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瑜淵胸口堵著一股莫名的情緒，抬手打掉張顏的手，“回答我，你這是在干什么！”
張顏抿嘴，“就是偶然遇到了他們……”
“張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
張顏慌張的搖頭，“我沒有！”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嗎？這個時間，你拿個棍子在外面散步嗎？”
“抱歉……”
“為什么這么做？”
“你身上有處分，不可以再打架了，而且保護你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職責職責，又是職責，張顏你告訴我你有什么資格干擾我的事？這個姓就值得你們做這么多？！”
張顏死死的咬著下嘴唇，為什么他就一定要把她做的這一切和他的姓氏掛鉤。
此時的雨聲簡直讓曹瑜淵更加煩躁，“告訴我你從哪知道的這個消息的具體地點時間？”
“朋友。”
“前兩天你去見的那幫朋友？”
張顏點頭。
雨實在有些大了，劉湘子只好開口打破這份沉默，“雨這么大，再淋下去恐怕都要感冒了，先回去再說吧。”
張顏要走，卻被曹瑜淵抓住了手腕，“就你身上這些傷，你覺得門衛瞎嗎。”
“可……”
“晚上有課？”
“沒有倒是沒有。”
“我叫管家來接你，先回家。”曹瑜淵不給張顏拒絕的機會直接聯系許管家。
梁伊歡卻看出了什么不對勁，右手擋著雨，用左手悄悄戳了下劉湘子，借著雨聲的掩蓋小聲的提出疑惑，“為什么我覺得淵神和張顏的關系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復雜啊？”
劉湘子丟給她一個“你才知道啊”的眼神。
“那我們先回去了。”劉湘子和梁伊歡穿過街道躲進了門衛室避雨。
“那我們……”
一件外套蓋在張顏頭上，是曹瑜淵的，“擋著點。”
“其實你也可以去門衛室躲一會雨的。”這個側門是G大比較偏僻的一個側門，別說是超市和賓館，連個能擋風的建筑物都沒有，到處都是彎彎曲曲的小路和胡同。
“……許管家說她就在附近，兩分鐘就能到。”
“好吧。”
雖說是夏天，但張顏畢竟一直淋雨，在車上忍不住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活該。”
曹瑜淵心情肉眼可見的不好，張顏將右手藏在兜里低下頭努力忍著打噴嚏的想法。
許管家也是因為有事才恰好在學校附近，所以把曹瑜淵和張顏送回家后很快就離開了。
張顏拒絕了許管家找私人醫生檢查的建議，雨淋的渾身難受，她只想快點洗個澡。
家里有兩個浴室所以張顏也不需要謙讓，上樓拿了自己的東西后轉頭進了浴室。
對著鏡子，張顏將衣服褪下，因為浴室是在衛生間最里側又單獨的一個小空間，所以里面并沒有放衣服的地方，張顏只好將衣服扔進浴室外連接的衛生間水池中。
張顏看著鏡子中自己狼狽的模樣。
眼睛旁的包雖然消下去了，但卻已經變成了一片青色，嘴角外擦破了點皮，真正出血的是口腔里側貼著牙齒的嫩肉。
右手臂上有著明顯的一道傷口，傷口被雨水泡的腫的高高的，因為她后來過于大幅度的動作傷口已經被重新撕開，先前被雨水沖刷下的血跡此刻正連珠的從傷口沁出來。
傷口一般都是興奮過后才真正開始痛，張顏也是一樣，此刻的傷口就正在和她叫囂。
“有點費勁啊……”張顏只好先放棄洗頭的打算，在盡量避開傷口的前提下，沖了個澡。
曹瑜淵自然比張顏快一些結束，路過張顏在的那個衛生間時不知道為什么還有點尷尬。
“曹瑜淵？”張顏剛洗完澡正準備單獨洗頭發，壓了一泵涂在頭發，卻在壓第二次的時候發現洗發水已經空了，正巧聽到了外面曹瑜淵的聲音。
“怎么了？”
“把你的洗發水借我用一下吧，我的這瓶不知道什么時候空掉了。”
“你事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雖然嘴上這么說了，但曹瑜淵還是認命的去拿了洗發水過來。
“我最里側的門是關著的，你可以放心進來，幫我放在地上就好。”張顏的聲音確實是從那個浴室里傳出的，曹瑜淵拉開一條門縫想將洗發水放在門邊。
“你別放的太遠，我眼睛里進了沫，閉著眼，你放那么遠我拿不到的。”張顏如同猜到他想的一般。
曹瑜淵嘆了口氣無奈的推開門，將洗發水放在了離浴室最近的洗衣機上。
轉身剛要走卻停下了腳步，洗衣機上的盆中有張顏換下來的衣服，但曹瑜淵注意到的卻是衣服上淺淺的血跡。
她受傷了？
曹瑜淵仔細回想，但那么大的雨他根本沒注意到有沒有異常，在車上更是因為賭氣完全沒留意。
到底是她身上的還是……
“曹瑜淵你走了嗎？”
這一次，聲音異常的近，曹瑜淵回了句“現在就走。”仿佛身后有人追一般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顏因為身上的傷，算是洗了最累的一次澡，從浴室出來時她都懷疑自己半條命都搭進去了。
裹著濕頭發滿衛生間的找吹風機，“我上次看見過它才對。”
“在找吹風機？”
曹瑜淵的聲音突然響起，張顏下意識轉身退后，手臂和腰不小心磕到，桌上的不少瓶瓶罐罐被弄得四處傾斜。
張顏運氣不算好，剛好劃到了手臂上的傷口，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史魏丞他們來的時候，因為這個衛生間比較偏，又途經我們的臥室，他們當時覺得不方便，就把吹風機拿到另一間了，至于洗發水，估計也是被他們用了。”
“沒事，那我去那個衛生間拿吧。”
“你受傷了。”曹瑜淵沒忍住，瞄了眼張顏的手臂。
既然都被發現了，也沒什么好藏的了，張顏抬手給曹瑜淵看了眼傷口，“雖然有點回不了彎，但是已經不疼了。”
“去，去客廳沙發上坐著，我幫你吹頭發。”曹瑜淵有些扭捏的從背后拿出了本該在這個衛生間的吹風機。
“嗯……嗯？”
隨身攜帶吹風機？
——
“呼呼呼——”
張顏側坐在沙發上，曹瑜淵站在她身后，一手緊握著吹風機，拎起張顏的頭發一根一根的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