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最后一天
灼眼的太陽高高懸掛在白云之間。
“如果云層是天空的一封信,能不能在聽一聽,聽你的聲音。就算是探秘……”
坐在出租車上的顧承之,輕聲哼唱著這個世界所沒有的一首歌曲。
昨天晚上他再次嘗試了三次“鏡心明智流”的觀想訓練。
很驕傲地說,除了最后一次狼狽地躲開了對方第一次進攻外,他前面的幾次都是被“一刀斬”。
經過累計四次“觀想”訓練后,顧承之發現一件事。
每次在“觀想”中被斬殺后,不僅會讓精神狀況產生極大的疲倦感,而且還會在身體的相應部位造成疼痛感。
但這種精神的極大疲憊感,又與平常勞累過度的后所產生的疲勞有些不同。
“觀想”后所產生的疲倦感,不僅不會影響到他第二天起床后的精神狀況,反而還會促進他的深度睡眠。
他之所以沒有像往常一樣在出租車中睡覺,其主要的原因就是今早起床后的精神狀況十分好。
“天空一望無際,是海洋的倒影。藍色一望無際,我的你在哪里……”
就在顧承之越唱越有感覺的時候,中年的司機大叔變得不大對勁起來。
“那個……小兄弟……”
“嗯?”
“你應該不是明星吧?”
難道我唱歌太好聽,司機以為我是歌星?
顧承之挑了挑眉,俊臉上沒有露出一點驕傲之色。
“不是,偶有所感,想唱兩句而已。”
聽到這話后,司機大叔長吁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老天有眼。小兄弟,你長的這么帥就已經足夠了,其他方面有所殘缺千萬不要介意。”
“?”
十分鐘后
顧承之臉色鐵青地下了車。
今天是“長春杯”四強賽,他的對手叫做楊清風,是一位號稱“早稻圍棋界業余第一人”的棋手。
圍棋風格很有特色,幾乎每一局棋在前一百手內,就會讓棋局走向變得顯而易見。
剛剛走到室內體育館門前,他便能看見,攝影機等一系列直播所需要的儀器。
“你好,顧承之。”
一道帶著善意的從聲音身后傳來,他轉過身看了一眼。
是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長相算是帥氣的年輕男人,年紀看上去大概在二十多歲。
顧承之微笑著頷首,并用著相當禮貌的語氣回應:
“你好,崔少賢三段。”
這邊的世界有個不成問的規定。在兩位棋手相互見面時,低段者會將其圍棋段位加在名字之后。
崔少賢向前走來,從衣兜里出一包香煙,并顯得相當隨意地將其中一根香煙和打火機遞了過去。
顧承之下意識地說了句“謝謝”,然后便將香煙放進嘴里,點燃,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煙香在讓毛孔仿佛都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很顯然這副身體根本接受不了這久違的煙香。
沒有來得及抽第二口,顧承之便愣住了。
“果然你是會抽煙的啊,我看你下棋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去摸一摸衣兜。若是其他人可能還不會發現什么,但你摸衣兜時的動作和在沒有摸到香煙時的神情,和我完全一樣。”
崔少賢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種“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顧承之臉色僵硬地看著這個在他眼前夸夸其談的年輕男人,并在心里給他劃上了“不講武德”四個字。
察覺到周圍有一些女性向這邊看了過來。
“咳,咳。”顧承之“重重”地咳嗽了兩聲,然后將香煙扔在地上,義正言辭地說:
“崔少賢三段,我不會抽煙。請你不要誘惑未成年人抽煙。”
“你!”年輕男人面露愕然之色,隨后在聽到周圍人對他小聲的指責后,他便將香煙收回衣兜里,暗罵道:“卑鄙無恥!”
“說什么呢?”顧承之擺了擺手。
“這次誘惑未成年人吸煙的事也就算了,我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比賽了。再見。”
“喂喂!你怎么能這么無情?我可是特意來看看你的。”崔少賢不滿地說道。
“來看看我?”
“難道你明天還不準備去“春秋之夜”俱樂部報道?”
“哈?”
“圍棋俱樂部啊!你丫的別告訴我,你連自己現在隸屬于哪個俱樂部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
顧承之臉上浮現出迷茫的神色。
“牛!”崔少賢一臉無語地豎起了大拇指。
“這都已經半個月了,明天就是你到俱樂部簽合同的約定時間了!”
“合同?”
“你是顧承之嗎?”
“是啊!”
“那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么?”
顧承之已經開始懷疑是記憶出現了一些問題。
崔少賢狐疑地看了一眼看上去一頭霧水的俱樂部新人,然后建議道:“你給你師父打個電話,問問他是什么情況。”
覺得這應該是當前解決困境的最佳方法,于是顧承之立刻撥通了古越的電話。
“喂!”
“喂,師父,我想問你件事兒。”
“什么事?”
顧承之看了一眼崔少賢,然后用著試探的口吻問:
“師父你知道“早稻之夜”俱樂部嗎?”
這話一問完后,電話那頭便忽然安靜了下來。
“師父?”
聲音中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電話那頭仍然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古越七段?”
“咳咳……那個承之啊。你師父我現在年紀大了,偶爾也會犯些小錯誤。這一點你得體諒體諒我,對吧?”
“……您說吧,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圍甲聯賽你是知道的吧,這個我是給你講過很多次的!”
“知道,全國棋協所舉辦的國內最頂級的聯賽。”
“那么賽制你清楚嗎?”
“賽制?”顧承之愣了愣,然后思索了一會兒后回答道:“我只知道贏一局有一萬元的獎金,輸一局只有一千元。”
“你看看你這混小子!這圍甲聯賽都要開始了,之前怎么不向我問問聯賽的賽制?”古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總感覺對方說的有些不對,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對的顧承之只得悶悶地點頭道:“是我疏忽了。”
“是吧,你這小子都快成年了,還是這么不讓人省心,真是!幸好你能遇上像我這么盡心盡力的師父,早就幫你一切都安排好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是是,你最厲害。”顧承之附和道。
“總而言之,師父我已經幫你和春秋之夜俱樂部談好了,明天你去俱樂部把合約簽好后,你就是這個俱樂部的其中一名成員了。”
“已經談好了?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和先我商量商量嘛!?”
“哎呀,這不是想著早稻只有這一個俱樂部,我就先替你把這些工作做了嘛!”
聽到這話的顧承之一時間感到有些語塞。
“好了,你那邊不是有人來接你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問,我還在下棋,先掛了啊!”
“等等師傅,我還……”
“嘟嘟嘟嘟……”
聽著電話中便傳來一陣盲音
顧承之緊握著手機,咬牙切齒地想:古越七段,你丫的,這么重要的事都不和我講清楚?
與此同時
早稻棋院
坐在椅子上的古越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在旁邊聽到些許對話的程瑞一臉無語地側過頭問道:
“古越老師,難道你都沒告訴過承之俱樂部的事情?”
看著程瑞一幅“我服了你”的模樣,古越老臉一紅,然后嚷嚷道:“年紀大了,有些事情難免要忘記嘛!說起來,那小子也有責任,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事情。”
“這倒也是。這么久都不過問這件事,他心也是夠大的。”
“就是就是!”
…………
看著眼前神色灰暗的男子,崔少賢同情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沒事,我師父也是這樣的人。唯一的區別是我的心還沒像你這么大。”
顧承之一臉憋屈的“嗯”了一聲。
記憶中沒有這個圍甲聯賽的具體概念,這不能怪他吧!
“你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加個line好友吧。有什么不懂的問題,你直接在上面問我我就行。”
“十分感謝!”
于是,早稻市目前最年輕的兩位職業選手便相互填加了好友。
“明天早上八點前我給你聯系,帶你去俱樂部,在路上我可以給你講講俱樂部的事情。”
“嗯,好的。”
“走了!”
崔少賢揮了揮手瀟灑離去。
顧承之說了聲“再見”后,便低頭看了一眼line上對方的英文昵稱。
righthandsmellsfishy
真有你的!
…………
早稻直播衛視
“大家好,我是負責本局比賽的解說,袁塵。”
“大家好!我是全早稻最可愛少女之一的張妙妙!”
“妙妙,禁止攜帶私貨。”袁塵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穿著一件不知從哪里找到的早稻學院制服的張妙妙吃驚地捂住嘴。
“攜帶私貨不是違法的嗎?難道妙妙已經可愛到犯法了嗎?”
袁塵拍了拍桌子,表情相當無語:“我只知道每次挨批的都是我。”
“這么可憐?”
“你以為都是誰害的?”
“誒,我不知道耶。反正總不可能是妙妙我害的吧!”
“你這是從哪里來的自信!我們直播風評被害的原因難道還是我不成?”
“袁塵老師,作為早稻第一可愛的美少女…………”
“現在你連之一都去掉了嘛?”
“呀!一不小心把事實說出來了。”
“妙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次直播可是開放了網上彈幕互動模式哦。”
張妙妙聽完后,可愛的臉蛋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有些幽怨地小聲說道:“袁塵老師,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哈哈,知道怕了吧!”
“各位正在網上觀看直播的觀眾們,如果覺得妙妙可愛,請在屏幕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