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一愣,隨即愕然地看向李靜雯:“你說這話是懷疑我的醫術,還是懷疑我的人品?”
“張醫生你想多了,我不是針對你。”李靜雯忙賠笑道:“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差生真的是壞道骨子里去了!做出來的壞事,你連想都想不到”
“怎么教學生那是你們老師的事情!”張醫生毫不客氣地打斷她:“這里是看病的診所,而我是醫生只負責治療病人。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她平時不是這么厲害的人,但李靜雯身為老師實在是太過分了。
謝浪浪不但肺炎還被同學打傷,李靜雯身為老師不但自始至終沒有一句關心的話,還在不斷地質疑謝浪浪是不是在弄虛作假。
真的是太氣人了!
她拿起水杯,猛喝了幾口養生花茶,才消了消火氣。
這時她身后傳來一陣咳嗽聲。
張醫生一回頭,只見躺在病床上的謝浪浪,咳嗽的身體上下起伏。
她走過去,替謝浪浪掖了掖被子,看著謝浪浪慘白的臉,心里升起股愧疚。
如果她早上沒有趕謝浪浪走,謝浪浪就不會出去打針,也不會在飯堂遇到阮琪琪被欺負暈倒了。
哎!她暗暗嘆了口氣。
待她起身離開后,謝浪浪微微抖動了下睫毛。
她在飯堂被阮琪琪推的時候,確實是假裝暈倒,但在被阮琪琪和語文老師送過來的路上,卻是真的暈倒了。
究竟為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她才穿越過來沒幾天,靈魂還沒有徹底跟這具身體契合的緣故吧。
不過也幸好,她是真的暈倒了,不然是不可能騙過張醫生的。
她望了眼掛在輸液鉤上的藥水,還有大半瓶,等打完估計也的要半個小時。
索性又閉上眼睛睡了個午覺,養精蓄銳了到晚上好去找秦嚴。
但她實在是太小看自己了,她是在護士給她拔針時疼醒的。
站在一旁的張醫生看見她醒了,明顯松了口氣:“你總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打電話給你家長了。”
謝浪浪看著張醫生眨了眨眼睛,又望了望四周的環境,像是后知后覺地發現她現在身處校醫診所,愕然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你在飯堂暈倒了,是阮琪琪跟你們語文老師送你過來的。”張醫生笑著解釋,對她的態度明顯比早上要好很多。
謝浪浪無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們會送我來這里,我又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走。”她急忙從病床上爬起來。
“你剛打完針,手背上拔針的血還沒止住,晚點再走也不遲。”
張醫生跟早上判若兩人的態度,讓謝浪浪一愣。
張醫生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淡淡地道:“早上的話,你當做我沒說。該來我這里看病治療的,你照常來。”
謝浪浪低聲說:“我不能連累你。”
“你既然是我的病人,我給你治療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不存在什么連累不連累。”張醫生似乎有感慨,嘆了口氣,然后說:“晚上沒地方睡,也可以睡這里。”
這是擔心她回宿舍被欺負了,畢竟她得罪了秦嚴,已經成了全校公敵。
也只有在食堂里遇見那個被阮琪琪故意絆倒,險些將飯菜全部潑到她身上的那種,沒錢膽小的學生不敢欺負她,可也是極少數的。
她感激地看著張醫生,卻斷然反對:“不,我不會再來找你。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
說完她提起裝著剩下幾天藥水的朔料袋,決絕地走了。
她需要幫助,但這種幫助不能以給幫她的人帶來麻煩甚至是災難為代價。
晚上七點四十分,華燈初上,夜色酒吧里熱鬧的跟外面清冷街頭形成鮮明對比。
謝浪浪為了能夠成功混進去,特意往成熟了打扮,卷了頭發,化了濃妝,一身顯女人味的紅色長裙,踩著十厘米高跟鞋。
但她走到夜色酒吧門口時,還是被門口的侍應生給攔住了:“不好意思,未成年人不能進入這里。”
謝浪浪挺了挺胸:“你那只眼睛,看見我未成年了?”
侍應生的眼神變得灼熱,隨即彎身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浪浪昂頭挺胸地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進夜色酒吧,一進去就被里面的群魔亂舞給迷了眼。
這么多妖魔鬼怪,她要怎么找秦嚴?
她傷腦筋地蹙眉,走到吧臺前,俯身朝調酒師打招呼:“嗨!帥哥。”
調酒師看上去頂多二十出頭,染著藍色的短發,臉上化著淡妝,耳朵上的紅色釘在光下閃著妖艷的光。
他看見謝浪浪漂亮卻稚氣未脫的小模樣,吹了聲口哨,含笑走過來:“美女,第一次來啊?”
謝浪浪急著找秦嚴,開門見山地說:“你知道秦嚴在哪兒嗎?”
調酒師臉上的笑容有片刻僵硬,但很快就笑地更加放蕩不羈:“如果你是專門為了找他的話,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
“為什么?”謝浪浪緊緊蹙眉。
調酒師朝群魔亂舞的人群揚了揚下巴:“看見了嗎?這里的女人,一百個里面就有九十八個是來找秦嚴的,還剩兩個女人是我們酒吧的工作人員。”
“我來找秦嚴,不是你想的那種!”謝浪浪解釋道:“我找他實際上是有東西還給他。”
調酒師這次留意到謝浪浪懷里的紙袋子,好奇地看了眼:“你把東西給我好了,我幫你轉交給他。”
“不,不行!”謝浪浪堅持道:“我答應過他,必須親自還給他。”
調酒師更加好奇了:“什么東西?”
謝浪浪把袋子放在吧臺上,讓調酒師看清楚,故意把校服外套上繡著“秦嚴”兩個字的位置扯出來讓他看。
調酒師霍地一變,再看謝浪浪的眼神都變了:“你等一下,我幫你問問他在哪兒。”
手機響起的時候,秦嚴正在包間里跟幾個朋友打撲克,聽見謝浪浪來找他了,眼底驀然浮現出幾乎不可的笑意,然后冷冷地說:“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