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生強(qiáng)行把無塵拖進(jìn)屋子里面去,不知道是自己穿越到這身體上面力氣大了許多還是這個男人太削弱,輕輕一拽就把他拉了進(jìn)來,一把把這個男人壓坐在草床上面,不費吹灰之力。
無塵心如死灰,也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對什么,認(rèn)命的閉上眼睛護(hù)住頭部。
沐生看著眼前這個膽小如鼠的男人起來了一股無名之火。
轉(zhuǎn)過身去桌子上的碗里拿起稍大一點的那個紅薯,回來捏著面前這個閉著眼睛視死如歸的男人下巴,強(qiáng)迫他張開嘴。
無塵以為自己又要被灌那種吃了會讓人渾身發(fā)燙神志不清的藥粉,閉著的雙目止不住的流淚。
可是下一秒,嘴巴被塞的鼓鼓的,根本就不是藥粉,而是番薯。
睜開眼睛用兩只手捏著另一大半在嘴巴外面的紅薯,也不嚼也不拿出來,就這么呆呆看著沐生。
看著無塵蹲坐在床上兩只手捏著嘴巴里面塞不下的紅薯睜著大眼睛望著她,就像是一只倉鼠一樣,可愛死了。
差點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對這個男人嚴(yán)肅一點要比好好說話的哄有用多了。
自己要一步步的慢慢治愈這個男人。
在這個社會如果被拋棄了的男子基本上死路一條,雖然說沒什么感情可也不能這么間接的害人吶。
但是如果天天和這么一個膽小如鼠看自己像看魔鬼一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簡直是太糟心了。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慢慢的一步步的改變他,治愈這個男人因為原來這個混蛋而千穿百孔的心。
以后生活在一起,相敬如賓,這個男人也能在生活瑣事上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幫助。
他替自己干活換飯吃和生活費,算是在給她打工吧。
板著臉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十分的嚴(yán)肅“趕快吃完它,把房子都給我打掃的干干凈凈的,今天晚上我回來要是發(fā)現(xiàn)你偷懶了,你就別想睡覺”。
說完也不理無塵什么反應(yīng),自己坐在樹墩上吃著碗里剩下的那個紅薯。
實在是難以下咽,干巴巴的還帶著一股爛味,不過也顧不得那么多,總比餓著好。
待會吃完東西得出門去看看,有沒有什么活計干得來。
只不過這個身份在這里臭名昭著,別人看見她躲都來不及,想要一份工作就更難了。
沐生啊沐生你可真是造孽啊!
無塵看著妻主的背影,眼睛紅彤彤的,眼眶里面泛滿了淚水。
只不過不是因為害怕絕望,而是欣喜和感動。
妻主終于改變了,以前妻主從來不會這樣子對他。
以前的妻主只會看見不合胃口的食物之后謾罵他,根本就不可能從碗里分出食物給自己。
就算是倒到水溝里也不會施舍給自己,用以前妻主的話說就是“蛋都下不了的公雞,不配吃人吃的東西”。
這是他嫁給妻主以來,妻主第一次對他這么好。雖然妻主在威脅他要好好干活,但是他能在妻主的眼睛里面看到前所未有的溫柔。
感動之余無塵還是沒有把沐生塞給他的紅薯吃掉,而是從嘴巴里面拿出來。
只掰下沾了自己口水的那一節(jié),剩下的放到了衣兜里。
家里就這兩爛番薯了,前兩天給蘇繡坊繡花做工的錢也被妻主拿去賭博輸?shù)袅恕,F(xiàn)在家里身無分文,更別說糧食了。
自己繡工平平,前兩天是那邊正好有富貴人家婚嫁訂了一大批喜帕子趕不過來,他苦苦哀求了好久又只要別人一半的工錢,繡坊的老板才勉強(qiáng)同意的。
剩下的這半截紅薯,還是晚上回來給妻主吃。自己本來就生不出孩子,沒有必要浪費糧食。
沐生吃完這頓簡易的不能再簡易的飯就出去了。
走在街上,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人都特地繞開她。
這一路走過去倒是暢通無阻,這里到也還算得上繁華,沿著街道過去都是叫賣聲,各種小鋪子。
各種食物的香味飄散在街上,這對于只吃了個爛番薯的沐生來說太折磨人了。
走到街道的中心是一個廣場,這是官府宣布公告,對囚犯實施刑法的地方。平時和街道一樣是商販聚集的地方。
廣場旁邊有一個很大的公告欄,有官府宣布的消息,也有一些尋人啟事,和招工什么的。
所以總是會有一堆人圍著看。
沐生也圍了過去,她現(xiàn)在急切的需要一份工作,填飽肚子。
招工的倒是不少,只是這一般店里面的活計是肯定做不了,自己這個名聲要是在哪家店干活,別人那些買東西的肯定離的這家店避之不及。
想也不用想,去應(yīng)聘不被老板趕出來就不錯了。
在角落里一張小小的都快爛完了的招工啟事吸引力她。
北山山路口扛木頭到東街二巷的伸府,前后三里,一根三個銅幣。
這工錢實在是太低了,三個銅幣什么概念,就是說累死累活來回一趟起碼一個鐘只能換三個饅頭的錢。
不過對于目前的沐生來說是唯一的路子了。
也是最快填飽肚子的路子,其它工作就算是應(yīng)聘上了也是月結(jié)的。
走到北山山路口,那邊的管事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記著這幾個工人們的賬。
不知道這么多木頭就這么幾個人何時能搬完。
只怪主子太摳門,一根木頭才三塊銅幣,前來應(yīng)聘的人太少了。
來的基本上都是那些今天都吃不上飯的苦命人。
沐生向著管事的走去。
管事的看見是沐生,眼珠子都要跳出來了,這爛泥扶不上墻的家伙,會來搬木頭?怕不是母雞要下蛋了。
雖然說是沐生這種臭名昭著的人,不過,現(xiàn)在正缺人管他是哪個林子的鳥能干活就行。
連忙招呼“是來做工的嗎?是的話寫個名字,一根木頭畫一筆,送過去伸府之后領(lǐng)塊牌子回來才做算數(shù)”。
來的路上還擔(dān)心不會要她,現(xiàn)在懸起來的心總算放下來了。
沐生看著成堆的木材,流下冷汗,背起來不知道吃不吃力。
抬起木頭扛到肩膀上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后旁邊一位五大三粗的大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幫她抬了一把放在肩膀上。
沐生沒想到有人會愿意她,連忙向著幫她的人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