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第一學期結束的除夕夜。
伴著除夕夜里，街道上時不時響起的爆竹聲。
喬陽心情復雜的跟著喬媽和自家老爺子，去小雨家吃年夜飯。
和往年不一樣，今年喬陽背后多了一個小雨未婚夫的名分。
莫名有一種見家長的緊張感。
喬焦倒是和往年一樣，坐在他旁邊，偷偷地檢查自己衣服下防具。
以免豎著進楊家，橫著出來。
喬媽敏銳地發現了喬焦的小動作。
“喬焦，你不要一副奔赴刑場樣子，只要你不招惹楊雪，她不會打你的。”
“當著你們面，當然不會，但背地里，我可不相信她的人品。”
喬焦說著眼珠子一轉，偷偷地在喬陽耳邊說道：
“親愛的弟弟，幫哥哥一個小忙怎么樣。”
喬陽本來就心煩，看到不安分的喬焦，默默地清了清嗓子。
然后。
“老媽，哥哥又要搞事情。”
“嗯？喬焦，我剛才說什么來著，耳朵不想要了是吧。”
說著喬媽，把手伸到車后座，熟練地拽住了喬焦的耳朵。
喬焦立刻疼地大叫，“老爺子，你管管你的老婆啊。”
正在開車的喬爸，淡淡地瞄了一眼車后視鏡。
“老婆好好拽，人有兩只耳朵，拽掉一只還有一只。”
“嗯，知道了老公。”
喬媽甜甜地回了一句，拽著喬焦耳朵的手又旋轉了幾分弧度。
“喬陽，你幫我說說話啊，我平時白疼你這個弟弟了。”
“好吧，媽別光拽一只耳朵，說不定是另一只耳朵不聽話，您也還只手別累著。”
“……”
“好噠兒子，還是你知道心疼老媽。”
“疼！媽，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過去以后絕不惹事。”
在喬焦的一再保證下，喬媽才松開了喬焦已經被擰的通紅的耳朵。
幾分鐘后。
喬媽他們去敲門，喬焦和喬陽跟在兩個人后面。
喬焦一直用眼睛偷偷地瞪喬陽。
喬陽也無所謂，被多瞪幾眼又不會少一塊肉。
等到進了小雨家的門。
楊媽已經準備好一桌的飯菜，還剩下幾個菜還在弄，喬媽熟絡地進廚房幫忙。
喬爸去找楊爸聊天。
本來在偷吃桌上飯菜的楊小雨，一見喬陽，眼睛一亮，抓著一塊東坡瘦肉，幾步沖過，把肉塞進了喬陽的嘴里。
“今年，我媽做的東坡肉可好吃了，你嘗嘗。”
都已經塞到我嘴里了，你才跟我說讓我嘗嘗？
喬陽嘴巴都不敢動，直到小雨把油汪汪小爪子抽走，再慢慢咀嚼著嘴里的肉。
嘴里的東坡肉和以前一樣好吃。
再看見楊媽和以前一樣在廚房里忙，喬陽稍微安心了一點。
還好他想象中場景沒有發生。
“小雨，我們幫爸媽擺椅子吧。”
“嗯，等我一下。”
喬陽想找點事情做，融入到這個家里，轉頭卻發現，小雨在舔自己的油爪子。
他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嘴巴，小雨的手好像剛碰過他的嘴。
腦袋中冒出的想法，讓喬陽有點慌，甩甩腦袋，一個人去擺椅子。
與此同時，喬焦已經熟門熟路地跑到雜物間，看到了過節買的幾箱飲料和旁邊擺著的甜酒。
想到來時路上的事情，喬焦臉上漸漸浮現得意的笑容。
十幾分鐘后。
在飯桌上，喬陽和小雨像往年一樣被安排坐一起。
除此之外，楊媽也就問了一些他們在學校的事情。
兩家人其樂融融，喬陽心里總算放心下來。
雖然知道他和小雨被家長安排婚約，但是大家都和以前一樣，這樣再好不過。
一口飯菜入口，喬陽隨手端起自己手邊的飲料，喝了一口。
感覺自己的橙汁比平時格外甜一點，轉頭看看喬焦和楊雪他們也喝一樣的飲料，臉上并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就放在心上。
直到他注意到楊小雨想偷偷調換他的橙汁時，喬焦忽然又拿出一罐橙汁。
“小雨你的飲料喝完了吧，這里再給你一罐。”
“我……我還沒喝完。”看見自己的計劃被打斷，楊小雨不甘心地拿起自己的橙汁喝起來。
喬陽知道小雨的打算，拿起他的橙汁，一口氣全部喝完，斷了她念想。
“弟弟，你要不要再喝一罐。”
“剛才我就想問你，你不喝一口氣開兩罐干什么？”
喬陽狐疑地接過喬焦遞過來的橙汁，其實已經不打算喝了，放在桌子上做做樣子。
可等他把橙汁接過來，放在自己前面的桌子上，忽然感覺從胃里涌上來一股氣。
然后整個人昏呼呼，眼睛冒星，看身邊的小雨都比平時可愛了很多，一下子感覺嘴巴很感。
他不禁拿起橙汁多喝了幾口。
之后的事情，他記不清，只迷迷糊糊聽到喬媽楊媽的幾句對話。
“喬焦，你怎么能在你弟弟的飲料里摻酒！”
“算了，孩子只是開玩笑，就不要太怪他了。”
“真是氣死我了，妍妍你說現在喬陽怎么辦，直接帶回去，還是放著等他自己酒醒。”
“要不這樣吧，你們先回去，喬陽這孩子，就留下給我們照顧吧。”
“這樣……我懂了，嗯就按你說的做。”
……
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時候，喬陽發現自己在一張床上。
身上的外套已經被脫掉，只剩下貼身的衣服，蓋在他身上的被子還有很好聞的味道飄到他鼻子里。
深吸了一口，還沒退去的酒氣浮上喬陽的臉頰。
這是小雨的味道，他在小雨的房間。
外面不斷想著煙花爆竹的聲音，喬陽躺在床上，感覺有些拘束和不安。
在充滿小雨味道房間里睡覺，讓他有一種不適應的罪惡感。
要不把小雨家里的備用被子找出來去睡沙發吧。
腦袋里蹦出念頭，喬陽慢慢地掀開被子，打算去雜物間找被子。
但他的腳剛落地，門口傳來輕微的轉動門把的聲音。
心虛的喬陽像觸電一樣，抽回腿，閉上眼睛裝睡。
門開了，一個人走到床前。
然后掀開被子，鉆了進去，并且往他的懷里拱了拱。
似乎感覺不夠，她又把喬陽的手搬過來樓住她腰。
感受著懷里人兒的身形，喬陽已經猜到，應該是小雨沒錯，眼睛閉的更死不敢睜開。
要是睜開就更尷尬了。
“聽老媽說，你以后可是要娶我的，我趁姐姐睡著，跑過來和你睡在一起，沒關系吧。”
“……”
“說實話，上高中以后，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都不理我了。”
“……”
“我知道你沒有，偷偷地跟過你，整天就知道學習學習，你就是一臺學習機。”
“不過我不介意，以前你也是這樣，只要你不喜歡其他人，我可以一直等你。”
“讓我做你的新娘好不好……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
“晚安。”
喬陽閉著眼睛極力控制自己呼吸，不讓自己露餡。
直到小雨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慢慢睡著后，他才睜開眼睛。
在外面煙花的點綴下，睡著的小雨就像一個美麗的公主一樣。
微微低頭看著她抓住他衣服的小手，喬陽無奈地搖搖頭。
算了，就先這樣吧。
再次閉上眼睛，喬陽也慢慢地睡著。
窗外的爆竹聲越來越稀落。
房間里的喬陽摟小雨卻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