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賴宣跪在地上吐得稀里嘩啦。

杰克抱手占在一邊，眼神語氣中有點嫌棄：“男子漢這點顛簸都受不住。”

“你TM...來試試....”

賴宣抹了把嘴，就地往旁邊一滾，不顧形象癱倒。

“好歹我們暫時逃掉了，夜之城這場停電不知道能持續多久....怎么辦，出城去別的地方還是就地藏好，你說了算。”

杰克語氣透露醋一絲輕松。

不管停電是什么原因導致，但他們從鬼門關跳了出來，不必被荒坂特工就地格殺。

另一旁V坐在桌子邊檢修義體：“出不了城，NCPD已經開始封鎖各個區路口，夜之城今晚要戒嚴。”

她指了指外面的浮空飛艇，平日只放廣告的龐然大物迂回播放廣播，讓市民留在自己家中，今晚夜之城將實行最高級別戒嚴令。

“這幫荒坂的狗腿子。”

杰克罵了一句，拉過凳子坐下：“我就說嘛，我們又被賣了。‘小丑’那混蛋到現在都沒出現，恐怕只顧自己夾著尾巴逃跑....”

“消停點吧。”

V瞪了同伴一眼，連賴宣也沒有附和。

杰克見氣氛不對，又撓了撓頭：“我只是想緩和下氣氛，這種時候不就應該罵點什么，營造同仇敵愾氣氛，增進團結。”

“至少他沒食言。”

賴宣杵著墻爬起，坐回輪椅上。

“Relic項目詳情、實驗日志，他的確拿到然后發給我，現在應該出了什么變故。”

“我覺得沒那么簡單。”

V搖頭，放下手中動作盯著兩人問道：“你們覺得，‘小丑’針對荒坂，是為了什么？”

“當然是打出名氣，出人頭地！再說夜之城誰不厭惡公司狗，不針對他們針對誰！”

杰克想也不想就答道。

賴宣沉吟片刻，慢慢和V對上視線：

“為了....殺我父親？”

V從位置上站起，拿過兩罐廉價飲料丟給他們，然后自顧自說道：“任何事情都需要邏輯，杰克的說法站不住腳，想成名憑他的能力有更簡單的方式；但如果是為了殺三郎，理由在哪里？”

“是其他公司雇傭的殺手。”

“荒坂害他家破人亡想報仇。”

賴宣和杰克同時說道，然后互相看一眼。

“不，荒坂最大的對手是軍用科技，但軍用科技不會冒著重新挑起公司戰爭的風險做刺殺這種事；至于荒坂害他家破人亡....的確有可能，不過也有疑點。”

V停頓片刻：“這幾天我找人查過他，當然不是查‘小丑’，而是他本名喻丞。”

這個名字還是他從維克多那里打聽到，‘小丑’從來沒對他們說過自身本名。

“一個多月，最多兩個月前，他首次出現在夜之城，丁純那個傻小子說，他和‘小丑’同趟航班。僅那么短時間，他就在沃森區闖出不小名頭，直到主動找上德克斯特要求入伙，從此開始針對荒坂。”

“不奇怪嗎？來歷神秘，實力不俗，但渾身沒有義體，就連網絡接入倉都是來夜之城后找老維裝的，就像憑空冒出來。”

V環視兩人：“當然我不是要刨根問底，而是想說：這種人做事都必然有深層次的理由，所以不會輕易放棄。尤其目的是殺三郎，而三郎又活了。”

賴宣率先反應過來：

“你是說他還會刺殺我父親？”

“猜的。”V不可置否點頭：“我要說的就是這些，如果他成功，明天頭條咱們就能看見，到時候陪賴宣開開心心去接手公司.....不過現在，去找熟悉的中間人問問，有沒有門道跑路，咱們可不能在夜之城等死。”

......

海上。

風暴正在孕育，遠方云層電蛇跳動，海浪敲打船身，明顯比平日有微微晃動。

惡劣天氣中，白鯨號艦長親自站在停機坪前，背打筆直敬禮。

“島田桑，初次見面我是白鯨號艦長.....”

“不必寒暄。”

喻丞匆匆下車，擺正胸口西服上的荒坂徽章：“三郎大人和董事們很快就會蒞臨，我代表大人提前過來做安全掃描，同時檢查賴宣大人房間有沒有什么物品缺失。”

西服是荒坂塔里順手拿的，有點小，所以喻丞一直憋著肚子。

艦長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問道：“島田桑，三郎大人真的復活了嗎？”

“不該問的別問！”

喻丞瞪大眼睛恫嚇道：“三郎大人乃天選之子，哪有如此容易辭世？況且這已經經過全體董事確認，如果你有疑問，等三郎大人到了可以親自覲見，相信他不介意多解釋一遍。”

“是，是。”

艦長額頭流下兩滴冷汗，做了個請的手勢：“島田桑，請走這邊....大副，為島田桑帶路。”

“是！”

一個穿藍色水手服的漢子上前一步，走到喻丞前方。

“好，很有精神。”

喻丞夸了一句：“走吧。”

他沒有說什么‘我自己會看’的話，這雖然容易布置，但可能會引起懷疑。

不用問，白鯨號肯定會再三確認他的身份，即便有桂扯虎皮，他也不能大意。

荒坂三郎要求在世界各地都有一模一樣布置規格的私人辦公室，哪怕在這艘幾個足球場大的航空母艦上也一樣，不得不說是種別樣奢侈。

其余生活區就相對簡單許多，但也盡力還原高端游輪配制，用于接待其他貴賓，例如早些時候的荒坂華子，就是乘坐該航母從日本到夜之城來。

喻丞假模假樣掃描這些區域，扮出不茍言笑的樣子，大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亂瞄也不敢問。

檢查完辦公室后，喻丞退出門外，對大副鞠了一躬。

“非常感謝，我工作完成了，就在這里等三郎大人，請不必招待我。”

“呃，哦，島田桑辛苦了。”

大副寒暄兩句就離開，只剩他一人正襟危坐在辦公室外的沙發上。

船艙內遍布攝像頭，所以他并沒有搞小動作。

桂到是無所謂，這里看看那里摸摸。

“桂，能屏蔽攝像頭么？”

“抱歉，不能。”

她回過身：“軍用網絡和辦公網絡不通，任何系統更改都需要層層審批，我不可能一瞬間篡改全部系統，到這里我幫不了你任何忙，靠你自己了。”

喻丞早就猜到，也沒有過于沮喪，只是抱著武士刀‘覺’的刀鞘閉目養神。

這把刀下浮空車時已經給航母上的人檢查過，因為是把斷刀而且曾是三郎大人所有，艦長也沒有刻意為難喻丞，允許他把刀留下。

對此喻丞只能表示，可憐的人你對傳說裝備一無所知。

哪怕是把斷刀，他也能在半秒內切下三郎狗頭！

現在，萬事俱備。

喻丞深吸一口氣，靜靜等待著三郎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