到了何思年的懷里。
“這就是我們不會在一起的原因,兩年了,你從來不知道我不喜歡玫瑰,喜歡百合。”何思年看著懷里的花,遞給了旁邊的南希遙。
“介紹一下,南希遙我男朋友。前男友,劉幸,你們應(yīng)該見過。”
“思思,那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你再怎么生氣也不能拿這個人來氣我呀。”劉幸只是瞟了對面的南希遙一眼,沒有放在心上。
之前的種種事情,包括他的針對劉幸都記在了腦子里。
“別太自以為是。”
何思年被劉幸氣笑了,所以之前的何思年是怎么看上他的,人品渣一點也就算了,還這么自以為是,就何思年這樣的身體,讓他氣的心臟病發(fā)而死也是遲早的事。
何思年摻著南希遙的手臂頭也不回,南希遙看了看手上的玫瑰花,又回頭看了看在太陽底下的劉幸,把花扔進了垃圾桶。
“回頭給你買幾株百合。”
“不用了,我還是喜歡玫瑰的,但是聽過那一句話,當(dāng)不愛的時候,不管那個人做什么都是錯的,找個茬而已。”
“那就買玫瑰。”
“不用了,應(yīng)該是我買來送你才對。”何思年嘴角帶著微笑,今天的心情就是適合調(diào)戲調(diào)戲他。他認真的樣子太帥了忍不住怎么辦。
“嗯。”南希遙紅了臉,只說了一個嗯字,一路上一言不發(fā)。
“遙遙,你說當(dāng)初你為什么學(xué)醫(yī)呢?我記得南家應(yīng)該是世代軍人的說。”
一路上,兩個人始終處于尷尬的沉默當(dāng)中,也就是兩個人在一起草率的弊端,幾乎都沒有什么共同話題可以聊,即便是有,也還需要慢慢培養(yǎng)。
“我喜歡握著手術(shù)刀的感覺。”鋒利的刀子劃過溫?zé)岬钠つw,這感覺讓他欲罷不能,當(dāng)然,后一句他沒有說出來。
“握著手術(shù)刀的感覺?我一直以為醫(yī)生應(yīng)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艱難的職業(yè),傳說五年本科的本科,六年的碩博,三年規(guī)培,十九年的副主治,二十四年的巔峰人物,結(jié)果家屬框框兩錘子啥都沒了。”
何思年一邊用手機搜著年數(shù),一邊給南希遙算數(shù),最后只是唏噓不已。
“對了,你今年多大?已經(jīng)到什么級別了?有科研任務(wù)嗎?帶學(xué)生嗎?有神功護體刀槍不入嗎?要不咱們買個保險吧,受益人寫我的名字,啊?”
話鋒轉(zhuǎn)變的突然,即便是南希遙也被她逗笑了。
“30歲,副主治,沒任務(wù)沒學(xué)生沒神功。保險可以買受益人寫你。”
明明是很幼稚的問題,但南希遙還是耐心的逐一回答,這樣一向習(xí)慣了自問自答的何思年有一些適應(yīng)不了,可莫名的一種愉悅感襲遍全身。
“那說好了,你買保險的錢我是不出的。”
“好。”
南希遙嘴角微微上揚,明知道不是什么好話,可心里還是暖暖的。
“你呢?有什么需要我了解的嗎?”
“我?應(yīng)該沒什么,無非就是為了配合我這個孱弱的身體,學(xué)了一個比較輕松的專業(yè):藝術(shù),包羅萬象,我什么都學(xué),但是什么都學(xué)不會。沒住房沒存款沒未來甚至沒健康,嗯,應(yīng)該就是這些。”
何思年仔細的回憶了一下身體中的記憶,這個何思年還真是一個戀愛腦,在18歲之前整天傷春悲秋看看言情小說感慨人世間的愛情。18歲之后遇見了劉幸,以為遇見了全世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是沙子做的,一個承受不了就掛了,還真是沒別的本事。
“如果說我有什么優(yōu)勢的話那就是生在了一個富貴之家,即使不學(xué)無術(shù)也能活下。”何思年最后對之前的人生做了一個總結(jié),隨后懶懶的靠在車椅上,還翹著二郎腿。
“把腿放下去。”
就在何思年把腿搭上的一刻,南希遙皺了皺眉頭,語氣嚴肅。
“哦。”
何思年撅了撅嘴巴,還是乖乖聽話把腿放了下去,車里的氣氛一度降到冰點。
南希遙一邊開車一邊糾結(jié):剛才的話是不是說重了?讓這丫頭聽了會不會有一種管東管西的糟老頭的感覺?他年紀大了本來就是一個劣勢,再給這丫頭一個不好的人設(shè)是不是不太好。
那要不要張嘴解釋一下?說的太官方了會不會給她一種說教的感覺?這個年紀的人大多處在青春期里,要是討厭我了怎么辦?
“蹺二郎腿會影響發(fā)育,對身體不好。”
南希遙內(nèi)心os了十幾分鐘,最終還是艱難開口,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哦,知道了,我盡量改改。”
“是必須。”
“哦。”
何思年低下頭一言不發(fā)就好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完了完了,這丫頭難過了,她在心里會怎么想我:呵,你這個糟老頭,管的還真多,你憑什么管我?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先記下以后慢慢找你算賬。
南希遙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小丫頭難過了怎么辦?要不下車去給她買個棉花糖?不行,吃多了牙疼,一會還得吃飯呢。要不帶她去商場買東西?但是她現(xiàn)在需要的是多休息也不好。要不就買一束花吧,不是喜歡玫瑰嗎?嗯,就這么定了。
于是當(dāng)何思年受到一大捧玫瑰的時候滿臉懵逼。
“你,為什么突然之間送我花?”
“出院禮物。”其實心里話是:希望你能忘記剛才的小插曲,原諒我。
“哦,那謝謝你了。”
何思年還是不能理解這突如其來的花,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吧,一束沒有理由的鮮花,一句突如其來的情話,但是這些東西還是挺莫名其妙的哈。
“一會回何家吃飯,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南希遙思量了半天才開口提醒。
“準備什么就是吃頓飯唄。”
“鴻門宴。”
“沒事,問題交給你解決,我負責(zé)吃飽,可以嗎?”
“好。”
話是這么說,可心里卻想:這小丫頭是不是話里有話?什么叫問題交給他解決?難道是剛才的相處自己給她制造了太多的麻煩,她累了,所以想讓自己解決后面的事當(dāng)做贖罪?
女人好復(fù)雜啊,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嗎?想不愛,又不舍得。
所以何思年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南希遙沉迷寡言的和反應(yīng)慢半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