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只有原石,閣下回去再找人切割打磨也是一樣的。”克萊爾說道。
“我沒這個經驗,你要不然幫我來看看?”艾文不好意思的說。
“很抱歉,我也不太擅長。”克萊爾朝老板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們想要什么價位的?”老板問道。
“中等以上。”“最貴的。”兩個人幾乎同時說道。
克萊爾微微一愣:“送人而已,不至于要最貴的吧?”
“要吧,萬一我自己也用呢。”艾文看著滿地的寶石問,“你喜歡什么顏色的,這個總不能不擅長吧?”
“紫色吧,水晶紫色看著有感覺。”克萊爾想了想說。
“那就請老板幫忙挑一個吧。”
老板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說:“你知道我這里的原石切開再加工是一種多大的浪費嗎?”
“切開不加工有什么用?除了倉庫吃灰。”艾文也忍不住說道。
“真正的藝術不需要人為的刀刻斧鑿。”
“膚淺。”
艾文剛想說什么,克萊爾咳了咳,示意他不要說話。畢竟是有求于人,現在得罪了不太道德。
艾文知趣的見好就收,克萊爾小聲問道:“這邊的價錢大概是多少?”
“你們要的話……”
“按平時的來吧,我不太喜歡走人情帳。”克萊爾打斷他說道。
“平時其實也沒什么人能來我的倉庫。”
“所以說這些真的就只是單純的擺設……不是,單純的壓箱底嗎?”艾文忍不住肉疼,地下室的寶石和廢紙有什么區別,一直不用的話不是沒有價值?
老板鄭重的點了點頭:“就是喜歡這種感覺。”
“果然是商會一貫的作風。”克萊爾感慨道,“您開個價吧,我不還價就是了。”
“哦?”老板聞言眼睛亮了亮,艾文趕忙制止,“等等,這話也不能這么明說吧?”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喜歡走人情帳。”
“我一直沒想明白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自然是之后有事要麻煩閣下,提前準備一下謝禮。”
“這么貴重我可不敢收。”艾文連連擺手。
“還好。”
“我還沒報價呢。”老板插嘴說道。
克萊爾做了個請的手勢:“應該沒我買不起的東西。”
“……”艾文忍不住問道,“富婆,方便問一下你的錢都是哪里來的嗎?”
佩雷斯家的那幾個工廠可經不起她這么浪費,照她這個花法,估計佩雷斯家還能再破產一次。
“不是太方便。”克萊爾歉意的說道。
“你們有工資這種東西嗎?”
她和老板對視了一眼,解釋道:“安戈洛城應該都沒有這種概念。”
“您該不會覺得我們是什么單位吧?”老板看著他說。
“我只是比較好奇你們的收入來源,感覺這些東西應該……十分的不便宜。”
“這個閣下還是不知道的好,以免影響到我們未來的合作。”克萊爾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看起來真的很古板嗎?”
克萊爾不置可否,轉身問老板:“您這邊打算要價多少?”
老板糾結了半天,最后伸出五個手指頭:“這個數,隨便挑一個吧。”
“好,拿著這個去隨便一家銀行,他們會換給您。”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印有玫瑰花徽章的卡片,雙手遞給老板說。
“喂喂喂,你還真給?”艾文還以為她就說說,沒想到付款付的這么利索。
“我不喜歡開玩笑,閣下。”她點頭說道。
老板接過卡片看了看,饒有興致的說:“什么也沒寫,真打算讓我漫天要價?”
“相信您不會砸自己的口碑。”她微笑著說道,“而且我也確實不喜歡欠債。”
“您這樣,不就換成了我借這筆人情帳了嗎?”
“錢貨兩清,怎么能算人情呢?”她笑了笑,“這段時間可能會有些打擾,如有冒犯之處,還請您多多擔待。”
“丑話說在前面,這可就不一定了”老板瞇眼說。
“請放心,不會讓您太為難的。”
“等等,你們不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真的好嗎?我沒說我不出錢吧?我就想欠人情債了?”艾文抱著寶石,一把奪過卡片。
“閣下的東西,還是用在該用的地方。”克萊爾頷首說道,“老板先生安心收下即可。”
“你這樣會讓我不好意思的。”艾文出奇的沒再堅持。
“閣下以后幫我忙就還回來了。”
老板在一旁看著兩個人,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后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微微瞪大了眼睛。
“今天只是來和您打個招呼,先告辭了。”克萊爾說道。
“行,慢走不送。”老板頓了頓,問道,“小丑還回來嗎?”
“當然要回,不過可能要等等,他離開那么長時間,還要先回去熟悉一下。”
“著急走嗎,先上去坐坐吧,我們正事還沒說。”艾文挽留道。
“正事?”
“我千里迢迢來這總不是為了旅游的。”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好。”
艾文回到屋子,屋子里還是空蕩蕩的。不知道戴維那家伙干什么去了,去個銀行也不用那么久吧。就他那個摳門的樣子,也不可能是去逛街,再說現在也沒開門的地方給他逛。
“怎么了?”克萊爾見他有些失神,問道。
“沒什么,在想我的朋友去哪了。”
“或許是去找什么人了吧。”
“他在這哪有認識人?”
“看起來你們關系很好。”
“是啊,當初一起訓練的上下鋪。”艾文感慨道,“現在也就這么一個能說的上話的人了。”
“他確實很隨和,難怪公主殿下也偏心他。”
“你怎么這么關心他?”艾文察覺到某些不對,這兩個人有交集嗎?
“有點唏噓罷了,明知道是不好的結局,你還回選擇走下去嗎?”
“不好的結局?”艾文皺眉看著她。是說他和殿下的未來嗎?
“怎么你們都這么悲觀?努力努力還是有可能的。”
克萊爾搖了搖頭:“身份是一道橫在他們面前,永遠無法飛躍的鴻溝。能以個人反抗勢力的少之又少,更何況他身上還背著自己給自己上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