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瑜淵發誓，今天晚上已經丟完了他這輩子的臉。

“你這是？”張顏可以肯定曹瑜淵先前并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剛煮了面，太多，扔了浪費。”

那碗面里還特意打進去的兩個雞蛋，“那這紙條呢？”

曹瑜淵立刻團起那紙條，心虛的藏在手心中，“碗燙隔熱。”

張顏將門徹底拉開，“又不是剛撈出來的，碗有什么燙的？”

曹瑜淵剛想辯解，目光就落在了張顏腳上，“為什么不穿鞋？”

“啊？因為天太熱，我……”

曹瑜淵皺眉不滿，“夏天也不行，你的臥室里又不是滿鋪的毛毯，光什么腳？”

明明前一秒還是她占上風，怎么突然就逆轉了？頻道為什么轉換的這么快？

“拖鞋呢？”曹瑜淵又問了一遍。

“不瞞你說，我也在找。”

“……”

曹瑜淵拿著那碗面突然起身，張顏退后兩步，從俯視到仰視，曹瑜淵的氣勢瞬間就壓了她好幾頭。

“我現在就去找。”

“站住。”

張顏沒太聽清他說的是什么，反正身體是已經停在那了。

曹瑜淵看了眼張顏的屋內，他本想說他去幫她找，之前沒人住也就罷了，現在張顏已經住進去了，他也不好再進去。

曹瑜淵脫掉腳上的拖鞋，另一只手拎著拖鞋調了個方向放在張顏面前，“穿上。”

“穿上它去找，找到了再還給我。”

張顏怔住，隨后毫不客氣的穿上鞋，“那如果我說我拖鞋丟了，是不是就不用還給你了？”

曹瑜淵啞然，雖然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發現了，但曹瑜淵還是不得不感嘆，張顏腦內構造可能和別人不太一樣。

“趕緊去找，一會面坨了。”

“知道了。”

張顏低頭，曹瑜淵的拖鞋比張顏的腳不知道大了多少，張顏甚至懷疑自己未必走的起來。

曹瑜淵看著張顏晃晃悠悠的穿著他的拖鞋一步步在地上“滑行”，時不時還要回頭找鞋。

不注意就算了，現在一看，曹瑜淵才發現張顏穿的居然是短褲。

在他的記憶中，張顏大部分時間都穿著校服，或者肥大的闊腿褲，所以他也從沒注意過張顏的身材好不好。

張顏的比例比想象中的要更好，張顏本就生的白，偏偏又穿了個黑色的T恤，襯的張顏像個剛煮熟剝了皮的雞蛋。

張顏個頭不高，就導致上衣剛好可以蓋住短褲，行走時才會堪堪看到些褲子的邊緣，看著那兩條修長纖細如玉般的腿，曹瑜淵不知為何鼻間有點發熱。

個子不高腿怎么那么長，“你真的長胃了嗎？”

張顏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么沒帶腦子的問題，但畢竟是曹瑜淵問的，她還是認真回答了，“胃是用來儲存消化食物并吸收營養的一大途徑，任何動物都有胃，我也不例外。”

“……”曹瑜淵覺得倒也不至于這么認真的回答他。

“其實你今天回來的也不算晚。”

“嗯？”曹瑜淵頻道跳的太快，張顏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他說的是今天晚上曹家等她吃飯的事。

“因為你父親下午的時候派人送來了許多補品和古玩，老頭他就以為是你要回來了，才特意早做了飯。”

“原來如此。”確實是張天保的做事風格。

張天保在她提出會去曹家的時候，說要送給曹老爺子的東西由他準備再讓張顏帶去了。

怪不得一天下來張顏都沒收到任何家里發來的消息，原來是想讓自己在曹越那里刷一下熟悉度。

也是，張天保從來沒有考慮過她。

曹瑜淵之前并沒有了解過張顏，但光從她的房間以及這些小事中就能看出來，

張顏在張家過得一點也不好。

曹瑜淵不再去看張顏，“想好房間的主色調了嗎？”

“沒，你希望我用什么顏色？”

“這是你的房間，我說過的，應該有你自己來定。”

“我喜歡，你喜歡的顏色。”張顏從被搖椅擋住視線的角落中找到了她的拖鞋。

鞋還沒穿熱乎，有點不想這么快就找到。

曹瑜淵壓下那份不明的感覺，“我的風格未必你會喜歡。”

張顏走回門前，將他的拖鞋放在地上，“你也說了是未必。”

……

兩人都沒說話，曹瑜淵最終穿上了拖鞋，“我會在下次回來之前幫你弄完。”

——

張顏端著面在和電腦桌連著的空桌前坐下，攪了攪面，夾起兩根，“果然是長壽面。”

張顏不知道面也可以被做的這么好吃，硬是把一大碗面全都吃完了，拿著碗筷準備開門下樓時，張顏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從褲子口袋里拿出手機，上面顯示已通話20分鐘，“喂？”

“來來來，我們被想起來了，可以不用憋著了，開麥吧。”楊靈藝陰陽怪氣的哼唧道。

謝祖岸立刻開了麥，“我們剛才打字討論了，毋庸置疑，那是曹瑜淵的聲音，說吧，你倆啥關系？”

孟涵垚，“我居然還天真的以為你是真的想學做長壽面才發起的群語音。”

“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到底有多少不知道的？試問一句，你們有誰見過曹家那大少爺說過這么多話，有誰聽過他用這么語氣說過話？”楊靈藝不知道是氣憤還是激動，那音量張顏沒開擴音都聽的一清二楚。

張顏是真忘了，“我原本想說的就是這件事，先等我把碗筷送下去。”

孟涵垚那面似乎在寫作業，筆不停地在紙上寫著，“用不用我再教你怎樣洗碗可以讓碗變的更干凈？”

“……”大可不必。

張顏回來后將張家曹家那個淵源以及她從大一收到張家消息將她送去G大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等等，我怎么聽的稀里糊涂的，之前怎么沒聽你說過這事？”謝祖岸腦容量預警。

張顏在屋里走著圈消化食物，“我13歲被張家接回去后就一直是以‘向標’這個身份來培養的。沒人告訴我究竟要什么時候去到他身邊，這種沒準又復雜的事我就沒告訴你們。”

“大家都看得出來，F大有想給你保研的意思，現在突然把你要走了，這不是坑你嗎？”孟涵垚第一時間意識到的就是學習上面的壞處。

“我讀不讀研其實要看曹瑜淵決定什么時候接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