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維亞王城之外。
還是那個熟悉的角落,還是那道熟悉的光芒。
沃洛特帶著奧蒂莉亞從中走了出來。
“嗯,【空間移動】這個技能很不錯,就是維持陣法需要持續的消耗魔力。
不過對你倒不是問題,畢竟身體里封印著深淵惡魔之子,日常維護所需的魔力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沃洛特笑道:
“若不是教授提醒,我倒真的不知有這回事。”
奧蒂莉亞對著沃洛特胸口捶了一拳。
“瞧你這暴發戶的嘴臉,當真欠揍!”
沃洛特不躲不閃,笑嘻嘻地向教授賠禮道歉。
在得知自己的學生因為發現了暗血教會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遭到攻擊,導致最終墮入魔道,身死魂消,奧蒂莉亞的內心就產生了抑制不住的憤怒。
所以在沃洛特邀請她一同前往夏爾維亞王城時,奧蒂莉亞絲毫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下來。
就算沃洛特沒有發出邀請,她也打算只身前往暗血教會,尋亞撒復仇。
沃洛特正是發現了這一點,便以和女王共同商討反擊策略為由,將奧蒂莉亞綁在身邊,以免她想不開,去干傻事。
更何況,他也確實需要奧蒂莉亞教授,想讓她在女王面前再放一次魔杖錄像。
奧蒂莉亞跟在沃洛特身旁,懷揣著巴澤爾的魔杖,在沃洛特的建議下,換了一套相對正式的服裝,畢竟一會就要面見女王陛下。
不過就算穿的嚴實了一些,也掩蓋不了奧蒂莉亞那前凸后翹的火辣身材,反而因為刻意的隱藏,更增添一股濃郁的禁欲氣息。
這,就是天賦。
沃洛特對此,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好多說什么。
畢竟他自己也很喜歡看。
得到消息的希特利一路小跑的來到王宮門口,迎接自己老師的到來。
見到自己的愛徒,奧蒂莉亞抬手拍了拍希特利的頭頂,表現出對學生的關愛。
就是畫面有些詭異,像是女兒在拍爸爸...
奧蒂莉亞滿眼的慈祥,看著希特利興奮的樣子,不禁想到了希特利尚未知曉巴澤爾已經慘死,瞬間眼眶一紅,哀傷再次襲上心頭。
“老師,您怎么有空來看望學生?”
希特利并沒有察覺到奧蒂莉亞情緒有異,還以為是見到自己后激動所致,心頭一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抽搐著嘴角,準備拿出手帕擦眼淚。
奧蒂莉亞見他如此,奇道:
“難道你知道了?”
希特利一愣,我知道啥了?
隨后立即明白了,老師是想到什么事才會如此激動,自己應該是誤會了...
但此時如果表現出不知道什么事,那就變相承認了,自己剛才會錯意了,場面將會十分尷尬。
為了避免社會性死亡,希特利控制好面部表情,于瞬息之間,調動起全部腦細胞,絞盡腦汁,拼盡全力,終于在這一瞬結束之前,想到了最為穩妥的方案。
只見他也不答話,只是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隨后背手,將頭轉到一旁,眼望空中,長長的嘆了口氣。
“哎...”
只要我不說話,你就不知道我不知道!
奧蒂莉亞拍了拍希特利的肩膀,說了句“節哀”,便隨著沃洛特,進入了王宮之中。
希特利聞言一愣,感覺頭皮有些發木,隨后轉身,瘋狂向父母家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哭喊著:“爸爸啊!媽媽呀!”
不一會,希特利又返回了王宮,模樣有些狼狽,身上衣服被燒壞了少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是被人揍了一頓。
等他進到王座之間,恰巧看到巴澤爾與他道別的畫面,悲傷的情緒再次迸發,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也終于明白了,老師為何對他說節哀。
“巴澤爾,我的好學弟,究竟是誰干的?為兄定會為你報仇!”
大殿中的眾人,無不為之動容。
黛芙妮走過去,攙扶起希特利,簡單說了一下前面的內容,希特利抽了抽鼻子,暫時壓下了怒火。
既然對手是加爾利亞大陸第一大宗教的會長,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希特利很是拎得清。
賽麗嘉板著一張俏臉,眉頭緊鎖,不言不語。
此時她的心境,竟有一絲動蕩。
動蕩的來源,便是面前的奧蒂莉亞教授。
姣好的容貌,夸張的身材,獨特的氣質,讓賽麗嘉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面對‘魔女’的時候。
雖說此時不應該想這些有的沒的,但是賽麗嘉的眼睛就是控制不住,無法從奧蒂莉亞的身上移開。
甚至有一種,自己也想伸手去摸一下的沖動...
果然美麗的事物,人人都會喜歡。
沃洛特對著賽麗嘉開口說道:
“女王陛下,從這段錄像,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迪魯斯與夏爾維亞開戰,乃是暗血教會從中作梗,目的便是為了打破【神之淚】封印。
換句話說,只要兩國打不起來,他們也就無法打破封印,魔神的威脅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賽麗嘉口中“嗯”了一聲,對著沃洛特的方向,挺了挺胸。
“咳咳...”
沃洛特咳嗽了一聲,假裝沒看見,繼續說道:
“在下認為,應盡快派遣使者,與迪魯斯方面進行談話,將其中的誤會以及利害關系剖析明白,盡量爭取達成和解。
如果此時開戰,于兩國,于整個大陸,都將是一場災難。
和,則兩利;
戰,則俱傷。”
沉默片刻,黛芙妮走上前,問道:
“那如果迪魯斯方面不接受和談呢?”
“那便開戰!”
短短四個字,展現出了女王不容侵犯的威嚴。
沃洛特內心嘆了口氣,他也明白,如果迪魯斯真的不知好歹,非要開戰,那夏爾維亞方面也沒別的路可走。
畢竟迪魯斯國王,惦記的是夏爾維亞的女王陛下。
由開始的這般執念,發展成兩軍已經對壘,即便知道這些都是暗血教會在背后搞鬼,迪魯斯國王,也有一些騎虎難下之感。
陰謀,也既轉成了陽謀,大勢不可逆也。
這便是暗血教會的算計。
其實沃洛特最為擔心的,是法斯特魯恩那二十萬援軍。
說是‘援軍’,其實也是‘敵軍’。
因為無論迪、夏哪國萌生退意,法斯特魯恩必將與另一方結盟,一同進攻,脅迫他們繼續開戰,從而在這場戰爭中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益。
如果其中也有暗血教會在從中作梗,那局勢的發展,將會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這,想必也是暗血教會提前布好的局。
千年的謀劃,換來如今的局面。
加爾利亞大陸,死的不冤。
唯一比較冤的,恐怕就是沃洛特這個外鄉人了。
想到此處,沃洛特在內心苦笑了一聲。
‘多少試一試吧。’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沃洛特走到了賽麗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