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與淮笑了。

不同于平日一貫的假笑和不著調，這次他笑得真切。

郁酒問他：“你笑什么？”

“笑你有顆勇于涅槃的心，也笑你愚蠢。”

“為什么這么說？”郁酒倒是沒覺得君與淮現在是在嘲笑她，只是覺得有些滲人。

他卻不再回答了，而是叫來小福子吩咐道：“讓他們都停下吧，只用守著外面就行。”

國師大人的話果然比厲容的有用。

他說完后不久，小福子和御林軍那些人都停了下來。

君與淮回頭看向郁酒，說：“我給你機會讓你去找厲容。”

又補了一句：“但有些事情你注定無法改變。”

“謝了。”

郁酒的目光緩緩從君與淮嚴肅的臉上移開，轉身義無反顧的朝著假山走了進去。

“小容容——”

郁酒喊厲容的名字，沒過多久就在一個石頭旁邊看到了他蜷縮的身影。

“我不要吃藥！你不要抓我……”卑微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郁酒緩緩走過去，輕聲說道：“小容容你抬頭看看，是我。”

厲容在抬頭看到她之后身體才沒那么抖了，他看向郁酒猶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

“九爺，救我，我不想吃那個藥。”

郁酒皺了皺眉，她發現他之所以性格大變都是因為這個藥。

她輕聲解釋：“可是你有頭痛的病，只有吃了藥頭才不會痛，人生病了都是要吃藥的。”

“不是的，不是的。”

厲容拼命搖頭，他記得清楚，“我的頭本來不痛的，自從吃了那個藥之后，我才開始頭疼的。”

郁酒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忙問道：“什么藥？”

“我不知道。”

“那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吃那個藥的？”

“不知道。”

“那太醫有給你看過嗎？”

“不知道。”

……

他一問三不知，郁酒有些心累，“那你還知道些什么？”

“是君與淮，是他給的藥！我之前見小福子偷偷去找他！”

“啊——”厲容抱著頭痛苦的吼了一聲，“一定是他要害我，他想搶走我的恩寵！”

郁酒抿了抿唇，站了起來，“那你在這兒等我，我出去一趟馬上回來。”

出去后郁酒徑直朝著君與淮走了過去，“厲容吃的藥都是你給的？”

他點頭，供認不諱。

旁邊的小福子已經趁她進去的時候端了藥過來，此時正要端著藥進去找厲容。

碗里黑漆漆的，看著有些可怕。

郁酒又問：“那個藥到底是什么，是治療頭痛的嗎？”

君與淮卻反問她：“郁小姐難道不想知道七皇子明明比你還大上一歲，心性卻如同孩子的原因嗎？”

郁酒愣了一下，她一直以為七皇子的傻是天生的。

“所以是因為那個藥！？”

君與淮臉上又帶了那種假笑，看的讓人脊背發涼。

他這是默認了。

郁酒想也沒想到他居然始作俑者。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這是在害他！”郁酒對著他吼了一句，轉身就要去追小福子。

君與淮沒攔她，只是幽幽問了一句：

“你難道想和太后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