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的兒子叫許罡,三十出頭,和妻子已經有一對兒女,面對忽然回來又聲稱自己才是許罡的人,真是完全不知所措。
等我到許罡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家是平房,修在村里的水泥平房,模樣橫整齊很大氣,裝修的什么都挺上檔次的。
大門口貼著兩幅紅彤彤的大對聯,老爺爺招呼我進門之后,就看到兩個對坐在桌子上互相罵的人。
除了衣服,發型之外,長得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不差分毫。
左邊的許罡,身后站著一個女人和兩個小孩,她們陪著他。
右邊的許罡,后面空無一人,但是氣勢很強大。
他們家所有人的臉上出現著擔憂。
老爺爺就跟大家介紹我,“我請來了譚姑的徒弟,來看看你們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你們也不必再吵了。”
右邊的人立馬拍桌,然后厲聲說道:“來啊,誰怕誰,反正我就是真的許罡,神婆來了正好讓你們看看他那本來的樣子。”
明顯胸有成竹,不像是假的。
我瞧向左邊的許罡,他的手放在妻子的手背上,像是安慰又像是不舍,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里有一閃而過的不安。
“那就請神婆看看吧。”
他說話從容不迫,溫聲細語,和右邊的許罡完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既然他也有恃無恐,為什么還要露出不安?
畢竟我也不會真的開天眼,所以現在是沒有辦法直接查看出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我只能模棱兩可的說著:“你們家這事兒可有點兇,我先給譚姑打個電話請示一下,我要辨真假就要做一個法事,這法事不能隨便就做的,必須要有我師傅的準可才行。”
老爺爺點點頭:“那也行。”
我就跑到屋子外面給譚姑打電話,我瞅著周圍沒人看我,也沒人注意我,我這才放心大膽的把事情同譚姑說清楚。
譚姑聽完后,告訴我:“可能有一個是得了道行的精怪化成人了,要分辨也很簡單,你就問他小時候的事情,記不記得就完事兒了,不記得那個就是假的。”
然后我想起老爺爺告訴我的那些話,告訴譚姑說:“家里的許罡順他記不住小時候的事了,從外面回來的打工的許罡,卻記得住清晰的細節。”
譚姑想也沒想,不耐煩額說:“那不就明著家里就是假的了嘛,是個正常人估計心里也明白,要不就是那一大家子人裝傻,不敢承認真正的許罡,哎呀,你自己看著辦,這種精怪不會害人性命的,我這邊馬上要開席了,我要去吃飯了…”
“喂!”
“嘟嘟嘟——”
譚姑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那應該是真的放心我在這里看事,那精怪也是真的不會傷害人。
而后我就很疑惑,為什么他們應該知道是假的了,不承認自己的真正的親生的兒子呢?偏偏要去承認一個精怪當自己的兒子?
我總感覺事情不是那么簡單,應該還有其他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