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聽完母親蘇夫人轉述的“腳踝驗證計劃”,眼睛一亮。
“媽,這主意不錯!”她立刻表示贊同。
蘇太太還是有些顧慮:“我總覺得那丫頭邪性得很!剛回京就搭上林宇琛,張大夫對她另眼相看,再讓她出去拋頭露面,誰知道她會不會又勾搭上什么厲害人物?到時候更難對付!”
她的助理在旁邊補充:“太太,去了外面,機會多的是!找個由頭讓她去花園露臺坐坐,或者‘不小心’打翻飲料弄濕裙角……總能找到機會讓她脫鞋露腳踝的!而且,趙香云肯定已經收到林宇琛公開‘訂婚’的消息了,以她的脾氣,能饒得了蘇瑤?都不用我們動手!”
蘇婉笑著挽住蘇夫人的手臂:“媽,您想太多了!我們是去干什么的?”
“抄錄古籍善本啊。”蘇太太下意識回答。
“對啊!”蘇婉加重語氣,“我們是去為林老先生慈善基金做事的!抄錄的都是珍本孤本!到時候趙小姐肯定會把成果送到集團總部追思會現場!林董、林太太、甚至林宇琛都可能看到!這對我是絕佳的露臉機會!”
她話鋒一轉,帶著一絲輕蔑:“可蘇瑤呢?她算什么?在鄉下十幾年!她懂什么古籍善本?她拿過毛筆嗎?會用智能觸控筆嗎?認識幾個繁體字?到時候讓她抄錄,那字跡……怕是連小學生都不如!那場面,想想就精彩!”
蘇太太瞬間明白了女兒的意思,眼睛也亮了起來!
對啊!蘇瑤在鄉下那種地方,能有什么文化底蘊?別說抄錄古籍了,怕是連基本的書法功底都沒有!讓她去,就是讓她當眾出丑!丟林宇琛的臉!
蘇太太壓住嘴角的笑意,又想到一個問題:“可是……她會去嗎?”
“她哪知道我們去干什么?”蘇婉胸有成竹,“我們就說是個小型的慈善沙龍,圈內名媛都會去,交流一下。她現在頂著‘林宇琛未婚妻’的名頭,敢不去?那不是打林宇琛的臉嗎?”
“有道理!”蘇太太點頭,“那你去‘聽瀾軒’跟她說一聲,態度好點,哄著她去。”
蘇婉立刻動身前往“聽瀾軒”。
她進門時,蘇瑤正站在落地鏡前,阿霞和阿寶拿著軟尺在她身上比劃。
蘇婉的目光瞬間被蘇瑤身上的新裙子吸引——一件剪裁極簡、面料垂墜感十足的霧霾藍連衣裙,沒有任何多余裝飾,只在腰間系了一條細細的銀色金屬鏈,襯得她身形纖細,氣質清冷出塵。
蘇婉心里一陣發堵。她認得那面料,是御園周轉庫里壓箱底的頂級定制料子!李姨竟然舍得拿出來給蘇瑤做衣服!
她強壓下嫉妒,擠出一個笑容:“二妹,這裙子真襯你。”
蘇瑤從鏡子里瞥了她一眼,沒接話,直接問:“有事?”
蘇婉被她的冷淡噎了一下,維持著笑容:“是這樣,明天下午有個小型的慈善沙龍,在趙香云小姐的私人藝術館。趙小姐組織大家為林老先生的慈善基金抄錄一些珍本古籍,算是盡點心意。媽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蘇瑤沒回答去不去,反而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蘇家子女的信托基金分紅,是什么時候發放?”
“信托基金分紅?”蘇婉一愣。
“怎么?沒有?”蘇瑤轉過身,目光清凌凌地掃過來,“還是說,只有你有,我沒有?”
蘇婉心里咯噔一下,趕緊解釋:“有是有!只是……蘇家產業這些年收益一般,信托基金的分紅也不多……”
“你每個月拿多少?”蘇瑤打斷她,單刀直入。
蘇婉本想含糊其辭,但被蘇瑤那雙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睛盯著,她下意識說了實話,但還是留了心眼:“蘇悅她每個月信托分紅只有三千,一年四季各有一套基礎款高定額度,年底如果集團分紅好,可能再追加一套。”
阿霞和阿寶聽得皺眉。三千?在京城頂級豪門圈,這點錢連買件像樣的配飾都不夠!蘇家這么摳門?
“我問的是你。”蘇瑤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
蘇婉暗自咬牙。這死丫頭怎么這么難纏!
“我……我因為經常要參加各種晚宴和社交活動,代表的是蘇家的臉面,所以信托分紅……稍微多一點。”她含糊道。
“所以是多少?”蘇瑤又問了一遍,耐心似乎快用盡了。
蘇婉只能硬著頭皮回答:“一個月……一萬。一年……有八套高定額度。”她強調了自己的身份,“我是蘇家嫡長女!社交活動多,開銷大!”
蘇瑤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就在蘇婉松了口氣時,蘇瑤開口了,語速平穩卻帶著強大的邏輯壓迫感:
“那么,我在鄉下這些年,這筆信托分紅,是不是該補給我?”
她頓了頓,清晰計算道:“按照一個月一萬,一年就是十二萬。十年就是一百二十萬。”
“一年八套高定,十年就是八十套。不過,我對蘇太太的審美沒什么信心,這八十套高定,折現吧。按基礎款均價五萬一套算,八十套就是四百萬。”
“加起來是五百二十萬。”
“另外,每年生日和集團年終分紅,信托受益人應該還有額外禮金吧?這部分就算你每年兩萬,十年二十萬。湊個整,五百四十萬。”
“今天下午五點前,打到我的個人賬戶。”
蘇婉聽得目瞪口呆,腦子嗡嗡作響!五百四十萬?!她怎么不去搶銀行?!
“你……你瘋了?!”蘇婉聲音都尖了,“這怎么可能補?!你在鄉下十年,難道不用吃飯穿衣嗎?!信托基金的分紅也是要扣除基本生活保障費用的!”
蘇瑤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穿的是舊衣服,吃的是饅頭和自己種的菜。算生活費?花了多少?”她的聲音帶著冰碴。
蘇婉氣得渾身發抖:“五百四十萬?!蘇家現在根本拿不出這么多流動資金!二妹,我們是一家人!以后你的信托分紅和額度都按我的標準來!媽已經讓人預約了設計師,馬上就來給你量身定做新衣服,行不行?”她還得哄著蘇瑤去宴會出丑呢!
“那是以后的事。”蘇瑤語氣斬釘截鐵,“過去的,五百四十萬,少一塊都不行。”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蘇婉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媽管理著整個蘇家,要維持集團運轉,要打點關系,要養這么多人!都給了你,其他人怎么辦?集團資金鏈斷了怎么辦?”
蘇瑤的目光落在蘇婉的手腕上——那里戴著一塊限量版百達翡麗星空腕表,價值至少百萬。又掃過她發間那枚看似不起眼、實則出自獨立設計師之手的鉑金鑲鉆發卡,估價也在五十萬以上。
“蘇家這么窮?”蘇瑤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手上這塊表,夠蘇悅領三十年的信托分紅了。”
蘇婉臉色驟變,下意識想把戴著表的手藏到身后。
“五百四十萬,”蘇瑤重復道,“今天下午五點前。否則,我不介意讓林宇琛的私人律師團,帶著信托基金的法律文件,來蘇家總部‘友好協商’一下。”
蘇婉差點跳起來:“二妹!這種家族內部信托管理的小事,你也要驚動林總?!”她簡直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行?”蘇瑤理所當然地反問,“他是我未婚夫。總不能看著他未來的夫人,在蘇家被克扣信托分紅十年,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過得像個乞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