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陸家人找到了什么能威脅她的把柄,只怕也走不出這一招險棋來。
陸家,挽溪閣。
“娘,這可是欺君之罪。”陸琪靠在床邊,和死去的胞兄陸文相似的臉沒有一點血色,蒼白緊繃。
稍稍一開口,他便氣喘吁吁:“娘,聽女兒一言,只是太后幫皇上立繼后罷了。現(xiàn)在咱們的家族,雖然比不了那些皇親國戚、世家大族,但……咳咳……”
一連說了幾句話,再加上激動的心情,使她的臉變得異常紅潤,咳嗽了一會兒,她才再次仰望著自己的娘親陸王氏:“娘,為了一人的私利,總不能誤了全家人。女兒是一個沒有福氣的人,這一世只想守在娘身邊。但是嫂嫂……”
“什么嫂嫂!”陸王氏打斷陸琪的話,說:“當初如果不是她進門,你哥又怎么會死……”
她一臉正氣,緊繃著的臉神情刻薄,“但是好歹她也算我們陸家的人,現(xiàn)在你爹又有了她親人的消息。如果她真的想活下去,想到自己時家的血脈還沒有斷,就只能聽命于我陸家了。”
“娘……“陸琪還想再說,開口竟劇烈咳嗽起來。
陸王氏嚇壞了,連忙扶著她順氣,“琪兒,別急,你慢慢說,只是這件事,在春節(jié)前后你爹爹仔細地把前后想了一遍,不然你當那程玉婉怎能輕易地從陸府出去,到莊子里去過日子了。”
“女兒聽說,是她沖撞母親……“陸琪無力地說,臉上還帶著一絲苦笑。
到家只有三、四天,已經(jīng)聽得不少流言蜚語,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一些下人私下的流言蜚語,因為父親陸清林對程玉婉有意,并在私下動手動腳被看見,這才趕著程玉婉去莊上。
這么一句話,作為女兒陸琪自然說不出來,但看著坐在床旁滿臉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娘親,她的心里更是苦澀。父母難道沒想到,若程玉婉不愿,豁了一條命出去也要把陸家弄到家破人亡,又該怎么辦呢?
想到這些,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也明白了娘親陸王氏只怕是不肯聽她的勸告,于是低聲道:“娘,我有些累了。要是大嫂回來了,就叫她來找我。”
陸王氏皺了皺眉頭,但看著陸琪堅持不懈的眼神,卻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嗯,她應(yīng)該會在晚飯前到達,我讓她來陪你一起吃飯便是了。”
陸府里發(fā)生的一切程玉婉并不知道,她現(xiàn)在看著陸府兩個奶娘帶過來的下人,把她隨身的東西都搬上馬車。
旁邊,綠翠低聲嘀咕道:“不過是回去一趟,哪用得上把東西都搬著呀!”
程玉婉冷冷地斥責道:“閉嘴。”
奶娘看了綠翠一眼,偷偷向她搖頭示意她慎重言語,不能給程玉婉添亂。
綠翠委屈地嘟了嘟唇,不敢說話了。
正如陸王氏所料,等到程玉婉回到陸府,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