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冷然一笑，道：“告訴你什么？”他本來也沒打算將黑水病毒公開，只是這神秘海森堡擔心他泄露給警方，所以才來威脅。

但真的是這樣嗎？池青不得而知。

孫世斌一把提起池青的衣領，道：“你難道想看著你爸死嗎？”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讓我說什么？”池青腦中不斷回響著剛才海森堡的威脅。

孫世斌有些氣悶，本以為池青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屌絲，沒想到會是塊難啃的骨頭，怒極而笑道：“好，我看你能撐多久！”

話落，直接拿出手銬就要將他拷上。

池青說道：“我現在還在流血，你就直接拷我？”

“放心，不會讓你死掉的！”之后將池青反手拷住，直接推了出去。

此刻，整個世茂家園都被轟動了，無數業主都跑出來看熱鬧，而在池崇信家的門棟口，聚集了四五輛閃爍警燈的警車，當池青被押出來，四周業主都開始低聲議論。

池崇信也是世茂家園的老業主，自然認識很多人，所以，也有不少人也都知道池青。

有人嘲諷也有人惋惜，當然，更多的是看熱鬧。

池青看著四周人群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蔑視一笑。

內心感到悲哀，或許用不了多久，那黑水病毒就會正式爆發，雖然研制出此病毒的李天死了，但池青堅信，李天只是這利益集團之一，背后必然還有其他支持者，他們一樣會將計劃進行下去的。

一名警員按著池青的頭將他推進車內。

坐在警車內，池青感到一陣茫然，自己之前最害怕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他的人生會如何發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孫世斌敲了敲車窗，沉聲道：“你最好考慮清楚，下次見面，我希望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池青干脆閉上眼，不去理會。

警車徐徐而去，看熱鬧的業主連忙讓出一條路。

孫世斌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警車，呼出一口濁氣，這個案子壓抑了他將近一個星期，今天終于有了收獲。

而且，還順藤摸瓜查到剛才那個神秘人，這人是第一次出現在警方的視野，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憑孫世斌的敏銳，還是隱隱察覺到，應該和黑水公司有關。

剛才神秘人對池青說的那番話，也別有深意，雖然他沒聽懂，可池青一定明白。

……

封閉的審訊室內，只亮著一盞發黃的小燈泡，池青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憑他現在的體質，就算幾天幾夜不睡，也不會感到困倦，他只是在消極對抗。

而坐在他對面的兩名警察也都束手無策，兩人嘴都說干了，可池青還是一言不發。

池青背后是一扇鐵門，孫世斌透過巴掌大的窗戶一直在觀察里面的情況，其中一名警察對他無奈搖頭，他們是專門負責提審的警察，自然經驗豐富，之前用了無數種方法，可還是無法讓池青張嘴。

這時，孫世斌推門而入，兩名警察立即站起身，聽到聲音，池青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轉頭看了眼孫世斌，說道：“你來了！”

其實憑他的聽力，早就知道孫世斌在背后的門外站了半天。

孫世斌沒吭聲，對兩名警察一揮手，二人立即離開。

整個審訊室只剩下他兩人。

孫世斌坐在審訊桌前，掏出一支煙遞上前。

“來一支？”

池青搖頭，偽裝疲憊道：“我不抽煙！”

孫世斌只能自己點燃一支，用力吸了一口，說道：“池青，我知道你現在承受很大的壓力，也明白，之前那個神秘人威脅你，不讓你亂說！但你要想明白一點，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要承擔責任的，而且，你父親歲數也大了，你難道就不想讓他老人家安享晚年？”

池青苦笑道：“孫隊長，你為什么就非要盯著我不放，我也實話告訴你，兩起殺人案和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我是清白的！”

“那我問你，既然你是清白的，之前那神秘人為什么要抓走你父親，還對你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孫世斌點點頭，道：“還有，你就真的以為，沒有證據，我們會胡亂抓人嗎？”

“你有什么證據，拿出來讓我看看，要是證據確鑿，怎么判我都認！”

孫世斌直接在懷里掏出一份報告書拍在桌上。

池青定睛一看，皺眉道：“這是什么？”

“你打開看看！”

池青還戴著手銬，勉強掀開一頁仔細閱讀起來，當得知是在他家垃圾桶提取的爛肉，池青腦中瞬間想到是自己照鏡子時，在嘴里扣出來的。

那塊肉不是他身上的？居然是被殺女孩的肉？怎么會這樣？為什么？

難道女孩是他失去意識的時候殺的？自己真是兇手？

再聯想看到女孩殘尸時他出現的應激反應，在父親家睡覺做的噩夢，還有之前神秘海森堡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池青心中那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清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孫世斌一直盯著他的表情變化，笑道：“看了作何感想？”

“我不知道那塊爛肉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家垃圾桶！”

到了這種時刻，他也只能咬死不承認了。

孫世斌雙眉皺成一個川字，恨不得暴打池青一頓。

按犯罪心理學分析，如果池青真的是殺人兇手，會將這么直接的罪證放在明面又被自己輕易發現嗎？顯然不會這么做，這很反常，難道他真的不是真兇？難道是有人栽贓，故意混淆他的視線？

“你現在可以不承認，但我們已經調取了監控，別忘了，那女孩是死在主干街道上的，監控一定會清晰的捕捉到兇殺畫面！”

“在沒出結果前，你坦白交代，我到時候可以為你向法官申請從輕處理！”

池青不耐煩的將報告書仍桌上，道：“我沒什么交待的，而且，要是有證據就用事實說話好了！”

孫世斌見他自信滿滿，被氣得不輕。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一名年輕警員走進來，附在孫世斌耳邊低聲說道：“頭兒，監控已經調取完畢，您最好親自看看！”

年輕警員的面色有些難看，似乎看到什么讓他害怕的東西。

孫世斌古怪的瞧他一眼，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