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不熟悉的人出去還敢喝酒?也不怕被賣了。”克萊爾笑了笑,和調酒師說,“以后就歸你了。”
安妮愣了愣,發現她似乎是在說自己,頓時不滿意了:“喂,你不需要征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嗎,我和這位帥哥可還不熟。”
“來了我的地盤,當然要聽我差遣。”克萊爾笑了笑說,“我手下不能留人。”
“為什么?”
“因為怕被人說偏私。”調酒師擦著酒杯淡淡的說,“不過安妮小姐要是有什么不滿意的話,也可以找大小姐說。”
“那不是成打小報告的嗎,會被鄙視死的。”安妮擺了擺手,“既然把我分配給這位帥哥了,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唄。”
調酒師低垂著眉眼,淡淡的說:“安妮小姐,在這里問這些是違反規矩的,您要么自己多聽多看,要么就永遠不要有多余的好奇心。您可以和他們一樣,叫我調酒師,也可以隨便起什么稱謂。”
安妮半信半疑:“不是吧,真的假的,自己人還這樣?”
“這里可沒什么自己人,當面笑臉相迎背后給你一刀的比比皆是,能傷到你的,只有你信任的人,所以別相信任何人。”克萊爾淡漠的解釋說,“然后,最好也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你可以給自己再取個外號。”
安妮心說你們之間可沒這么多講究,說到底還是不放心自己。她不覺嘆了口氣:“但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啊朋友,你們還不是把我的檔案精確到每分每秒?”
克萊爾和調酒師對視一眼,解釋說:“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萬一你被什么人抓了,我們擔心你泄密怎么辦呢。”
安妮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我靠你們還想殺人滅口?你們這樣擅自揣測我很傷心啊!”
“安妮小姐不要小看我們這幫人不做人的程度,您要是實在好奇的話,只能看您自己的本事,到底能猜到多少了。”調酒師淡淡的說。
“時間不早了,我找人送你回去吧。星幣呢,怎么沒看見他?”
“他有事。”調酒師想了想,“讓小丑去吧,他最近倒是沒事。”
“喂喂喂,這就打發我走了?你們能不能先問一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安妮不滿的說。
“安妮小姐,午夜場是群鬼的盛宴,活著的人是會被吃的。”克萊爾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笑了笑。
安妮打了個寒顫,她第一次見克萊爾笑得這么假。
“小丑已經在門口等您了,請慢走。”調酒師放下手里的杯子,微微欠身。
克萊爾目送她出了酒吧,小聲問:“星幣今天有事?”
“沒有,但他說他和這位安妮小姐打過幾次照面,不知道會不會被認出來,就先溜了。”
“沒易容嗎?”
“簡單畫了畫,但安妮小姐……還是防一下。”
克萊爾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挺聰明的,保不齊真就認出來了。話說小丑怎么還在這?”
“不知道,大概是不想回去吧。”
“回自己地盤也行啊,海邊正好適合養老。”
調酒師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按理說,這么長時間了,他不該這么一蹶不振。”
“能勸就勸,不能勸就隨他吧。人情也算我們還完了。”克萊爾惋惜的說。
“對了大小姐,還有一件事,陛下那邊……最近找您了嗎?”
克萊爾皺眉搖了搖頭:“很奇怪,他什么也沒說,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但陛下絕非一無所知,布洛格家族一事中,三索錦也在那。”調酒師頓了頓,問道,“大小姐,是誰打著您的旗號行事您知道嗎?”
克萊爾沉默了一下,吐出兩個字:“會長。”
“會長?”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選擇這么一種方式,打破了我們所有人的計劃。”
“是因為里面有牽扯到他的東西嗎?”調酒師也百思不得其解,會長一直秉持坐山觀虎斗的原則,很少親自動手。除非他不想讓他們再繼續深查。
“什么東西我發現了不能幫他銷毀嗎?”
“那就是連我們也不能知道的東西。”
克萊爾無所謂的嘆了口氣:“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妮小姐這邊,要不要派人盯著?”
“暫時不用,不過可以讓星幣盯梢的時候順便留意一下。她要是走了歪路,絕對是個變態。”
調酒師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末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小姐,安妮小姐到底是如何發現端倪的?”
“怪我。”克萊爾捏著鼻梁,“我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沒仔細檢查被她看見了,所以她一直在尋找我的身份。”
“是……小殿下那次?”調酒師回憶問。
“是啊,要是當時發現她,說不定直接就滅口了。”克萊爾幽幽的說,“只能說她運氣好吧,沒碰上我極端的時候。”
“您沒發現她,會長也沒發現她嗎?”調酒師皺眉問。那是克萊爾第一次執行任務,保護的對象還是會長一直在乎的小殿下,不用說會長也在暗中跟著。
克萊爾動作停滯了一瞬,然后端起桌上的飲料抿了一口:“我也不知道,但那天,我沒察覺到會長跟著我。我也不知道是我沒發現,還是他真沒跟著。”
“可會長不是一直比較在意這位小殿下嗎?”
“或許是他剛好有別的事沒走開吧。”
調酒師沉默了一會,問道:“您就一點都沒想過要探究會長的身份嗎?”
“沒有,你也不要去。”話音未落,克萊爾正色警告,“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為沒人知道。”
“我們難道會泄密嗎?”
“我們有什么探究的必要嗎?”克萊爾輕輕放下杯子,“我希望你做事的目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調酒師臉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但也只有那么一瞬間。
而后他低下頭,笑了笑:“大小姐,好奇心人人都有。”
“會長也好,現在這個左右手也罷,對我來說,都是聽命辦事拿錢吃飯,沒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