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之氣，正如其名，是一團純白色的氣體。

將氣體引出意識海洋，回到現實，山川之氣主動融入地下，像雷達掃描一樣不斷向外振蕩。

而通過與之相連接的觀察之眼，路維的視角仿佛變成一個360度可移動攝像頭，將山川之氣掃描過的區域全部納入觀察范圍。

“這就是觀察的含義？不論我身處何地，都能掌握寒風村的動向，這種能力......”

何等的方便。

將整個寒風村和周圍的田畝、荒地掃描一遍后，幾乎透明化的山川之氣回到路維體內，進入漫長的充能狀態，同時反饋給他更多的信息。

根據觀察雕像反饋的信息，山川之氣的充能有兩種方式，且無法升級。

第一種，自然充能，每次充滿要整一年的時間。

第二種，以高品質元素力充能，可以立即補充完畢，但代價是提高下一次充能需要的元素力品質。

“原來如此，這么多的限制，每次掃描面積只有寒風村的大小，唔，只能用來監控關鍵區域。”

路維意識到先前或許走了彎路，是不是應該優先供奉大殿中央的三座雕像？

還剩下一半能量的魔熊晶核，路維看向正中央代表“知識”的雕像，“就決定是你了，去吧，磐巖熊！”

拋出魔核，化作一束流光，沒入知識雕像的石書之中。

伴隨著石書表面的灰塵散落了一絲，整座大殿開始震動，其余八座雕像一同共鳴！

轟鳴持續了約十秒，便再無反應。

“......虧大了。”

供奉知識雕像，并沒有給予路維什么知識，而是將九座雕像的狀態數據化，呈現在他面前。

目前，路維供奉過農業、戰氣、觀察和知識，因此這四座雕像的狀態為“一級”，而剩余五座不曾問津的雕像，狀態為“零級”。

每一級，代表5%的修復進度，級數上升，所需的元素力品質和數量也會幾何級數般上升。

看到這里，路維第一時間的想法，是不是應該專精修復一座雕像？

這個想法接下來就被打消了，雕像修復級數有著對其他雕像等級的要求。比如說農業雕像五級升六級的條件之一，就是知識、科技、魔法這三項達到三級。

必須全面發展。

“元素晶核你們又不認，太挑食了。”

路維搖搖頭，回到現實，連接觀察之眼。

這個新玩具實在好玩，即時反饋，比探測法術好用多了！

“伊芙琳不是要早起冥想，什么時候跑回臥房睡回籠覺了？蒂斯！”

路維向正在打掃衛生的小女仆揮了揮手。

蒂斯握著掃把跑到路維面前，疑惑道：“少爺？”

“去伊芙琳的房間，將她喊醒。”

“咦，伊芙琳大人不是在閣樓嗎？”

“去她房間就知道了，去吧。”

片刻后，伊芙琳從二樓下到客廳，晃晃悠悠，還打著哈欠。

“我將你準備晉升秘法師的事情告訴洛絲塔了。”

“什么？”

伊芙琳頓時精神，“她有什么反應？”

“沒有什么特別反應，只是在元素晶核的交易上打了八折。”

“那就好。”伊芙琳嘆了口氣，“咱們也用得起元素晶核了啊。”

路維等待投資考察團啟程的這段時間，萊特的識字學校終于籌備完畢，迎來了春季學期。

根據實際情況，在和路維商討后，萊特將課程分為“全日制”和“夜校”兩種，全日制教學由村民主動報名參加，而夜校則是給勞動隊設置的強制項目。

由于春耕來臨，萊特將招收學生的重點放在了村里的少年方面，挨家挨戶的勸說。

其中年齡在十歲以下的，讓他們入學相當容易。不用在家看護孩子，父母自然答應，甚至有母親也跟著報名入學。

但那些年齡在十四歲左右，算得上半個勞動力的，往往被父親帶著下地干農活，對花費時間接受識字教育表現出明顯抵觸。

棘手的問題如果放著不管，未來麻煩更多。萊特索性找來戍衛隊，拿著法令，將這些問題家庭的兒女一次性強制征召入學，當了一把十足的惡人。

新學期，女學生的占比大幅度提升，從冬季學期的13%升到了如今的40%。

萊特作著匯報，“領地目前的識字率是7%，明年這時候預計能突破50%。”

“到時候就需要萊特先生考慮后續進階課程了。”

“是，我已經在著手編寫數學教材，這次可以拿到市里印刷，不用手抄。”

數學啊，路維想起被高等數學折磨的夢魘，不禁搖頭，還好村民們只用學加減乘除。識字教育相當于幼兒園，明年這時候，就能踏出向小學一年級前進的堅實一步。

想到這里，路維道：“萊特，你是怎么計算乘法的？”

“男爵大人請看。”

信心滿滿的教育主管為路維表演了一次畫線乘法。

“......”

路維拿來紙筆，將乘法口訣表寫在紙上，先是自己念了念，還好，以布列塔尼語而言，相當簡練。

將口訣表遞給萊特，“到時候讓學生背這個。”

“這是？”

萊特看著紙上的一堆數字，想了想，恍然大悟道：“這.....這確實更簡單易懂，男爵大人，您是怎么知道如此奇妙的方法的？”

路維故作高深，笑道：“大規模教育的經驗。”

一周時間匆匆而過，洛絲塔也發來了邀請函。

不愿出門的伊芙琳主動表示留守寒風村，坐鎮男爵領地，路維便帶上海瑟薇，二人啟程前往安東市。

海瑟薇跟隨在側，也就等同于帶上了精靈風幻。

乘著馬車抵達玫瑰商會，洛絲塔早就等候在商會門口。

“明天考察團就會前往霧月市，今天麻煩你們就暫住在商會。”

洛絲塔左右看了看，“只有一間房，沒關系吧？”

“你們住房這么緊張的？”

“因為這里是黃金地帶，看，對面就是市政廳。”

路維看向車水馬龍的石板街道，玫瑰商會位于安東市正中心，確實是黃金地帶中的黃金地帶。

進入商會，幾名貴婦正和商會的工作人員談笑。

聽到“康博子爵”之類的關鍵詞，路維豎起耳朵。

“......康博子爵被他那位夫人連甩了十二個耳光，夫人還氣沖沖地跑回娘家......”

“八千金幣都出不起，康博子爵真是窩囊，普爾茨伯爵聽說后立刻買下首飾，送給女兒當禮物！”

普爾茨伯爵，康博子爵的岳父？

路維嘆了口氣，由于通婚、聯姻等常用手段，對抗貴族，那真是“打了小的來老的”。

左右互搏的戲還得繼續演，否則康博子爵反應過來，招呼大小親戚組成一個包圍圈，那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