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不好意思的笑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老夫人姓祁?”
對方點頭,這位祁夫人就是今天的貴客了。
阮姝把手上的南紅遞過去,“您昨天說想要個養(yǎng)身的器件,我想了想覺得這個就挺合適,南紅明耳目,潤心肺,養(yǎng)五臟,疏血脈,冬天還能改善手腳冰涼的毛病,最適合您了。”
老夫人拿著瑪瑙端詳,“是不錯,這畫兒也好看。”
阮姝溫和的回她:“這顆南紅料子很好,我自己做主給添了個富貴竹上去,寓意也吉祥,您覺得呢?”
祁夫人眉眼溫和,越看越喜歡,直接定下了。
阮姝接過老夫人遞回來的料子,見她有些不舍,忍俊不禁道:“您別急,這個還沒有徹底完成,我趕個工的話明天就能雕好了,要是不方便,我回頭直接給您送過去。”
祁夫人收回戀戀不舍的視線,搖搖頭,表示她還會過來,那時候再取走也不遲,又轉(zhuǎn)而看向阮姝。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阮姝總感覺祁夫人的視線有些……慈愛?
祁夫人又向阮姝詢問了一些南紅瑪瑙方方面面的東西,了解的差不多之后,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阮姝送走老夫人,才察覺到哪里不對。
合著這是什么都沒了解,一上來就先買了個價格不菲的南紅?
有錢人的思想果然不是她能了解清楚的,要是每個顧客都這么好說話……
她搖搖頭,撇開了這個白日夢。
下班時間,阮姝看著門外的長街上鋪滿的夕陽,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小姝姐,你又要回家去啊?”文茵有些幽怨的聲音在阮姝背后響起。
阮姝有些好笑的回頭看過去,纖細(xì)的手指沖著文茵的鼻梁骨刮了下去,打趣道:“怎么,舍不得我了啊?”
文茵一邊躲著她的手,一邊說道:“哪有,明明是小姝姐你,以前下班了偶爾還陪我逛街去,可是自從你跟那個誰結(jié)了婚,每天下班他都直接把你接回家去,”說到這兒,文茵的小眼神更加幽怨,“咱們都好久沒出去逛了。”
阮姝扶了扶額,正準(zhǔn)備說什么,門口的風(fēng)鈴響了。
轉(zhuǎn)過頭一看,一個高大的男人正不急不緩的走進(jìn)來,好吧,也不用說什么了,顧綏之又來接她了,阮姝已經(jīng)能想象到文茵的表情有多么怨念了。
果不其然,文茵幾步走過來,扒住她的胳膊不放,沖著剛走進(jìn)來的顧綏之道:“小姝姐今天要跟我去逛街!”
顧綏之動作頓了下,阮姝默默的對他點了點頭。
文茵頓時得意起來,“哎呀,我跟你說,雖然你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也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對不對?你看小姝姐每天下班就跟你回去,多沒意思啊,連個街都沒得逛了,你這樣是不行的……”
文茵小嘴不停,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阮姝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也沒打斷她,文茵自己說夠了停下來,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下去,總結(jié)陳詞道:“喂,你、你聽懂了沒有?”
約莫是一下子說這么一大串話,文茵少見的打了個磕巴,小臉騰的紅了。
顧綏之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阮姝憋笑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的應(yīng)聲,“好,我知道了,那今天……”
文茵有些緊張:“小姝姐今天肯定要和我逛街的,是吧小姝姐?”
阮姝寵溺的點點頭,“陪你。”
說完她轉(zhuǎn)身朝顧綏之歉意的笑了笑,只是顧綏之今天卻是白跑一趟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然,以后我還是自己回去吧,也不遠(yuǎn)。”
顧綏之卻似沒有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搖了搖頭,淡淡地笑了笑,“怪我考慮的不周到,下次你如果有事,跟我打個招呼就行。”
這就是說以后還要繼續(xù)來接她了,只在她有事的時候才不會過來,阮姝也沒再駁他的好意。
顧綏之離開后,文茵一邊利索的收起展臺上的幾個物件,一邊笑嘻嘻道:“小姝姐,等會兒我們?nèi)ツ睦锕溲剑俊?/p>
“什剎海。”阮姝想也不想道。
文茵有些不樂意,嘟起了嘴,“那里有什么好去的,全是騙人的……”
“也不全是騙人的,那里偶爾也有些好東西。”更重要的是,阮姝還是有些在意,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手給小劉那串小葉紫檀的人,那副手串技法精妙,最后卻只做了個不太值錢的玩意兒,按理來說,那樣的手藝足以做出一串以假亂真的頂級小葉紫檀來。
文茵顯然也想到了小劉想要拿來炫富的手串,不過她的重點和阮姝有些不一樣。
“那就去逛逛,看看是誰坑了小劉那個蠢貨,真是為民除害,”文茵對那個小劉依然耿耿于懷,“沒眼力見的,拿一副手串就敢在咱們地盤上擺譜兒,也不看看,就算那手串是真的,也得看小姝姐瞧不瞧得上呢。”
末了,她又補(bǔ)充了一句:“我反正瞧不上。”
阮姝被她這段單口相聲給逗樂了,忍不住調(diào)侃她,道:“是啊,咱們文大小姐家里有礦,才看不上那串木頭呢。”
文茵得意地輕哼一聲表示認(rèn)同,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阮姝忍著笑,搖了搖頭。說起那副手串,不止家里真的有礦的文茵看不上,哪怕是阮姝自己……也真的看不上。
做古玩這行久了,阮姝的天賦得到了長足的發(fā)掘,毒辣超群的眼力,令人驚艷的手法,都是她的資本。
先不說她早就攢下了不少家底,就連她這家看似低調(diào)的緣寶閣,在懂行的人眼里,也早已排進(jìn)了青市前三。除了資本雄厚知名度廣的坤古齋,和流傳最久擁有家傳絕學(xué)的老堂口,就是她這家不顯山不露水的緣寶閣了。
也正因為如此,文茵在知道她決定相親閃婚后,才會擔(dān)憂她人財兩空,那可真是損失慘重了。
“對了小姝姐,再過幾天就是丹青哥哥的見面會了,之前早就定好的兩張入場券也寄過來了,”文茵小心翼翼地看了阮姝一眼,“你、你還去不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