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謙臨回過頭,只見一個身姿修長的男人站在背后,衣服有點破洞,但卻很干凈。
白皙消瘦的手腕上,有一根紅繩,上面串著顆白色珠子,散發柔柔的光澤。
只是臉上有一團云霧,看不清,聲音卻熟悉極了。
是誰?
霍謙臨皺眉,腦袋里像卡住了一根鈍刺。
那人又笑嘻嘻說:“我說惡鬼先生,有興趣體驗地府終生游么,免費的呦!”
惡鬼?
誰是惡鬼?
霍謙臨停頓了會兒,身體突然不受控制,閃身到那人面前。
“咦,你干嘛?……我去,有沒有點當鬼的職業道德,劫持啊!”
霍謙臨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具身體會直接抱起眼前的人,消失在原地。
……
場景再轉。
在一座極盡奢華的城堡里,男人身著西裝,端著高腳杯,輕晃里面鮮紅的液體,優雅的走進大廳。
頭頂的燈飾散發出柔和的光,撒在男人冷冽的側臉上、軟毛地毯上,以及……
地毯上倒地不起的人。
渾身失了力氣,精神頭卻十足。
這人的脖項處有一個牙印,還在往外溢血絲。
模樣雖可憐,偏偏嘴硬道:“我還真是頭一回見有鬼這么膽大,敢喝天師的血,不怕被燒死?”
霍謙臨勾起嘴角,把高腳杯放在一旁,居高臨下盯著他。
就像是欣賞獵物般,“我也是頭一次嘗到……這么甜的血。”
或許是目光太過侵略性。
那人撇開頭,丟出兩個字。
“變態。”
霍謙臨不怒反笑。
不知想到了什么,扯下領帶,蹲了下來。
半抱起地上的人,用指腹擦了擦脖子上的傷口。
血瞬間止住了。
“不知道天師血都這么甜了,其他地方味道會怎么樣呢?”
“哈?你在說什么,這位變態惡鬼先生,我唔……”
………………
霍謙臨滿眼不敢置信,眼前河蟹的內容是他從來都不曾接觸過的。
心底的欲望破土而出。
這個人是誰?
為什么給他的感覺會這么熟悉,到底是誰?
……
“不管發生什么,只要你想,我就在。”
霍謙臨腦海中忽的響起一句話。
眼神驟然清明,嘴里不自覺出聲:“哥哥。”
轟!
四周的環境開始崩塌,天崩地裂,強大的轟鳴聲刺耳。
噩夢破開了。
*
黑衣人面前的兩個熒幕幾乎同時爆炸,力量強悍到把天網都炸出一個窟窿。
迷霧褪去。
黑衣人頓時氣惱不已,摔了手中的小茶壺。
“還真是低估了你們,很好,非常好。”
咻!
一道白光劃破長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他。
黑衣人躲閃不及,臉被擦出血口。
鐘時休抱著胳膊站在下方,悠閑道:“啊呀,差一點點。”
霍謙臨站在他身邊,補充道:“哥哥下次可以換只手試試。”
“唔,好主意。”
黑衣人擦掉了臉上的血,陰森森笑了,“一唱一和,真是不錯啊。是我低看你們了。”
“……鐘時休,希望你知道你弟弟的某些心思后,還能笑的這么開心。”
說完,閃身消失。
霍謙臨因為這話心里一緊。
突然想到了在夢里看到的那些,下意識不想讓鐘時休知道。
奈何后者壓根沒把黑衣人的話放心上。
反而安慰道:“你別聽他胡扯,我聽的鬼話多了,他這一聽就是嚇唬人的。”
霍謙臨怔了下,揚唇點點頭。
只是。
鐘時休的臉,慢慢與夢里那個模糊看不清的臉重合,很多為了過審而不敢寫的畫面浮現在眼前。
鐘時休于他而言。
有什么變了,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
這時,樹林里傳來小心翼翼的女聲。
“你們……是人還是鬼?”
哥倆兒一同回頭。
米月怯弱的探出頭,白嫩的小臉上滿是灰土,整個人臟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