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
手術室外,長安從醫院的長椅上站起身,迎向疾馳而來的楊嵐問道。
“我去了婦產科。”楊嵐表情凝重,“有人確認有個行蹤古怪的小孩來過產房,可是我們清點了產房所有的兒童,包括孕婦和醫生,沒有任何一個失蹤的。”
“嗯?”長安皺了皺眉,“這不對啊。”
“那個缸中嬰兒應該是目標的手下。”楊嵐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看著潔白的墻壁沉聲分析道:“進一步的測試,包括尋找適能者都要等官方接手。現在我們唯一能知道的幾個情報,就是像你說的一樣,目標應該能復制腰帶,并且贈與他人。”
“不是復制。”長安坐在楊嵐的身旁,從回憶中找出了關鍵的片段之后,對他說道:“或者說,不僅僅是復制。”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
與深黑對應的純白,身上的湛金紋路與王蛇紋路截然相反,處處透露著與王蛇對立的元素。
“他應該是讀取了我的腰帶,并且制作了一個與其相反的贗品。”長安停了一下,隨后繼續說道:“不,或者說,是我的完全的對立面。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還擁有一個功能。”
那個白裝甲在進行覆蓋的時候,那一句與長安同時喊出,卻不同的話語讓長安無比在意。
“植入。”
長安盯著布滿裂紋的地面,大腦飛速運轉:“他應該將其他的裝甲也植入到白裝甲之中了,我看到了,老李被打飛的一瞬間,他身后浮現出的光痕與圓環,都與情報上華南的那個鎮洪腰帶如出一轍,這不可能是巧合。”
“該死。”楊嵐咬了咬牙,這個敵人比他們一開始設想的要棘手的多:“如果僅僅是復制的話,那還好說。可要是真的如你所說,可以肆無忌憚的植入,那他豈不是能夠無限制的成長?”
“不知道。”長安搖了搖頭,有些迷惘的說道:“按照正常來講,無論是腰帶的模塊系統,或是覆蓋器的研發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這種直接的暴力植入肯定有他的缺點,但現在樣本太少了,我們根本分析不了它的具體情況。”
“更麻煩的在后頭。”這時,臉色鐵青的李長安在護士的攙扶下走出手術室,“咱們這次行動失敗了,華南那邊已經開始追責,說咱們不聽指揮,打草驚蛇。”
“那就放任他在這兒肆無忌憚的行動么?”
一旁的楊嵐十分疑惑,如果只是普通的警衛,對付這個恐怖的敵人,那真是來多少送多少,如果沒有他們仨的出現,白裝甲可能造成的破壞將會遠超所有人想象。
“所以咱老頭子把華南那邊罵了個狗血噴頭。”李清泉當場笑出了聲,隨后劇烈的咳嗽幾下,終于聽了身后的醫生勸告坐在輪椅上。
“但這次還是有問題。”長安面色略微緩和,但依舊有些后悔:“輕敵了,如果提早將醫院布置一下,或許不一定只是留下白裝甲。”
“別多想。”李清泉笨拙的將輪椅滑到長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腰帶的存在注定了他極強的單兵能力和高機動性,面對這種等級的裝甲,如果不是咱們運氣好,僅憑這段時間,怎么布置都是給他送的菜。對于我們而言,現在的結果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哎。”長安嘆了口氣,他抬起頭,欲言又止。
他在戰斗結束后便發現了問題,自己的腰帶能源消耗遠超于其他腰帶。而無限覆蓋器雖然強勁,但如果沒有提前做好準備,沒能找到最佳組合的話,僅憑自己的戰斗能力遠遠發揮不出無限的力量。
最簡單的來講,雖然白騎士復制了長安的王蛇裝甲并且給予強化,但對于無限覆蓋器,那個目標的復制能力明顯大打折扣。長安能夠看出,對方的白晝覆蓋器上布滿了輕微的裂痕,而白裝甲的數據讀取,全然沒有無限覆蓋器讀取的詳實與細致。
那把紅色長刀在與長安的金屬狂想曲交錯的一瞬間,其實是并沒有占據上風的。因為他的刀刃材質明顯弱于長安,但很快,白裝甲用自己的戰斗經驗和力量碾壓了長安。
“如果我能更好的去運用它,或者我的戰斗技巧足夠精湛...”
長安看著黯淡的無限覆蓋器,略有不甘想到。
“別忘了。”這時,鐘塔的聲音從長安的腦中響起:“你在幾個月前,只是一個即將畢業的普通人。你現在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讓我感到意外和驚喜的了,不必苛求自己。”
“不是我苛求自己。”長安抬起頭,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敲了敲鐘塔后無奈的說道:“是這個名為未來的東西在逼著我前進。”
“長安,你在哪自己念叨啥呢?”李清泉在學會了如何用輪椅漂移之后,對著像一條咸魚掛在椅子上的長安說道:“走了,先回家。其他的事等上面下通知。”
“嗯呢。”長安站起身,暫時不去想那些問題。他看著興致勃勃擺弄輪椅的李清泉,嘴角抽了抽。
“你咋還玩上了呢?”
“呵。”李清泉不屑的哼了一聲,在完成了一個不算好看的甩尾之后對長安說道:“你懂個錘子,坐輪椅也是男人的浪漫。”
“哦?是么?”
一個溫柔知性的女聲,出現在了李清泉的身后。
哦豁,完蛋。
李清泉頓時渾身僵硬,他緩緩的將輪椅推到長安面前,毫無感情的小聲說道:“你要念我是你的好大哥,就趕緊把我以八十邁的速度推離這里,要不一會你將會看到比白裝甲更可怕的事情。”
“哦哦。”長安點點頭,扶起李清泉的輪椅把手,在李清泉一臉的不可置信和絕望之下,推到了那個女人的面前。
“給你添麻煩了。”女人很有禮貌的對長安柔聲說道,隨后她俯下身,看著滿頭冷汗一臉平靜的李清泉,輕聲說道:“
“你現在跟我說說,輪椅,還是你的浪漫了么?”
“我的好丈夫?”