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灑著數(shù)不盡的花瓣,冷風(fēng)卷著花香刺得她頭直暈,就連街道兩邊的樹上都系著無數(shù)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涌動的人群絡(luò)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的探望。
坐在轎子里,秦雨晞?wù)麄€身子,都在不停的打顫,這不是冷,也不是激動,純粹就是氣的。
她沒想到,自己那個對自己一向都是言聽計從的父親竟然會干出這么喪盡天良的事情。
他為了讓自己老老實實的跟那個不知道從哪個野疙瘩里面鉆出來的王澤成親,竟然綁了自己?
誰能想到,紅色嫁衣下,疊放在腹前的雙手是被綁著的?
誰能想到自己衣裙下了雙腳被栓著鐵鏈?
有這樣的爹嗎?
這簡直就是地獄空蕩蕩,禽獸在人間啊!
氣抖冷,我們這些當(dāng)女兒的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秦雨晞很氣,非常的生氣。
作為京都小霸王,打遍整個上京城的紅花雙棍,她又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堂堂的侯府千金,你竟然讓我和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流民成親,這也就算了,就算是成親,那也應(yīng)該是他入贅才對,憑什么是我嫁他呀!
憑什么秦府是我家,結(jié)果我還要被從外面娶回來?
擱你這意思,這一圈下來秦府就成我婆家啦?
那我娘家呢?
秦雨晞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通氣兒。
她決定了,今天這個親,她——寧死不成。
真以為你把我綁了,姑奶奶我就沒招了是嗎?
秦雨晞內(nèi)心冷笑,拜天地是兩個人的事情,只要她不配合,就不信這個親能成的下去。
到時候,丟的不還是你秦洪遠的人。
反正她現(xiàn)在是發(fā)了狠了,反正是你秦洪遠不仁在先,那就別怪我楚雨晞不義。
對,沒錯,就是楚。
從現(xiàn)在開始,她秦雨晞不姓秦啦,她跟老娘姓啦!
恭喜你老秦,你絕后啦!
此時,秦雨晞啊不,楚雨晞的腦海中已經(jīng)不斷的浮現(xiàn)出當(dāng)秦洪遠聽到這個消息后跪在自己面前哭爹喊娘的求著自己把姓改回來的場景。
一時間,嘴中不自覺的發(fā)出了一連串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笑容。
嚯嚯嚯嚯………………
咦?
正笑的很嗨的秦雨晞猛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只感覺花轎的簾子被揭了開來,接著,便是幾個丫鬟將自己給抬了起來…………
…………
…………
入夜,已經(jīng)微醺的王澤被攙扶著走進了洞房。
許是這一次的婚禮太過于倉促,亦或者是什么其他不為人知的理由。
婚禮上并沒有什么人,大多都是府里的丫鬟下人還有護衛(wèi)坐在一塊湊個數(shù),烘?zhèn)€氣氛。
大家皆是歡天喜地,喜笑顏開,就連新娘子,都是開心的不行。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拜堂的時候,新娘子都激動的不停的打顫…………顫…………顫…………
看著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秦雨晞,王澤不禁沉默了起來。
如果眼前這個被捆成粽子的是秦雨晞的話,那之前跟自己拜堂的又是誰?
也是秦雨晞?
嘖,這大城市里的人就是會玩。
心里感慨,王澤便要上前去給秦雨晞松綁。
結(jié)果才上前一步,秦雨晞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瞪著王澤,柳眉倒豎,眼中的威脅之色,濃的嚇人。
“姓王的,你別過來。”
秦雨晞怒呵道:“王澤我告訴你,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聽到秦雨晞的警告,王澤的腳步微微一頓,沉默了片刻。
“我是什么身份?”
秦雨晞冷笑,仰著頭看著王澤。
明明是坐在床上,看著站著的王澤是仰著頭看的,可卻愣是被她看出了俯視的味道。
秦雨晞居下臨高的“俯視”著王澤,臉上,更是布滿了高傲。
“王澤,我告訴,你就是一個流民,一個乞丐,可我呢,我是誰,侯府千金,天上的仙女。
你一個流民乞丐有什么資格做我的丈夫,你配嗎?
我告訴你王澤,你要是敢碰我一根頭發(fā)絲,哼哼哼,你哪根指頭碰的我,姑奶奶我就剁你哪只手。”
王澤:“…………”
我好怕怕呦!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王澤也懶得解釋什么。
本來是想給你松綁的,既然你這么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爺我干嘛要舔著臉去貼你這個冷屁股。
真當(dāng)爺是舔狗啊!
還天上的仙女?
我呸!!!
不屑的撇了眼秦雨晞,王澤直接轉(zhuǎn)身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
見王澤如此識相,秦雨晞不禁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個王澤還算有自知之明。
接觸了眼前危機的秦雨晞,不禁稍稍放松了下來,有心想和王澤搭兩句話,但又害怕自己引起王澤的注意力后,又激發(fā)了對方的禽獸之心。
而王澤,卻是懶得搭理秦雨晞。
就這樣,兩個人就一言不發(fā)的度過了半個夜晚。
已是凌晨,夜深人靜。
王澤早已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而秦雨晞,卻是雙眼迷離,面色紅潤,身子不斷的扭動,被捆在一塊的雙腿更是不住的摩擦著。
看著趴在桌子上睡著的王澤,秦雨晞糾結(jié)了好長時間,才有些羞憤的低聲呼喚道:“喂,喂,王澤,醒一醒…………”
“嗯…………嗯?”
隱隱間聽到有人叫自己的王澤抬起頭來,許是睡的有些懵,王澤一時間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就那么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王澤才漸漸的緩過了神。
看著坐在床邊一副春天來臨的秦雨晞,王澤的腦殼上大大的一個懵。
這是咋啦?
之前還一副高冷仙女的秦雨晞,咋睡了一覺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王,王澤,你,你能不能給我松綁。”
秦雨晞低著頭細若蚊聲的說道。
“不行。”
王澤沒有絲毫的猶豫,極其果斷的搖頭拒絕道:“你說了,我要是哪根手指頭碰你的話,你就要把哪只手給剁掉。”
說著,王澤的嘴角不由的浮現(xiàn)出了一抹充滿了嘲諷的冷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釣魚執(zhí)法嗎?
我才不會上當(dāng)呢。”
“不會,不會,我不會剁你手的。
你放心,這是我主動要求的,是我要你碰我的,。”秦雨晞急忙來口說道,臉上的表情也越發(fā)的急切了起來。
“王澤,求求你了,快給我松綁吧,不然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
“不,我王澤也是有尊嚴的,被你那么瞧不起,你覺得我還會碰你嗎?”王澤大義炳然的揮手大笑:“我告訴你秦雨晞,我死都不會碰你的。”
“你…………”
秦雨晞氣急,瞪著王澤想要說些什么,可話才一出口,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隨之出現(xiàn)的,是腳底下緩緩流淌而出的………………
“呵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嘿嘿嘿…………王澤,你死定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我說的…………我要把你剝皮抽筋,把你剁成肉泥喂豬…………你死定了…………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